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还回想着宁瑈走之前的那句:“哥哥,我去把母后叫来一起吃。”
本来还想着小瑈怎么就今日这么乖觉,原来在这里等着,宁樾心中叹气,小骗子。
宁瑈看出他心中所想,声音软软地撒娇道:“哥哥,母后走不开,我总不能无功而返吧,顺路就把珈若姐姐叫了过来。”
季疏浅看着宁瑈嘟起的粉粉的唇,明白了事情的发展,有些尴尬:“太子若不方便,是我叨扰了。”
宁樾幽幽地收回宁瑈身上的目光,看了季疏浅片刻,缓缓道:“没有不方便,只是粗茶淡饭,公主将就尝尝。”
当真是被当成未来神族继承人培养的神族太子啊,说话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我很喜欢凡间饭菜。”季疏浅接着他的话,既然她要潜移默化改变别人的印象,那就要从这些细节处开始。
所以这是一句非常诚恳的话,宁樾盯着她眼眸半晌,没有瞧出掩饰,似乎真不是在客套。
“太好了,姐姐居然也喜欢凡间饭菜啊。”宁瑈瞪大眼睛盯着她。
“他们都说凡间饭菜太腻了,但我就觉得很好吃嘛,神界饭菜那简直就是喂神兽的饲料。”她不满地瘪了瘪嘴。
“宁瑈。”宁樾打住了她的话。
季疏浅被她逗笑了,浅浅勾起嘴角,倒也没了不自在,随和地坐下了。
宁瑈没顾忌那么多,拿起筷子连着夹了几个虾饺放进碗里,塞着虾饺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道:“姐姐这个可好吃了。”
“嗯。”季疏浅也夹了只虾饺。
她说话时,宁樾已经用手帕擦了擦手,剥好了几只虾放进宁瑈碗里,宁瑈冲她甜甜一笑。
这一幕被季疏浅收进眼里,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掩住情绪。
这时的宁樾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少年神君丰神俊朗没有半分戾气,或许这个宁樾已经死在他成魔之时了……
她心底突然浮现一个猜想,宁樾被逼成魔会不会和宁瑈的死有关?
宁樾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情绪不明的季疏浅,沉吟片刻:“公主殿下,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季疏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怎会,很合我胃口。”
闻言,宁樾也没有多问,只是看着一个劲儿吃的宁瑈笑了笑。
她佯装镇定,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也罢,就当这个宁樾已经灰飞烟灭了吧,至少她没法将那个滥杀无辜的魔尊和眼前的神族太子联系到一起……成魔之日,她不会心软。
“公主殿下,槐江山秘境开启时,酆都打算去多少人?”宁樾岔开话题。
季疏浅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皮,犹豫一下:“就我和墨语吧。”
宁樾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神族呢?”季疏浅觉得有必要了解下情况。
宁樾沉默一小会:“具体得看我父皇了,槐江山秘境危险难测,应该皇室只有我会主动去。”
他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宁瑈夹着的裹满红糖的糍粑掉到碗里,她直直地看着宁樾。
“哥……很危险的……你能不能不去啊。”宁瑈越说越小声,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说的只是徒劳。
宁樾轻轻一笑,夹了一块烧肉到她碗里:“我不主动应了,就得你二哥三哥去了,你舍得?”他扬眉朝她一笑。
宁瑈拨弄着碗里的烧肉,嘟着嘴轻声道:“可是……虽然你们我都舍不得,但是我最舍不得哥哥你嘛……”
季疏浅瞥了一眼宁樾,挂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她在心中暗笑,真会套路啊。
不过……她倒是知道元容与会去,他经常给她提起秘境中的种种。
宁樾听到这句话顽劣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伸手揉揉她的头:“放心吧,我去了不会有事的。”
季疏浅见嘴巴没停下过的小姑娘似乎有些失落,默了一瞬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放心吧,你姐姐我也在呢。”
宁瑈眨巴着眼睛望着她,抿着唇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顿了顿:“太子殿下,可知槐江山秘境危险在何处?”
宁樾一双金棕色的眼瞳望着她,语气有些严肃:“槐江山秘境中听说有恶灵的破碎力量,引得恶鬼聚集……其实还有一点是去的人势力错综复杂,难免有心怀鬼胎之人,有时人心比恶鬼更难测。”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季疏浅不由抬头看了看他,心底很是赞同这句话……
有时人心比恶鬼更难测,也更险恶……
“那届时神族除了太子殿下,还有弟子会去吗?”
宁樾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虽然危险,但只要秘境的收获对得起这份危险,便会有人争先恐后想拿到去的名额。”
季疏浅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光有弟子要去,去的人还不少。
她盯着一道道菜肴纠结着吃什么,殿外匆匆跑进来一位军士打扮的人,他匆匆朝季疏浅和宁瑈行了个礼,朝向宁樾神色有些张皇:“殿下,今日滕曜不知怎么,突然发狂,现在在后花园里四处乱窜,殿下您去看看吧。”
宁樾盯着他微微蹙起眉头:“好。”
他转头看向季疏浅:“公主殿下慢用,有事失陪了。”
季疏浅谅解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宁樾敢用神兵做侍卫,他就不怕神帝担心他权利过大吗。
不过他母后的背后有整个魔界,应该神帝都要忌惮几分。
宁瑈弯弯的眉毛也跟着蹙起,小声嘀咕:“滕曜平日那么乖,怎么会发狂呢?”
季疏浅执着的筷子顿了一瞬:“滕曜?”
宁瑈神情难得严肃:“是一只金钱豹,之前我和哥哥在妖族九头蛇的嘴里救下它时,它还是个幼年小豹子,我和哥哥天天喂它养到现在这么大。”她小嘴向右一撇:“它平日可乖了,只听我和哥哥的话,怎么无端发狂了呢?又是在今天这种日子。”
她一把拉住季疏浅的衣袖,直直看着她:“姐姐,你说该不会是有人故意下毒啥的吧?”
季疏浅盯着她没说话,宁瑈平日看起来是个不经世事的无忧无虑小皇女,实则看问题格外通透。她刚刚心中也浮现过这种可能。
金钱豹?这倒让季疏浅想起那日在天道山,宁樾说的那句:“我的宠物。”原来竟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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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樾垂下眼睫,平日一向很乖的滕曜,在今日这个点上发狂,应该不会是巧合。
侍卫领着他到了花园,身体有些哆嗦:“殿……殿下,属下就不进去了。”
宁樾轻飘飘瞥他一眼,点了点头。
一进花园,一股浓郁的异香扑鼻而来,宁樾下意识屏住呼吸。
即便他几乎从不来这后花园,也知道这股异香不属于这花园。
他皱眉凝出一个护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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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目看了一圈周围,低声喊了几声:“滕曜。”
后花园门口长着两颗参天万年神树,树上爬满了古藤青苔,一条玉石砌成的小路通向深处。万花盛开,落英缤纷。园中一隅,兰花盛开,幽香四溢。
宁樾闭上眼感受着属于滕曜的气息,有淡淡气息从兰花幽香传来,他神情莫测得看向那片种满兰花的园子。
那是他父帝曾经最疼爱的妃子亲手种出的园子,那位妃子还因此得了个名字叫兰妃。
他俊朗的五官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从小到大兰妃始终和他母神称为姐妹,将他当作亲生儿子。
可他始终觉得这份温柔下藏的是祸水,兰妃为神帝先后诞下二皇子,三皇子,若没有他,元容与就该是太子。
可偏偏他母神是魔界长公主,身份无比尊贵,嫁与神帝,便是一朝称后。
兰妃陪伴他父帝千年都未封后,他不信她心中无恨,能如表面这般从容。
宁樾看向兰花园,神色晦暗,他不信她有胆量在他父帝眼皮子下害他。
他提脚走去,不知不觉间空气变得格外燥热,连着他体内也格外躁动。
他摁住眉心,一手扶住一旁的参天大树,,尽力压下心中那股燥热,神色沉了下去——有人给他下毒。
他调整了体内紊乱的气息,缓缓睁开眼,就见一身轻纱面带妩媚笑容的虞落从兰花园走出。
虞落掩嘴一笑,眼波柔柔看着宁樾,纤纤玉手拨弄脸庞碎发。半遮半掩的锁骨下泛着淡淡红晕,她盈盈立在兰花丛中,桃花眼绕着情丝,桃花般唇瓣微微勾起:“殿下。”
宁樾凉凉看着她,冷笑一声,自虚空中抽出玄天剑,剑锋直指虞落,冷冷道:“妖族公主可知给神族皇储下毒可是大罪,两族交恶的后果你担不起。”
虞落不甚在意向前一步,媚眼盯着他,银铃般笑了两声:“太子殿下,忍的很难受吧?”
“我看那酆都公主甚是无趣,我可是妖族第一美人,殿下就不愿和我吗?”
她说话时宁樾狠狠摁住眉心,这毒远比他想的要烈,他按耐住想杀了她的想法,紧紧握住玄天。
与此同时,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的季疏浅突然感觉手腕一阵刺痛,她低头看向手上的镯子,第一反应便是宁樾出事了。
她一皱眉喊道:“墨语,护住公主。”
宁瑈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道:“姐姐,怎么了?”
季疏浅来不及和她解释:“小瑈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回,放心不会有事。”
宁瑈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消失在承宇殿,叹了口气,今日还真是不安宁。
虞落见宁樾有些难耐,笑了笑走上前,一把拉下自己的披着的轻纱,凝脂般的雪肤隐隐透出一层淡粉,大片春光展露无遗。
玉足轻点,风情万种地走到宁樾身旁,宁樾闭上眼瞥过脸。
见状她笑了笑:“神族天之骄子也会害羞啊,我现在要大喊一声,你觉得大家会以为事实如何呢?”
她语气急转:“人们都喜欢看神坛之上的人陨落不是吗?”
见宁樾还是皱着眉一眼没看她,她有些狠毒道:“太子殿下,以你现在的状况,百口莫辩吧?”
宁樾静静地听着她说的,一瞬,摁着眉心的手点住她的穴位。
虞落表情狰狞一瞬,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她恶狠狠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