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从祖父处得知一些值班房里、同僚的事,姜沅宁还真知道些太子这段时间不顺当。

    当然姜老爷子本就是个闲差小官,知道的也不甚具体,就与她说了几句。

    祖母简直就是自己的助攻啊,为这事筹划了好几天,就怕家人怎么也不信她,谁知道她还没表达自己的想法,祖母就给安排上了。

    一时激动,她眼睛大亮地抱了下云氏,“祖母,您可真厉害。”

    “那可不,你祖母我,那也是极有脑子的,”得孙女夸赞,云氏微扬了下头。

    她比儿媳肖氏的性格更开朗些,生活又顺遂富足,虽不是老小孩,但也偶尔显出些与年龄不相符的跳跃。

    但很快又落下,毕竟小孙女做的梦里,他们家人被牵连流放,还遇着匪徒被推出去了,声音有些颤抖,“该不会咱们家……”

    姜沅宁声音沉沉,“是,咱们家人都被害,被匪徒杀死身亡了。”

    外面又有雷声,但屋子里其他人都顾不上外面雷不雷的了,他们要被姜沅宁的话给雷着了。

    “这……这也太,太离谱了。”

    姜远晏猛摇头,最是不信,觉着这梦做的离谱,荒谬。

    对于云氏什么祖宗托梦更是不信,他就觉着纳闷,“软软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也太……”

    不学无术的人,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表达,但,“梦就是梦,你不能把这梦当真了。”

    “阿宁不怕啊,不怕,”肖氏将姜沅宁搂在怀里。

    做母亲的第一感觉,却是心疼女儿梦到这样的悲惨,她一个小姑娘在梦里,面对这样的场景该是多害怕。

    云氏也心疼地拉住孙女的手,难怪来的时候阿宁那样惊慌,做这样的梦能不怕么。

    姜父和姜老爷子对视了会儿,两人不知该怎么反应,若说只是个梦,可阿宁所言又太有条理性。

    见差不多了,姜沅宁从肖氏怀里出来,坐正,认真对家人道:“祖父,祖母,阿娘,阿爹,大哥,我觉着这梦是真的,就是给我的给咱们家的警示。我也不是今晚才做了这梦的,做了好些天了,差不多从上次受寒发热,就开始一点点梦到了。”

    她这样说,其他人又是一楞。

    方才认为姜沅宁是侍郎府一行缘故的姜远晏,一算时间,“那不是还没去侍郎府?”

    姜沅宁认真地看了大哥一眼,“是的。”

    “不是去侍郎府的缘故,在那之前就开始做了一点儿这样的梦,不过是零散,混乱,我醒来以后也记不大真切,乱七八糟。”

    也不算是说谎,她的确是受寒那次重生。

    “后来,梦到的越来越多,越连贯,醒来以后我也能记下一些,一直到今晚……我梦到咱们家所有人都被杀,”每每想到那血色,那猩红,姜沅宁的心便收缩成团,微微闭了下眼,声音颤抖,“到处都是血,惨叫,断裂开的……”

    “好了,阿宁,别说了,”肖氏心疼地搂紧女儿,“好孩子,别说了,那是梦里,我们都好好的,不怕啊。”

    难怪女儿之前一直找家人,做了这样悲惨的梦,如何不惶恐。

    姜沅宁怎能不说,她要让家人信她,继而想办法避开这大祸,“那些场景,流放路上走过的官道,驿站,一处处,梦里一切就好像是真的一样。阿娘,我觉着那就是真的。”说到最后两句,她声音带了些隐隐的急切。

    “真的,我觉着就是梦里发生的一切就是真的,说不定就是日后会发生的真事啊。对了,自从每次做梦醒来能记下一些后,我便画了下来,画纸都在书房那放着,阿娘,大哥你去取来,就在我书案右边镇纸下压着。”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话和认知,姜沅宁眼带恳切地看向姜远晏,“大哥。”

    “好,好,我去拿,”姜远晏现在神色有点木木地,对上妹妹婆娑泪眼,下意识应着起身去了右次间。

    不知为何,他现在居然有种,妹妹说的梦,或许并不是梦的错觉。

    看着大哥起身去取画纸,姜沅宁在心中暗暗过了一遍方才所说,感觉跟自己计划的差不多,就差补充下细节。便只重复表达,“祖父,阿爹,我觉着这梦就像是真的,说不准就是以后要发生的,太可怕了!咱们和侍郎府那边断了吧,别被他们带累的,最后,最后全家都丢了性命。祖父,阿爹,阿娘,好不好?这梦太吓人了,跟真的一样……”

    其实,确实是真实发生的,就在前世啊,姜沅宁在心里默默地道。

    若不是重生,谁又能知道以后他们家会那样悲惨,简直就是大写的悲剧。

    可恨她没有个聪慧过人的脑瓜,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笨拙地告知家人。

    云氏越发坚定方才自己认为的,孙女这就是被托梦,不知道是哪个祖宗托梦给他们提醒,跟着点了点头。

    姜老爷子和姜父没有云氏那么信神佛这些,但这种玄之又玄的事,他们也不敢一口否认,尤其是……

    有一个感觉,谁也没有说出来。

    姜远晏速度很快,数息间便按姜沅宁说的位置拿了几张画纸过来,“阿宁,是这些吗?”

    姜沅宁是特意放到书案右侧比较显眼的位置,但也曾特意叮嘱了下人不许翻动。她接过来,急忙打开,直接摊平在床沿上,“对,就是这几张,阿爹你们看看,这是我最开始画的,还只梦到一点儿,这几张是后来的,我画了后都按顺序放那的。”

    她画了有四张,还有两站是作废的也收在其中,姜父便一张张翻看,其他人都凑了过去。

    姜沅宁便趁机解释,“这里,我梦到咱们被抓了以后,坐牢的地方,这张,是流放走了出城门,是西城门金光门……这是一处官道驿站,我不知道是哪里,就在梦里祖母拿着云家舅舅们送来的一小片金叶子打点驿卒,买了些饼子,请驿站的灶房给我蒸了蛋羹。在这个官道旁,押送官差让休息时,有附近村民卖凉茶……”

    她指着画中的地方,说了些流放路上的事,姜父等人越听越心惊,适才那种感觉也越发浓烈。

    姜沅宁没有从头到尾全都讲出来,只挑了大部分大概的情况并一些关键细节,但已足够。

    她从小到大都未离开过京畿,最远所到也只是长安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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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庄子,尤其最后一幅图上所画被害身亡处,根本不是她能知道的位置。

    尤其,这几张画一路往南的走向,让姜老爷子已经不敢肯定孙女是自游历杂记或听说书或听旁人说过所能知晓。

    而随着姜沅宁讲完,停下来看向姜家众人,外面天幕压下,惊雷,有雨落下。

    雨点急而大,拍打在地面、屋顶、支摘窗上,引得她转目去望。

    这冬雨,若是落在前世那个残阳山道上,是不是就能将他们的血洗刷而去,散在天地间?

    这惊雷、冬雨,是不是老天在为对他们一家前世惨死的鸣声与落泪?

    若上天开眼,她唯愿这一世家人无恙!

    烛光下,她望着亲人们,眸光中满是眷恋、又隐含庆幸。|

    她没急着催想法子,眼下,先希望阿娘父兄他们能相信自己以梦为由讲出的这些,而这也需要时间给他们消化和接受她所告知的。若他们不信,她只能另寻法子,比如讲出一些未来一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事?

    但如此,她是不是依然要以做梦为由,还不能确定。就希望,他们能信自己所言,然后开始想法子避开这场祸事。

    如此想着,她打了个哈欠。

    湿漉漉的眼睫,更添水汽。

    不算是装的,多半夜未眠,满腹心事,方才又哭哭啼啼许久,紧绷着情绪讲出这些,她几乎耗尽了精神力。

    “先让阿宁睡一觉吧,看她也打盹了,”肖氏见她模样带着困倦,心疼道,“有事等阿宁醒来再说,而且今日是岁终,父亲你们三人还要去祭祖……”

    说到祭祀,便是要去姜侍郎府,而方才阿宁才说了她做的梦里,便是因侍郎府才引发,肖氏一下顿住,看向姜老爷子和姜父。

    虽然阿宁说是梦,但孩子自己相信这不仅仅是梦,这祭祀,等会儿若看到姜侍郎府那些人,他们还能平静对待吗?

    肖氏也说不清信不信女儿做梦的那些。信,太过匪夷所思,超出她的见识;不信,女儿所说所梦,竟让她有个荒谬念头。

    “祖父,不要去侍郎府了,他家不好,”姜沅宁急忙阻止。

    她之所以选在除夕前这时以梦告知,便是考虑到祖父和父兄要去侍郎府祭祖,让他们从这开始与侍郎府划开,甚至自黑,“就说我发急症,发癔症也好,离不得你们……”

    可疼爱她的家人,一听就不愿意了,姜老爷子打断她,“阿宁不敢乱说,”这不是诅咒自己生病吗?

    “是啊,阿宁好好的,什么病不病,童言无忌,”云氏忙呸呸两下,她信孙女的梦,“只是,祭祖这样的大事,不好不去。阿宁的梦要是哪个祖宗给托梦,就更得让你祖父他们去祭拜了。”

    “可是,”姜沅宁巴不得现在就跟侍郎府一刀两断,游说,“咱们家不是也供奉着牌位吗?要真算起来,咱们家供奉的才是咱们得祖宗,阿爹跟我讲过的,往上几代那位高祖可是娶了侍郎府那边的做平妻,论起来,咱们家这一支才是嫡支嫡脉。能给我托梦的也肯定是咱们家这一支的祖宗,侍郎府那边的祖宗可不会向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