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花了两天时间才安上。
因为是私人宅院,并不免费。
银行卡里又被划去四位数,岑让川心梗了。
为什么养男人这么费钱……
年轻的技术员在和其他人一块进行收尾工作,看她脸色不好,神神秘秘多问了句:“我听说,你是风水师,住在这多久了?”
“一个月不到。”她也记不清了,忽然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对劲,“你哪听说我是风水师?”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植物学的,后来转到林业局跟着师傅们到处跑,我叫严森。”他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我在镇子上长大,就住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你的事我是从周家,噢,就是卖饲料一家人那听说的。他们想找你,又不敢来这。我今天来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严森是个话唠,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
他一边调试一边说:“他们周家嘴上没把门的。两天前他们说跟你们一块上山,一道雷劈下来,饲料周坟头都炸了。他们吓得要命,没顾上你们就跑下山了。还以为你们死了呢,又听秦哥说你们没事才放心。那天山上发生了什么?周家人不肯说,现在山也没人敢上去了……”
严森话没说完,她们身后“啪”一声传来瓷器相撞声。
所有人都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穿着浅色长衫的银清放下托盘,微微笑着说:“各位辛苦了,我泡了几杯茶,弄了些小点心,累了就歇会吧。”
严森打量银清好一会,扭过头压低声音问:“你弟弟怎么长得和你不一样?”
“表的。”岑让川脸不红心不跳。
表的?
严森又觑银清一眼:“我看他挺正常礼貌的,他哪有问题?”
“小严,先休息会吧。”剩下的两名技术员已经围到石桌旁,他们目光隐晦打量银清,都在想,这小子看起来没问题啊?
趁严森也去吃茶点,岑让川总算有时间思考他刚刚说的话。
那天跑得太快,她都没来得及去看被雷劈的是什么树。
现在没人上山,说不定能赚一笔?
还有,鬼新娘还在那吗?
想到她,岑让川心里莫名挂念。
上次离开,总觉得她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那满身黄符又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一模一样的画法……
岑让川还没想出个结果,身后传来一声。
“老公。”
霎时,世界安静。
宅子内连风都停止了。
技术员们动作僵住,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岑让川脖子跟锈住一样,机械式转过头。
银清面无表情,捧着热茶说:“老公,吃点东西吧。”
老公?
他叫谁老公?!
在场人的目光顿时从银清身上移到岑让川身上。
岑让川:“……你在喊谁?”
银清:“你。”
严森他们终于相信,银清果然脑子有毛病。
吃完茶点,林业局的技术员们把收尾工作做好,确认没问题后把注意事项发到她手机上。
小镇年轻人少,有空闲会聚在一块。
严森干脆加她微信,把她拉进云来镇大家庭群。
“有空一起来聚会呀,差不多两三个月一次,还有相亲群,你要加吗?”
岑让川顶着旁边巨大的压力,笑着拒绝:“不了。”
严森挠头:“你有对象了?那也不要紧啊,说是相亲群,其实也只是一块吃烧烤爬山骑行之类的,算是一个聚会群。”
“那——”她飞快看了眼银清,他已经收回目光收拾杯盘。她压低声音,“有帅哥吗?”
严森一愣,笑出声:“比我帅的有几个,你线下聚会可以去看看合不合眼缘。对了,要把你表弟拉进来吗?”
“不拉,他脑子有毛病。”岑让川刷刷两下已经加完镇子上的群。
“那我和师傅们走啦,有空再见面。”严森收起手机,背上背包。
岑让川说:“行,我送送你们。”
师傅说:“不用啦,我们记得路。小姑娘,留步吧。”
“你们真不一定记得。”
他们要是走到沿廊那,看到鲛人她要怎么解释?
噢~上帝,那是她另一个喜欢玩cosplay的表弟?
把他们送走后,岑让川马不停蹄折返回主屋小楼。
抄近路走的沿廊。
鲛人虚弱地浮在水面:“我要,鱼……”
话没说完,岑让川顺手丢了颗石头进池塘。
鲛人:?
这宅子里没一个人能喂他吃点东西?!
他已经饿了两天了!
安好避雷针的银杏树再次恢复生机,那夜过后雷劈过的痕迹几乎消失。
技术人员前脚刚走,后脚场地就被收拾干净。
银清坐在树下,操控茶具的手莹白匀称。冒着热气的水倒入茶壶,几番流转,倒进茶杯重新烫洗。
岑让川看他泡茶的动作熟稔流畅,心头火起,伸手到他面前:“手机。”
他不看她,却异常乖顺地把自己手机给她。
岑让川二话不说先把他某宝卸了换上拼刀刀,最后打开他所有软件切换成青少年模式。
弄好这一切,她才问:“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瞎喊什么?谁教你的喊老公?咱俩什么关系你就敢这么喊?”
银清被骂也不吭声,把一旁石凳上的木盒放桌上。
岑让川压根没注意,她坐下连喝三杯茶,气得想打他:“喂,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说话,装什么哑巴。刚刚喊老公不喊得挺响?你到底哪根筋搭错?”
“网上不都这么教吗?”银清给她倒茶,无辜地说,“他们睡在一起就喊老公老婆了。我喊你老公有什么不对?还是你更喜欢以前的称呼?妻主?妻君?妻尊?你喜欢哪个我喊哪个。”
岑让川听出点不对劲:“你们那个时候为什么是这个称呼?”
银清纠正她:“是我们那个时候。”见她疑惑,银清想了想,说,“从你之后,朝代更迭皆是女子称帝。我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
千年前……
她牛到这种程度?!
岑让川疑心他在忽悠自己:“不对,我们这历史上只有一个女皇帝。”
“三千世界,有何稀奇?”银清抿一口茶,“按现在的说法,叫平行世界?”
“……有没有史书?”她想看看自己前世到底牛到什么地步。
“等会给你。对了。”银清清清嗓子,“已经第三次,虽然我还不怎么喜欢现在的你,但你也该担起责任娶我了吧?”
“噗——”岑让川一口热茶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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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得直咳。
她狼狈地转过身去,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银清淡定地看她又是拿纸巾擦又是拍胸口顺气,慢慢悠悠地捧起热茶吹凉。
“你在说什么,咳,你知道吗?”岑让川不敢再喝茶,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知道。怎么,时代变了可以不用负责了?”
岑让川:“……”
我把你当炮/友,你居然想当我老婆?
那两声老公故意给她下套呢?
银清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把准备许久的木盒打开。
朴实无华的盒子里,装满黑漆漆看起来像是木片一类的玩意。
异香袭来,是一大摞已经炮制好的雷击枣木,底下垫了一层厚厚的金砖。
“这是我生前积蓄,还有些你答应后我再给你。”银清又从长袍拿出一个筒状的东西递给她。
上面镶满宝石,金属却已经氧化发暗,因为时长清理,看着只是旧了些。
岑让川接过,很快找到了一处机关。
倒出里面的东西,是褪色的红色卷轴,上面的文字压根看不懂。
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银清平静地说:“婚书。”
“……”岑让川摊开后二话不说拿手机字体翻译器扫一遍。
又是像当初来时那样,蹦出一行字。
[字体无法识别]
银清慢慢摇动茶杯:“当年是我与你第一个订婚,从我十七等到二十四。你不愿意,差人来退婚。退了婚事后没多久,你就被你父亲赶出城。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发动城变、弑父杀弟,掌握实权,到论功行赏,我成为你身边的谋士,蹉跎年华,一切都变了。但我从未说过,我同意退婚。”
他陷入遥远的回忆:“我出身不好,家中只有我一人站的是你的阵营。你父亲想要夺你兵权,就只能找个乖顺听话又好掌控的。选来选去,选中了我。从十六我遇到你开始,我便按着你的喜好生长。你不喜欢的,我要剪枝裁叶,你喜欢的,我要悉心学习。结果啊,等来的只是你退婚。”
银清没有说出来的,是他精心策划好成为她夫郎的每一步。
每一步,都耗尽他的心血。
可到头来,皆是白费。
岑让川听他说完,沉默了。
怎么着,继承凶宅,拿个五百万,还带赠品的?
她前世留下的资产有点太过丰厚了吧?
两人各怀心思。
长久的沉默。
半晌。
银清喝下那杯变凉的茶:“我知道这个时代不一样了,你不想这么快和我成婚也正常。”
岑让川警惕起来。
银清远不像他表面那样单纯,一旦肯退让,必定是有更大的谋求。
果然。
“不成婚可以,两日一次,没问题吧?”银清朝她看来,琥珀色眼睛里透出几分胸有成竹,“你要是答应,我这些雷击木,你放网上卖,两千起步。”
“这些是我们上山那会被雷劈的木头?”岑让川听到能卖钱,眼睛都亮了。
但……
“两天一次,干什么?”
银清笑了笑,无声吐出两个字。
岑让川:“……七天一次行不行?”
她是人类啊!
按这个频率,她年纪轻轻就要预定医院骨科VIP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