一时间,店内氛围变得古怪。
坐在陈铎方位的学生们一个个安静如鸡,进食动作十分规矩。
而被施釉挡住视线的那部分人,一心二用,更有甚者抻长脖子就为了第一时间吃到新鲜瓜。
施釉没管旁人,继续问:“明天店里上一道十八元的超级美味,你来吗。”
陈铎没聋,旁人的讨论他听到了,虽然有种说别人坏话被当面抓到的窘迫,但他作为消费者,说两句真话也没什么,“你怎么能确定一定是超级美味。”
“没说不来,那就是来,行,明天等你。”施釉霸气拍板,顺手抄起那碗被搁置的土豆焖鸡盖饭,转身进了厨房。
施釉的背影一消失,店里瞬间炸开锅。
“什么什么什么!十八元?再和我开玩笑吗?”
“香香就此要沦为无良商家的话,我第一个不同意,在这吃了两年说涨价就涨价,考虑过我们的心情吗?”
“丸辣,她不光美貌拿捏我,随便两句话都能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超级美味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颜值不颜值的,哎呦我的天,和你们说话咋这么费劲。”
“小施怎么还学会装杯了,那天对我可没这样的好态度......”
“有种不好的预感,香香餐馆再也不是曾经的香香了,8块钱就能吃饱的时代终将成为过去式。”
“学生党的钱不是钱吗,凭什么突然涨价,价格完全有失公道,真要这样迟早要倒闭。”
......
小店陆陆续续有学生来吃饭,一直到两点,施釉设定的闹铃响了,她才悠悠然从柜台上起身往厨房走去。
罗奶奶刚做完最后一份番茄炒蛋,出去上菜,施釉接下罗奶奶剩下的碎活,把锅和锅铲洗干净。
两人到现在还没吃饭,施釉想着做两个简单的菜随便应付下。
没等她动作,罗奶奶已经进了厨房,看到施釉在一旁洗干净的青菜中抓了一把,连忙上前,“想吃什么和奶奶说,怎么能让你来做。”
施釉顿时想起这两天的伙食,以及中午陈铎对味道的反馈,决定和罗奶奶坦白。
“奶奶,放心吧,我会做饭,绝对不会烧了你的厨房。”施釉小心护着罗奶奶出了厨房,叮嘱她,“柜台上给你倒了温水,记得喝。”
罗奶奶没有拒绝,只是看着施釉的背影出了神。
厨房里,施釉取出两人份的面条下锅,拿出碗准备调料,等一切就绪后才想起忘记问奶奶是否忌口。
锅里的面条沸腾,施釉加了几把青菜进去,用筷子搅拌几下后加入一点冷水,等再次沸腾后面条便煮好了。
施釉端着面条出来时,店里已经没人了,只有桌上零星放着几只碗,她就近找了张空桌子。
两碗不同汤底的面条搁在桌上,一碗清汤,一碗红汤,相同的是都点缀着鲜艳嫩绿的青菜,明明是普通的汤面,却色泽诱人,让人看着就想吃。
罗奶奶本来还在担心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让她升起了帮自己的念头,如果真是这样,她死后还怎么下去面对儿子儿媳。
毕竟施釉二十多年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回来不仅享不了福还要照顾她这个老太婆。
直到两种口味的面条摆在她眼前时,以及她之前耍的手花,她才意识到施釉说的是真的。
施釉没有选择主动交待,而是将清汤的那碗面放在罗奶奶面前,“奶奶,红汤面我加了酱油口味偏重,这份清淡更适合你的脾胃。”
罗奶奶看着这碗面眼眶一热,施釉是她刚认回来的孙女,她早年丧夫,晚年丧子,连养了多年的孙女都是假的,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一个人撑起家,还是头一次有人专门为她做了一碗面。
在施釉期待的目光下,她喝了口汤,汤底清澈味道却不清淡,过喉不咸腻,相反很清爽。
她连忙用筷子挑起一簇面条放进口中,白乎乎的面条根根分明,还像是刚出锅的样子,细面本身很干,控制不好火候,很容易煮的糊烂。
煮面看似简单,实则每一个步骤都有技巧,就刚才的汤底,她这个做了半辈子饭的人,都调不出这样美味的汤底,若只是凑巧,又怎会从汤到面条都如此完美。
生在那样有钱的家庭,施釉不愁吃不愁穿,怎会拥有这般出色的好手艺?
罗奶奶试探问道:“怎么学会做饭了?”
施釉早就想好了借口,“奶奶别想太多,之前在国外留学,吃不惯那儿的菜,即便是中餐也不地道,干脆就自己学着做,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天赋的。”
罗奶奶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带了点笑容道:“那就好,那就好,确实是很有天赋。”
简单的一餐照样吃的舒舒服服,罗奶奶更是做出了表率,光盘行动,连汤都不剩。
施釉不着急收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谈一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香香餐馆一共有两层,一楼是对外营业的地方,二楼有三个房间和一个洗手间,还有一个三平米的杂物间。
真千金从高中就开始住校,而这里是罗奶奶丧子后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才租的这个店面。
刚开店的时候,资金紧张,只买了大堂这个二手空调,二楼也只有几个小家电,甚至到现在连洗衣机都没有,所有衣物都是罗奶奶手洗,似乎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只用来避风避雨。
暑假刚过,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天天30多度的高温天,没有空调的夜晚,她是一天也睡不着。
施釉深呼吸几口气,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吞吞吐吐戳手指:“奶奶,我想买空调。”
......
施·无业游民·釉一下午无所事事,从看师父安装空调到看罗奶奶备菜。
就这样在无聊中耗尽了4小时后,骑着电动车去接施睿放学。
三溪小学离得不远,算上红绿灯过去只要15分钟。
校门口有个卖炸串的摊子,围了很多小学生,叽叽喳喳的要这要那。
唔,她有点点想念那些被她喂得白胖胖的大笨猪。
一眼扫过摊子,施釉就知道这群崽里面肯定没有施睿,她那白捡的弟弟太抠门了,只要和钱相关的活动,他是一概不参与。
因此对她这个从豪门归来的姐姐,也不待见。
“你在看什么。”
施釉顺着声音低头看去,唇红齿白背着书包的小正太正绷着张俊脸瞪着她。
“你又想花钱了吗?”施睿在她和炸串摊之间来回扫视,一脸“你的用意我早已看穿”,鼓着脸暗自生气。
“我可看不上这点小钱。”施釉拍拍后座等他爬上来后,回头挑衅一笑,“今天花了笔大的!”
没等施睿反应过来,电动车嗖的一下飞驰出去。
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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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人小,气性大。
车上吓得哇哇叫,一下车,脸又变了。
施釉叫他,他是听不见的。
大堂里已经有学生在吃饭了,其中好些人是香香餐馆的常客,一看到施釉就想起了中午听到的传言。
胆子大的吃瓜吃到本人头上,“施......姐,那个姐,真有一道十八元的超级美味吗,是新请了大厨吗?”
“那以后店里还有八块钱吃到饱的伙食吗?”
“岂不是以后吃不到罗奶奶的手艺了。”
“你小子是会一语双关的。”
“香香一定会成为我大学最美好的回忆,虽然我还没毕业,但一想到大家都吃不起,好像对我也没啥影响。”
“趁现在还是8元时代,我要赶紧发给我那在外留学为了一碗三刀米饭哭死的发小,再晚点,我怕那个被嘲笑的人会是我。”
“小施今天脾气很好的亚子,哎,宁愿她生气,骂我总比涨价好。”
“别乱说,她又没病,没事干嘛骂你,她骂的都是找事的人。”
“哦,难怪觉得你眼熟,原来是你,有一说一你脸皮是真厚,被怼了还能若无其事来店里吃饭。”
“......”穷逼要什么气节。
施釉喝完水才开口解释,“改革是必须的,得赚钱养家,不过都可以放心,八元菜品不会取消,只会明确到每天放几样,另外价格还在商议中。”
有人好奇,“这么突然的改变营业方式是不是出啥事啦。”
“不取消就行,放心了。”
“是诶,罗奶奶在这里开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求你们说点好的吧,价格浮动很正常,只不过香香浮动的太夸张了,我也有点难接受。”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施釉,想要寻求一个让人安心的答案。
这些学生中不乏有学经济和贸易的,知道现在市场低迷经济萎缩,然而物价却越来越高,每年都有小幅度的增长。
香香餐馆在商业街开了这么多年,送走了无数学子,却依然保持初心没有想过涨价。
他们对香香餐馆已经有了浓厚的感情,虽然罗奶奶手艺真的很一般。
施釉哪里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她只是单纯认为钱很重要,不等她开口,施睿从楼上砰砰砰跳下来,路过施釉时冷不丁哼了声。
“施睿,施睿!”
施睿充耳不闻。
施釉借机报复回去,“你们也看到了,我弟弟......听力有点问题。”边说边抹了下眼角无形的泪,“得给我弟弟买助听器。”
蠢萌大学生恍然大悟。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得趁早。”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我姐要是能这么疼我就好了。”
“额,所以你们就这么同意了涨价?太草率了,咱的钱不是钱吗,要买助听器可以捐款啊。”
“对啊,我是香香老客户,也没听说弟弟耳朵聋啊。”
“人家不都说了么,依旧有八元的菜,就是品种少一点,再说你可以去食堂吃啊,罗奶奶做的已经够多了,不可能一直都是慈善家。”
“那是因为吃到红利啦,当年还上过新闻你怎么不说。”
“小弟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还能再坚持几年,等我毕业了你再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