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由无数的恶鬼凝聚而成,是世间至恶的存在。诞生于上古时期,被酆都的第一位大帝镇压,从此酆都便世代镇压着三只恶灵。
世人一直无法将其彻底消灭,传说中只有至纯的灵力能将其彻底从六界抹去。
季疏浅沉默一阵,如果魔焰只有恶灵能操控,那后来的宁樾又算什么?
“可能是比较厉害的恶鬼。”宁樾也沉默片刻。
季疏浅点了点头,握紧虚华:“那就只能上了。”
他们一路格外警觉地顺着通道走出去,眼前渐渐开阔,又是一个极大的洞厅。
这一个洞厅比前一个更大,甚至一眼望不到底。沿着通道走出来,他们到了一块不算平整的高台上。
季疏浅四处打量一下看向宁樾:“我们在这个洞穴石壁的中间。”
他们身处的这块平台无端从岩壁上延伸出来,挂在岩壁中间。
宁樾朝下看了看,洞厅内居然有一个巨大的湖,洞厅内昏暗不见日光,湖面一片漆黑,深不可测。
季疏浅看了看他,心中哀叹,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了……恶鬼说不定就在水下。
她犹豫一瞬拉了拉宁樾的袖子:“宁樾,我们要不在这个台上等等吧,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贸然进湖里恐怕不妥,况且我们也不熟悉水面之下有什么。”
宁樾思考一瞬觉得她说的有理,想了想,抬手将他们的来路用结界封上,以防被前后夹击。
季疏浅已经靠着一处石壁坐下,凝神运转自己的内力,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将冰系术法再练练,若魔焰再次袭来,她一定要灭掉魔焰的势头。
宁樾也在她身旁跟着坐下,微微蹙起眉头,背后的伤还是有些难忍的。
他闭上眼默默想着,魔焰的伤会留疤,说不定像他这种愈合能力很强的神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季疏浅感受到身旁之人的气息有些紊乱,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地睁开眼,看着宁樾的脸色微微发白。
她突然想起什么,拿出自己的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了一瓶止痛药——是她在走之前林知意塞给她的,她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她瞧着宁樾的神色不太好,轻轻喊道;“宁樾,我这里有止痛药。”
宁樾睁眼就瞧见平日里格外疏离的少女难得带了几分关切,眼神微微凝住,伸手接住了她递过来的那瓶药。
“多谢。”
“没事。”季疏浅有几分纠结地蜷起指头,“谢谢你护着我,其实……下次你不用这样。”
宁樾看着她,突然一笑,低低道:“让我的未婚妻受伤了,传出去可不好。”
季疏浅呆呆看着他,表情呆住。他刚刚说什么?真不害臊啊。
宁樾看着她的表情笑了笑,低下头拧开瓶盖……只有他这么说一句她才不会那么愧疚吧。
季疏浅也突然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用意,心头一暖。犹豫了片刻,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袋点心。
然后看着满满一袋点心呆住了,她没料到阿姐居然装了这么多。
宁樾看着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大袋点心时也愣了一瞬。心中偷笑,居然和宁瑈一样喜欢随身带点心。
“你……要吃点吗?”季疏浅递了一个糯米做的雪白的小团子给他。
宁樾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手指弯了弯,接过了那块点心。
季疏浅见他接过点心,也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糯米糍塞到嘴里。
她没注意到在她腮帮子鼓鼓的时候,宁樾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宁樾的目光,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
季疏浅总觉得他俩现在的气氛怪怪的,一点没有身处险境的危机感。恐怕水下的恶鬼看见他俩这么惬意,得气个半死。
“宁樾,你查出来上次给你下药的源头了吗?”她突然想起先前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果香味。
“查出来了,上次小瑈刚换的香料被人调了包,兰花园中的香味是诱因。”他轻描淡写地几句带过。
季疏浅瞧了瞧他的神色,他似乎不愿再提这件事了。
想想也是,宁樾被下的是那种药,换个人应该也不想再提起。
糯米糍包着的红糖甜甜的,将她思绪拉回在广陵城时带着宁樾吃小吃时。再看看眼下,明明是同样的两个人,却又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宁樾你以后不用叫我公主殿下,多拗口。”
她想了想:“我有个小名,叫疏浅。”
“你以后叫我疏浅吧。”
宁樾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失笑反问:“为什么不是珈若呢?”
“嗯……我更喜欢疏浅这个名字。”季疏浅犹犹豫豫地随口编道。
因为打心底里她觉得自己和珈若就是两个人,出于一种异样的情绪,她希望能在皎月调中以季疏浅和朋友们相识。
宁樾显然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只是低下头应了一声“好”。
他看向季疏浅,疏浅这个名字还挺适合她的,看起来冷淡孤傲,实际上还是没有泯灭少女的一点俏皮。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还是没有动静,因着前世和恶鬼打过交道,季疏浅转头看向宁樾。
“宁樾,这只恶鬼很有可能生出了灵智,它既然想的出那种法子诱惑我们进来,应该也知道我们俩此时的打算。”
宁樾沉默的看着她,不一会儿勾起唇角:“先往深处走走?”
“好。”季疏浅应下,居然和她不谋而合了。
她凌空一点,从平台处延伸出一个灵力织就的屏障。
“走吧。”
季疏浅看了看宁樾,他漫不经心地拿着玄天,在手中转了一圈。
她想了想也将虚华握在了手中。
这个洞厅格外大,一眼望不见底,黑黝黝的深处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一切光明吞噬殆尽。
宁樾左手亮起一个光团,他将光团抛到洞顶,瞬间照亮了整个洞厅。
原来黑漆漆的湖面露出了真面目,似翡翠般的水面无一丝波澜。季疏浅和宁樾对视一眼,皆是沉着脸没作声。
约莫一炷香过去,两人走到了尽头,这个洞果然只有一条出口——他们的来路。
季疏浅叹了口气,突然听到身后水花哗啦啦的声响,猛地转过身去。
一个巨大的约几十米高的黑影一点点从水面冒出,在水面带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黑影浑身笼罩着黑色雾气,模糊了它的五官,只隐约能看出它不只一只手,就像放大版的模糊恶鬼。
季疏浅执剑在面前结出一个淡蓝色的结界,护住她和宁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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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见状,发出咯吱咯吱的怪笑声,回荡在洞厅内。
它将硕大的脑袋凑到结界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伴着含糊不清的笑声。
“不自量力。”
它将黑雾渐渐凝聚成一只黑色大手,紧握成拳,一拳挥上结界。
“砰”的一声巨响,连带着水面漾开层层水波,结界猛地一震。
却并没有碎裂。
它偏头看了看,似乎是恼羞成怒了,猛地又是一拳。
季疏浅瞧见它的动作,心下暗道不好,恐怕再来一下结界就撑不住了。
一只手覆上她紧握住剑柄的手,她下意识抬头望向宁樾,一双剪水秋瞳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呼吸滞了一瞬。
宁樾覆在她剑柄上的手微微发力,右手微张,自掌心冒出泛着金色淡芒的光,叠上了她的结界。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兴许是宁樾加了进来的缘故,黑影还被震的退了两步。
它一边将牙磨的咯咯作响,一边难以置信地问道:“酆都的人?”
季疏浅和宁樾相顾疑惑,它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他们俩都没空搭理它。
这么一遭,他们对黑影的实力有些了解了,季疏浅传音给宁樾:“我带了缚神索,把它捆起来问问出口如何?”
宁樾看着她也没有惊讶,酆都宝贝多这件事在六界不是秘密。他想了想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朝她点了点头。
季疏浅虚空一点抽出一根银色鞭子,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冲黑影而去。黑影反应过来想要抓住鞭子,却在碰到的那一瞬疼的收回了手。
少女见状一笑,用鞭梢在空中甩出道道残影冲黑影而去,黑影连着吃痛发出一声声怪叫。季疏浅趁机在半空舞起鞭子,仿佛有千万条银龙缠绕,一道道劲风似龙吟。
黑影连连后退,宁樾趁机闪身到黑影背后,剑光疾起,隐隐带有风雷之声冲黑影而去。
黑影反应过来时长剑已经猛地刺了进去,它咆哮着转向宁樾。季疏浅趁机一甩长鞭,鞭身如游蛇一般缠上了黑影,越收越紧最后令黑影动弹不得。
一阵阵咆哮身震得洞顶有碎石落下,它冲两人疯狂的喊叫。
“告诉我们洞的出口。”宁樾冷冷看着它。
黑影扭动着腰身,想要逃出。季疏浅眉眼一冷,凝起一道闪电送上缚神索。黑影瞬间被噼里啪啦的闪电电得大叫。
“我说,我说。”
季疏浅和宁樾对视一眼,宁樾手腕一转抽回玄天,走到了她身边。
“信吗?”
季疏浅顿了顿:“看它怎么说。”
说完她又朝缚神索送了一道闪电:“你要耍我们,这缚神索就会一直折磨你。”
几声惨叫后,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出口就在水下。”
水下?季疏浅和宁樾对视一眼,并不相信它的话。
但眼下确实没有别的出口,他们俩不可能一直陪这只黑影耗在这里。
“把它带上一起走?”季疏浅看着黑影,想到了唯一的办法,现在这么捆着,它也干不了什么。
“好。”
他们俩各自凝了一个护罩,先后沉入水底。
没有看到,渐渐没入水中的黑影,模糊的五官似乎挂起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