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苍野原的真相
    林知意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刺痛,一只通体金黄的豹妖压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用右手肘死死护在胸口。

    豹妖张着长满尖牙的血盆大口,呼出的气体夹杂着丝丝血腥气,豹子双眼通红,伸出的舌头滴答滴答落着血,它猛的抬起头准备朝着林知意的脖子咬去。

    间不容发之际,天空响起道道惊雷,豹妖被吸引了注意力,磨了磨锋利的牙齿,朝天空望去。

    刹那间,一道绚丽的银色划破层层黑雾,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豹妖察觉到立马蹦上一侧崖壁。

    剑锋突转,剑气在峰林中纵横,光华流转,万千把虚华的分影急雨般落下,妖群瞬间幻成原形,痛苦哀嚎。

    林知意看着虚华浅浅地笑了笑,“阿姐,没事吧?”少女焦灼的声音染上了两分哭腔,一身淡粉衣裙的少女闪身将她扶起来。

    季疏浅舒出一口长气,幸好,幸好她来得及时。

    但一低头她就看见了林知意缠着白色裙边的左臂,隐约有鲜血渗出。

    “阿姐你手怎么了,我看看。”

    季疏浅正准备捧起阿姐的手看看,她突然察觉到崖壁上的浓浓杀气,转头一看,愣住了。

    刚刚来的匆忙只顾着救下阿姐,都没细看那只怪物,现在一看,季疏浅一惊,这不是师父养的金钱豹吗,种种猜想连在一起,季疏浅垂下的眼眸冷意更加一分。

    星霜殿中,长长白衣曳地,墨发如瀑般垂下的男子静静地盯着手中的一方虚影,神色如常默了一瞬,半晌开口道:“绝尘,回来吧。”话毕,他盯着那道粉色身影看了片刻,神色不明。

    季疏浅正有些不可置信的握着虚华,有种想冲上去活剖了豹子的内丹的冲动,突然金钱豹一跃消失在了虚空。

    见状,季疏浅也没打算追它,朝着面前双眼通红的狐妖微微抬了抬下巴道:“我是该谢谢你救了我阿姐一命,不过,你应该也打着什么算盘吧。”

    自刚刚季疏浅突然出现,狐妖就感受到了一阵格外熟悉的剑气,尤其是女子的剑招,给它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她在潜意识里格外害怕这一招。

    一听到季疏浅幽幽的语气,她浑身一颤,立马做出乖觉的样子,将一双媚眼瞪得大大的,软软地开口:“我就是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您误会我了。”

    季疏浅嗤笑了一下,还真是只会见风使舵的狐妖,不过她绝不是良善之人。遂将虚华一转。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手腕,季疏浅看向林知意,林知意缓缓开口:“算了吧,总归她也没伤我,还帮了我好一会。况且你还要抓她回去交差呢。”

    季疏浅转念一想,也是,她既然想要查他师父背后的目的,就还需要维持这表面上的平静,现在撕破脸面绝不是好时机。

    她眸光一转,施了个小法术解开了冰灵镯,然后将冰灵镯往狐妖手上一套。

    “你干什么呀?”

    狐妖娇嗔道,还故意做出一副皱眉惹人怜爱的表情。

    “不杀你,但你跟我阿姐回去。”季疏浅淡淡开口道。

    “你想回去杀我是不是,你们这些道貌傲然的人,哼。”

    “我和阿姐从不食言。”季疏浅知道阿姐看似冷冰冰的杀伐果断,实则不愿意杀每一个没有碰到她底线的生灵,话锋一转道:“阿姐,你和她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林知意有些担心的开口:“阿浅,我也觉得今天的事有些古怪,你别一个人去查,恐怕有危险。”

    阿姐猜到了一些,季疏浅并不意外,只是她想,前世的阿姐是不是在死的时候很无助,孤立无援,一身引以为傲的剑术却救不了自己……

    默了一瞬,季疏浅从袖中拿出两个传送符咒,往空中一抛,淡淡的柔和的荧光罩住了阿姐和狐妖。

    季疏浅看着林知意叮嘱道:“阿姐回去一定好好疗伤,先去南昊师叔那里住一会儿,防着上官楹有什么动作。”

    狐妖略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们俩,开始回忆季疏浅身上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可惜她活得太久了,久到大部分的记忆都像流水一样不经意间流失了。

    看着她们俩离开后,季疏浅驻足在这一片黑色崖壁上掠过视线,没有上一世那样可以留下的模仿的打斗痕迹。上官楹和上官逸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绝尘是她师父的手笔毫无疑问,绝尘只听她师父的指令,是容与的一把利刃,可以毫不留情的撕碎一个修为大成的修仙者的胸膛。

    想到这里,季疏浅无比庆幸自己来的刚刚好,再晚一步的话,她没有勇气去想象那个画面。

    容与要杀她阿姐,这是为何?甚至上一世,他一手推着自己去死,为什么?季疏浅想不明白。

    但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容与绝非他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润,那般与世无争,她上一世被他蒙蔽了一世。

    而上官父女敌意昭然,比起容与这种深藏不露的手段,他们显得太蠢了,对付他们很容易,她一人足矣,但是容与······

    想到这里她深深叹了口气,容与是神,纵使她手握神剑虚华,但最多只能重创他。人杀不了神,能杀掉神的只有神。

    季疏浅无力地靠在一处崖壁上,身体软软地滑下,难道她没有丝毫办法吗,她现在对容与到底要干什么一无所知,上一世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了,相反他对自己简直了如指掌。

    甚至他要是想杀自己,自己无处可逃。

    一筹莫展之时,季疏浅灵光一现,千年前的神族尽数覆灭,始作俑者不是还被封在弑神海吗。她怎么忘了魔尊宁樾凭一人之力便屠尽了昔日风光无限,三界为尊的神族。

    但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想,季疏浅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怎么可能真的敢把魔尊放出来,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她也没有那个胆量啊。

    容与想做什么她不清楚,但就已知的来看,他应该是威胁不到三界洲的。

    但宁樾不同,各种史书传记里写的宁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万一放出来就要拉着三界洲毁灭呢,想到这里季疏浅打了个寒颤,这个后果她担不起。

    眼前猛地闪过一些画面,是她前世领着靖和军和修罗浴血奋战的种种,是将士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人墙给人界百姓争取撤离时间,是在槐江山靖和军两千将士拼死守住大阵的种种,是元日将至,有几个小将士和她拉家常说起亲人时眼底泛着的泪花……

    凭什么,他容与为了一己私欲逼着他们上绝路,为什么他要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生死。

    季疏浅猛的起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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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湿润了眼眶,她使劲握了握虚华坚定了决心,御剑飞向弑神海。

    沉沉的黑云压在上空,一道道幽暗的闪电轰鸣,墨色的海面平静如常。

    一千多年以来,没有人敢涉足这片海域,自然无人知道这海面下究竟是何样。

    季疏浅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入海底。

    弑神海虽取名叫海,但季疏浅睁眼时发现自己到了一座巨大的石桥之上。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似乎像……一座人造的牢狱。

    此时她立于石桥之上,石桥桥面宽阔,她试探性地往边缘看了看,烧得滚烫的岩浆有些刺眼,连着石桥上也有诡异的火焰纹路。

    她再沿着石桥向前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面前赫然立着一道弥漫着黑气布满裂纹的封印。

    封印挡住了后面的景象,季疏浅犹豫了一瞬,紧握剑柄,将真气凝聚在剑尖。

    长剑猛然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本就布满裂纹的封印毫无抵挡之力,霎时碎裂,她犹豫了一下向前步去,又用法力凝出一道水蓝色的结界隔绝外界。

    黑雾散去,眼前渐渐清晰,所见满目皆是残肢断臂,一些已然化为累累白骨,而一些血肉尚未完全腐烂,黏在骨头上,发出阵阵恶臭。

    季疏浅忍住干呕,屏住呼吸,单手捉裙向前方隐隐有红光的地方步去。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前方似有黑压压的一片朝一个方向涌上,季疏浅定睛看了看,表情瞬间凝固。

    她再熟悉不过了,是恶鬼。

    这里怎会有恶鬼呢?不是都被封印在槐江山吗?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了下前方,那些恶鬼对她的到来恍若未闻,都像一个方向涌去,正是那隐隐红光的中心。

    季疏浅看了看地上的残骸,难道说这些都是恶鬼?她摁下心中的恶心,仔细看了看,这些恶鬼死状惨烈,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随意扔在地上。

    难道说这里另有其人,还是说那魔王被封印后仍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她看着那涌去的恶鬼,估摸了一下以自己的实力和他们抗衡的可能性,觉得可以试一试,她握紧虚华向前闪去。

    靠近后虽有准备,但季疏浅还是被黑压压的恶鬼吓了一跳,前世死前种种一时让她喘不过气。

    突然一道极为强悍的力量猛然绽开,靠近红光中心的恶鬼瞬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季疏浅那件抵挡在身前,也被波动向后退了一步。

    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那红光中心应该就是魔尊宁樾被封印的地方了。

    一片片恶鬼被震开,她才看清了眼前景象,一座石头雕砌的高台立于眼前,约莫有五十步梯子,高台之上隐隐有红光亮着。

    一些恶鬼看到了季疏浅,季疏浅正准备拿剑应付,却发现他们仍朝高台奔去,颇有种英勇就义的风范,仿佛高台上封印之物的吸引里远大于季疏浅。

    见状,季疏浅将虚华一侧,长剑一抖,剑光疾起,凌空挽了个剑花,劈开了涌上前的恶鬼。

    随即她三阶并作一阶,飞身上前,右手执剑一挥设下结界,拦住了潮水般涌上来的恶鬼。

    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灼热,季疏浅稳稳立住,睁开眼看到眼前景象后,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