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只好道,“烟花巷王妈妈给我点的守宫砂,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我以为只是染色很快就会消退。”
沈玄尘皱起眉,“守宫砂有何用?”
沈芫耳根有些红,她低声道,“是女子守贞的象征,据说成亲与夫君……后会消失。”
她拍拍脸,“没人信这些,只有烟花女子会以此为卖点,我还是遮一遮吧。”沈芫到处找长袖的衣物,“这么厚,穿不了呀。”
沈玄尘将人扯过来,取来米糊,将自己腰间的荷花取下几片花瓣贴上,“这样可以吗?”
沈芫举起手看看他的大作,“很漂亮,谢谢哥哥。”
她一掀裙快步走出去,还转头喊他,“哥哥,你快些,宴席要开始了。”
*
庭院,沈玄尘端酒起身,“沈某感谢诸位拨冗出席,在座的有沈某朝中同僚、上官,还有我国公府蒙难时伸手相助的亲朋好友,我沈某代国公府对诸位表示感谢,这一杯我先饮为敬。”
沈芫坐在沈芷旁边,沈家的几位小姐一道站起来给大家敬酒。
女席这里是萧老夫人为首,下面是诸位诰命,年轻一辈里国公府小姐为主家坐在首位招待大家。
宴席菜品一一端出,不少人惊讶道,“这是何菜?”
沈芫站起身介绍道,“既是荷丰宴,自然要吃尽这荷,炸荷花、清炒荷叶、藕带、荷花杆、莲子羹、莲藕的多种吃法,以及这吃荷花长大的鱼。”
一道道新式菜端上餐桌,沈芫连连介绍这原料和做法,引得宾客食指大动,就算对新式菜不感兴趣,还有宴席常见的菜品呈上。
定是要让宾客吃得尽兴。
向怡拍手夸赞道,“沈芫妹妹,我从未在京中吃过这些菜,妹妹好厉害!”
向琳咬了口炸荷花,眼中光芒渐盛,“你这荷花怎么炸的,这般酥脆!”
国公府的诸位小姐都一脸难色,往嘴里塞进这连吃七日的菜品时还要装作惊喜好吃。
沈芷未动筷子,文斐然借着给各桌上菜的功夫,给沈芷多上了碗绿豆汤,沈芫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沈芷娇羞的模样。
她幽幽凑到沈芷耳边,“二姐,绿豆汤好喝吗?”
沈芷擦擦额头的汗,捂嘴笑道,“妹妹想喝,让萧钲给你送。”
这下轮到沈芫脸红了。
池塘丝竹之声又起,隔壁桌的吕谌站起身道,“沈国公,我敬你一杯。”
沈玄尘连忙道,“吕尚书比我年长,不必如此客气。”
“沈国公年轻有为。”吕谌端起酒杯与沈玄尘酒杯轻碰,“我常常听到陛下夸你,做事稳重,踏实靠谱,放到我们礼部真是猛虎添翼。”
沈玄尘也开始夸吕谌,“吕尚书在朝已久,陛下常常说您是朝中老人,事事还是您办着靠谱。”他搜索自己背下的词,“深得圣心。”
“晚辈还有许多要向您学习的地方。”
两人互相客套完,同僚终于开始轮番与沈玄尘碰杯,还好侍人给沈玄尘倒的是白水,给宾客倒的是好酒,他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出丑。
沈芫注意那边的情况,悄悄喊来蓝瑛,“叫萧钲替哥哥挡点酒。”
过了没一会儿,萧钲就从另一桌换到沈玄尘旁边,“萧某是沈国公的表弟,宣武将军府萧氏,表哥晚间还要清醒着送客,萧某代兄喝酒。”
他先一干为敬,沈竺喊了句,“海量呀!”
沈玄尘隔着人群看了眼沈芫,笑道,“多谢表弟。”
国公府小姐去敬几位亲戚,她们都是葬礼时来帮忙的,沈芫道,“谢谢各位嫂嫂、婶婶,今日你们吃好喝好,不够什么就添,务必尽兴。”
胡晴先与沈芫碰杯,她不在官眷那里坐着,还是在亲属堆里,莞尔笑道,“沈芫妹妹,此宴真是拍案叫绝,我那官人过几日也要办个擢升宴,不过三五好友,可愿推个厨子给我?”
“嫂子和我什么关系,当然给你,等会儿晚些走,领她来见你。”沈芫噙着笑悄声道,“留下来我们在整个小桌吃点锅子也行。”
胡晴也笑道,“好呀。”
沈芫脑中的弦绷紧,时刻预备着意外状况,她们敬完酒回去坐好,吕谌道,“今日风景优美,佳肴美味,不由得想让人吟诗。”
有人应和道,“吕尚书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一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吕谌对着水面弹唱的艺人道,“落日美人秋水上,红妆一面乱荷花。”
有年轻的女客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接着又有几人吟写作荷花的诗,吕谌才点出其意,“沈国公不如吟诗一首,为我等助兴呀。”
沈芫想到自己让他背下的诗,这次沈玄尘总不会有粗鄙山人的流言了吧,她得意地饮下杯中果露,自己真是神机妙算。
吕谌煽动旁人道,“沈国公来一首呗。”
其余几位应和,“来一首!”
沈玄尘还未说话,门口有人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楚鉴来了?这国公府这么有面子吗?递了帖子就来,前世可没有这么一出。
沈芫跪下又起来,混在人群里给楚鉴请安。
沈玄尘将主位让给楚鉴坐下,他坐于下首,楚鉴道,“一来就听见大家甚是热闹,说明这席面不错。”
他对沈玄尘道,“说说呗,正聊什么?”
沈玄尘躬身道,“吕尚书想听臣吟诗一首助兴。”
楚鉴夹起桌上的菜塞嘴里,吓死跟着他的林公公了,飞速的给每道菜都试一口,确认没毒。
“那你就念一首,”他指指刚刚夹得炸物,“这是荷花呀?”
楚鉴又尝过几道菜,“能吃出这是荷叶,其余都是什么?”
沈玄尘道,“席面的菜品皆是臣六妹亲自置办,殿下可召她来问询。”
“不要那么生分。”楚鉴一招手,“沈芫,这边来一下。”
沈芫一个激灵,夹着尾巴站到他旁边,林公公被她挤得往外边去了一点,她浅笑道,“臣女来了,殿下有何吩咐?”
楚鉴道,“这是何物,吃起来甚是脆爽。”
“这是藕带,是藕生的嫩根,还能与制成泡菜,风味更佳。”沈芫一五一十介绍道。
“嗯,不错,置好记得送东宫一坛子尝尝。”
沈芫犹豫道,“都是乡野吃食,难登大雅之堂,恐不合殿下脾胃。”
楚鉴道,“让你送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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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这么多干嘛?不舍得呀?”
还真是,藕带很难得的,给东宫总不能整个小坛,那多小气,整个大的坛子,沈芫不得出点血。
她脸上神色一闪而过,楚鉴笑道,“那孤就赏你百金。”
百金?沈芫眼睛放光,“殿下放心,制好臣女就给殿下送去。”
楚鉴囫囵吃了几口,又问沈玄尘,“沈国公不吟诗吗?”
沈玄尘退后一步,跪下道,“臣不会吟诗。”
楚鉴筷子一顿,“你在三清山不学这些呀?”
沈玄尘跪得笔直,“臣在三清山只学道法,平日诵经修心,研修剑法,若是殿下想看,我愿舞剑助兴。”
楚鉴朗声笑道,“好啊,孤对剑很感兴趣。”
沈芫见没她事,悄悄站到一旁,楚鉴又喊道,“岳父大人,小婿没有打扰您的雅兴吧。”
吕谌出了一脑门的汗,“无碍,殿下开心就好。”
楚鉴对着沈芫勾勾手,“给孤布菜。”
琼林宴后梦中得见这女娘,果然碰到她肌肤后梦中内容更加清晰,这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呀。
沈芫与林公公对视一眼,林公公取了双筷子给她,沈芫瞅着那个是楚鉴不爱吃的,给他夹满。
楚鉴口味清淡,沈芫给他多夹辛辣之菜,那牛肉切片,她狠狠裹上一堆蘸料给他。
里面茱萸味重,绝对能让他辣的面红耳赤。
楚鉴笑道,“国公府招待客人果然盛情。”
沈芫假笑着回应,“哪里哪里。”
楚鉴对着汤品中的佐料问道,“这可是芫荽(香菜)?”
沈芫一怔,楚鉴是爱吃香菜的,她从沈府带了种子过去,在自己的小院里种过,平日也会采来佐食。
后来入主承乾宫,她也移种一盆,楚鉴还笑她,“真是念旧之人,这芫荽要跟你一辈子。”
芫荽是母亲从临安一路带过来的种子,所以沈芫年年都种年年留种,就怕它生机断绝。
它就像是沈芫与方姨娘的脐带,它还在,沈芫就觉得母亲还在。
沈芫眼睛有些潮红,点点头,“是芫荽。”
楚鉴以为自己戳到了女娘的痛楚,低声道,“芫荽的名字很好听。”他意有所指。
楚鉴你真的很有病!
沈芫退后一步,“此物让人爱恨分明,殿下若是不喜欢千万别勉强自己。”
楚鉴夹起一筷子塞嘴里,“孤喜欢的很,记得将种子与藕带一道送来。”
沈芫:……
无奈应道,“是。”
这时,沈玄尘一身劲服携剑出场,仙人眉宇间平添股英武之气,楚鉴也道,“像是凌霄宝殿的武神官。”
沈芫盯着他腰间有些歪斜的荷花,走过去帮沈玄尘整理一番,“哥哥,那台子多大你要记得,小心些,别掉下去了。”
沈玄尘颔首,楚鉴盯着沈芫的背影像是要看出花来。
他道,“那就开始吧,沈国公。”
沈玄尘足尖点地,飞到水面的台上,众乐师已乘小舟离场,楚鉴对沈芫道,“去,给孤采你这池子里最美的那朵荷花来。”
楚鉴你真的有点神经病,沈芫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