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依然什么表情都没有的邢修哲后,姜典脑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啪——”地一下就断裂开了。
她直直地走上前去,抬起手一把拽过邢修哲胸前的衬衫布料。手下施力,瞬间就将原本平整无褶皱的布料扯在一起。
姜典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无比想要看着这个一成不变的男人露出不堪的一面,想要单纯地折磨对方然后让他从神坛上彻底摔下来。
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她,她当年一定对被誉为“天才”的邢修哲抱有嫉妒心。
所以在校时才不愿过多地和他有什么接触,并且在之后听说邢修哲毕业后不再提笔而感到火大。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她欣赏邢修哲的画作,感叹着这家伙果然是一个绘画界的天才。同时也会对“天才”或多或少地抱有不满。
即使知道邢修哲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混蛋,他不再提笔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也依然让她有些恼火。姜典知道在她心里的某处,没办法理解邢修哲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遗憾,惋惜天才不再执笔。又或许有一部分人会觉得十分庆幸,毕竟他们终于可以不再苟活于“天才”所带来的阴影之下。
而她只对此感到不快。
“邢修哲,你这家伙不是有洁癖的吗?那又为什么要做到那种地步。”逼着对方垂下头来看向自己,回答她的问话。
“呜、哈嗯——”被这样对待的邢修哲低低喘息了声。
这个男人明明有着一具挺拔结实的身躯,衬衫下隐隐透露出来的肌肉线条明晰又性感,现在却不得不低下头来看着这样随意对待他的人。
被姜典直接抬起手拽住衬衫,对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贴近过来。睡裙的领口设计让她的锁骨以及下方的肌肤都露了出来,这让邢修哲感到无所适从。
而面对姜典态度强硬的提问,邢修哲只是颤抖着眼神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一些不会惹她更生气的话。
这几年来,他和姜典的相处一直是在原地踏步。但邢修哲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能以编辑的身份陪着她就好。
从小到大他都被周围的人寄予厚望,不断地绘画、绘画,创作、再创作。从国内最顶尖的美术大学毕业的父母态度严厉地要求他,一定要远远地甩掉周围那群家伙,成为金字塔塔顶最为优秀的那一个。
他的人生中除了绘画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同伴、没有朋友、没有恋人。邢修哲一直觉得他正在走着一道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阶梯,越往上走,在他身边出现过的人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虽然邢修哲并不欠缺基本的常识,但他不擅长与人更加亲密地相处这是事实。
“姜典,抱歉。”除了道歉之外,这个男人什么想法都没能表达出来。他没有伸手去反抗,只是任由心情不好的姜典将焦躁发泄在他的身上。
隐隐察觉到对方并不只是纯粹地因为他动了她的衣物这件事而生气,其中还掺杂着其他的因素。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能够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上一些,其他的就怎样都好。
“混蛋。”听到邢修哲的话后,姜典轻声这样骂了一句。她松开了手,转身就要回卧室。
在感应到姜典松手的那一瞬间,邢修哲忍不住颤了颤手臂。下一秒,他就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动作。
他伸出手来像是想要挽留什么似的,牢牢握住了姜典的手腕。
姜典转过头来看向拉住自己手腕不让她离开的邢修哲,手腕处的皮肤完全被男人温热的掌心紧贴着。再抬眼看向现在究竟是副什么表情的邢修哲后,姜典的神情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跟我过来。”她改变主意了。
画室的门紧闭起来,站在门外根本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响。但是一旦打开门后,就会看到一幅极具视觉冲击性的画面。
一位穿着睡裙神情放松的年轻女性,正坐在床边看着跪坐在床前地毯上的男人。男人皱着眉,神情带着些恍惚和痛苦,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略微颤抖着。
造成这奇怪一幕的原因并非其他,而是因为姜典正手拿着一根画笔用力捅进邢修哲的口中。
动作上没有丝毫怜惜,像是要让笔尖的部分直直地进入对方的口腔更深处似的。
既然这家伙什么都不肯说,那就用他最厌恶的方式来对待他。如果将所有糟糕的情绪都在邢修哲的身上发泄出来的话,那么腹部的疼痛和混乱的思绪是不是就会减少很多。
她当然知道邢修哲的洁癖相当严重,所以她现在拿的是自己用过的画水彩的画笔。虽然清洗晾晒过,但毕竟之前染上过颜料是事实。
姜典自然没有像邢修哲希望的那样,将这根画笔再次清洗并消毒,她可没有那份闲心。
在姜典从笔筒里拿出这根画笔的时候,邢修哲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眼神接触到她做了什么后,他的身体就猛地一震。
几乎没有人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过动摇,现在却能明显地发现邢修哲很不自在地抿着唇。视线也从姜典身上移开,刻意不再与她的眼神进行接触。
邢修哲隐隐约约地觉察到姜典会对他做些什么,但他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任何想要躲开的意思。
如果能让痛经期间又因他而心情烦躁的姜典再度展开笑颜,他就不会开口说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咕呜、唔嗯嗯······”被这根画笔完完全全地捅进口中。连舌头都被压迫住,笔尖似乎进到了嗓子眼,还有继续往里深入的意思。
口腔内壁被磨蹭着不断分泌出口水,却只能不断咽下,喉结上下滚动着。未被消毒过的画笔插进嘴里,让邢修哲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无形地增多了压力。
看到邢修哲皱着眉头面色痛苦的样子,姜典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这个男人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发出破碎的低哑喘息,吐息越发灼热。
姜典低下眼来,她倒是第一次看见邢修哲露出这副狼狈的姿态,也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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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情色的表情。
那个待人接物向来都是冷冰冰的学长,一直沉浸在美术专业以及工作中的严苛家伙。现在却被逼迫得耳根通红,衬衫下的结实胸膛都不断剧烈地上下起伏。
这样做显然不会给这个男人带来什么愉悦的感受。似乎是被重重地刺激到脆弱的地方,生理性的眼泪沾湿了他的眼睫。
能看得出来邢修哲一定对这种行为十分抵触,偏偏动作上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颤抖着手臂无言地接受着这一切。
察觉到这一点后,就像是为了要让邢修哲更加难受,姜典故意动着手腕让那根画笔贴着男人喉咙口处的软肉蹭弄转动了几圈。
“呜!呼唔、唔嗯!”这让邢修哲的反应变得更大,身体时不时大幅度地震颤两下。
“被迫说不出话来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学长。”说话时,姜典低下头来凑近跪坐在地毯上的邢修哲,她手上的动作却不客气地加重几分。
不用看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现在这个男人的口中一定一塌糊涂。
很痛苦,想要呕吐。邢修哲只觉得舌头被死死压住,口腔内壁都被摩擦到产生一种火辣辣的痛感。那画笔顶端似乎进到了食道里,逼着他产生一种反胃干呕的感觉。
画笔上不知道是否存在着的细菌似乎已经随着咽下的唾液进入到体内,这更是增加了邢修哲的心理负担。
耳边都是奇怪的声响,想要克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更不想被姜典听到自己口中传出的那些难堪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后,邢修哲下意识地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姜典。“唔、呜嗯——”她面上的神色和与自己平时相处时很不一样,有些陌生,带着一些冷感。
明明她的确正在看向自己,眼神却仿佛根本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事实只让邢修哲明了一点,比起被用画笔随意对待自己而产生的不适,他觉得这样更令他感到痛苦。
确保自己手中的画笔让这个男人感到极度不适之后,才将其从邢修哲的口中抽出来。
在画笔抽出来后,邢修哲就再也克制不住似的,避开头抬起手掌紧紧捂住嘴唇,身躯震颤着重重地咳嗽几声。“咳、咳咳、呜······”
随手将那根已经沾满邢修哲唾液的画笔扔在一旁,姜典微微倾身然后用手摸上了他的侧颈。指尖顺着慢慢向上,紧贴在这家伙的右耳以及脸侧皮肤上。
显然突然间被姜典这样触碰到的邢修哲反应要更大。他看向姜典,身躯一瞬间就僵硬起来,捂住嘴唇的手臂不自然地垂放了下来。
随着姜典慢慢靠近,他自己似乎能闻到她发丝上的香气。那种淡淡的甜香让他无处可逃,只能以这种狼狈不堪的姿态和她对上视线。
“真脏啊,学长。”明明现在姜典手上的动作那么温柔,她说出口的话却是相当不留情面。
并不是有意想要说些什么来刺激邢修哲,她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至于她这句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其他人当然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