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炼制的丹药很有信心的莫惊春展颜一笑,也不卖关子,直接说:“有□□成把握,再过几日就有好消息了。”
众人大松一口气。
他们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整天闲得撩猫逗狗,唯一有个正经工作的还是张屠户,但他们也不是不要脸面的人,在京城这段时间,每天花钱如流水,没个尽头,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就是知道莫惊春家底的李明光,都被他花钱的架势给吓到了。
其实负责出钱的莫惊春都还没说什么呢。
为了防止大家闲到长毛,莫惊春又开始安排大家进行大采购,什么布匹、香料、粮食、肉干、油盐糖、刀剑、马具、农具之类的。
还没等众人劝他节俭,他就先开口了,“要是成了,就当做礼物带回去,要是不成,就当做土仪带回去。京城这么好的地方,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买就回去吧。”
众人无话可说,只能听从安排。
不出莫惊春所料,不到十天,卫辅国承诺的官职就到位了。
卫大将军一出手就是豪华大礼包,不是七品,也不是五品,而是正三品的幽州节度使!
要不是宣读圣旨的宦官有些眼熟,莫惊春都要怀疑是诈骗了。
真是太大方了,现在做节度使,跟裂土封王有什么区别?
不过想想也是,汉灵帝时代,皇帝亲自带头卖官鬻爵,连三公这样的顶级官职都能卖出去,那萧辅国为了报答小兄弟复活之恩,给个节度使也没什么奇怪的。
咳,我大安自有国情在此!
不过卫辅国还特意写了信来解释,言辞很轻松,内容很劲爆,说的是他现在位卑言轻(?),所以只能封了个边远地区的节度使,没办法封个富裕地区的,所以只能多加赏赐,希望他不要介意。
难怪赏赐的队伍那么长,足足摆了一条街,一路上还吹吹打打的,害他以为是谁家在办喜事。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不对,是奸臣卖昏君家的田,不心疼。
莫惊春相信,自己这条大新闻足以在京城人民的朋友圈挂上一个月了。
其他人又喜又悲。
喜的是,阿兄一飞冲天,他们也要跟着鸡犬升天了;悲的是,幽州远在边塞,妥妥的苦寒之地,他们跟着上任,肯定要吃苦头了。
不过,即使要吃苦头,也没人说要退出就是了。
唉,一般人想吃这个苦头都吃不到呢。
就在莫惊春这边还在热热闹闹地庆祝时,礼到人不到的萧轩也正在跟阿耶谈论此事。
“近来,大将军为了给李郎君封节度使,干脆直接把三省里不同派别的人都赶回家休假了,趁着三省都是自己的人,才顺顺利利地把圣旨颁发下去,可见大将军对李郎君的看重。”
萧景摸着打理得很好的胡子,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羡慕地跟儿子说明此事。
要知道,他们萧家放下面子,弯下腰,做了萧辅国这么久的舔狗,也没得到过萧辅国这样偏心偏到明目张胆的偏爱。
那些年的时光和旧情,终究是错付了。
对阿耶心中怨念一无所知的萧轩则是懵逼中带着一丝敬佩,“璟郎,不,应当叫璟兄,或李节度使了,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叫人讨厌不起来。”
“哦,既然如此,你仔细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吧。”
“他曾拿出无色琉璃杯待客,还一次送了我二十四个琉璃杯。后来为了求见大将军,又献上了无色琉璃的方子。”这是慷慨大方,或视金钱如粪土。
“我曾当面挑衅他,但他并未动怒,后面即使挽回了面子也从未伤我颜面。”这是喜怒不动于色,也是心胸宽广。
“我和他谈天说地,没有他接不上的话。”这是见多识广,能说会道。
“我们曾一起去打猎,他箭术很好,据他的一个朋友所说,他曾独自一人打死过一头老虎。”这是超越常人的武力。
“他主动请求我引见萧大将军,当面提起大将军的出身,却并没有让大将军生气,甚至他要求单独和大将军谈话,大将军也允准了他。”这是一种难得的能力,能够说服他人,让他人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说完,萧轩自己都愣了愣,不总结不知道,一总结吓一跳。
他知道莫惊春很出色,也为他的出身感到惋惜过,但凡他的出身好一些,都不至于蹉跎到现在都一事无成啊。
甚至还要俯身有求于他这样受家族庇护的纨绔子弟。
但他竟然是如此完美,白玉般没有一丝瑕疵的人吗?
不同于尚且稚嫩的萧轩,在宦海中沉浮过的萧景能从这些话语中看到更多的信息,他看出来莫惊春占据了优势位置的信息量。
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人实际上对萧轩、萧辅国的本性都很了解,所以每次谈话时,看似总是踩在脆弱的鸡蛋上,实际上他走在踏实的平地上,没有丝毫危险。
他看似在冒风险,实则非常谨慎,或者就是看透了这些人,吃定了这些人。
因为和萧辅国接触过多次的萧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个宦官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出身。
和他们萧家结盟,更像是一场居高临下的恩赐。
萧景不知道莫惊春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天性敏锐,也许是有人指点,也许是背后有更可怕的势力,但在时代的浪潮下,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他想起萧大将军最近的一系列动作,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默默地打量着小儿子。
萧轩缩了缩身子。
阿耶不要这样看我,你每次这样看我,都没有好事哇!
萧景和蔼一笑,“既然你觉得李郎君这么好,那他上任的时候,你就跟着一起去吧,哪怕是学些眉高眼低也好。”
“阿耶,不要赶我走!”
萧景抖了抖袖子,想要撕开身上的人皮膏药,“乖,你也长大了,该学点东西了。”
见撒娇无用,萧轩也立刻翻脸,退了回来,“我要去告诉阿娘,说阿耶狠心,赶我去苦寒之地吃苦!”
“别!”萧景无奈,只好耐心解释,“我感觉京城又要乱了,让你走不是要你去吃苦,而是给家族多安排一条退路……若将来有个万一,你就是家族的希望。”
萧轩脸色一变,“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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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人破城入京之前,所有人都没想到过大安的骄傲和信仰——国都,会被卑贱的胡人所践踏。儿子,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快得让人看不清、赶不上。”
说完,萧景深深地叹息,本就苍老的容颜越发衰败,他曾见过高楼起,也见过高楼塌。
世事无常,有时候不是人力可以挽留。
人可以做的,唯有学习兔子,狡兔三窟。
萧轩深深拜服,“阿耶,儿明白了。”
就在父子俩蛐蛐莫惊春的时候,也有人在蛐蛐他看好的奸臣。
正是昏君和他家系统。
季无双斜倚在榻上,一边欣赏梨园子弟的精彩歌舞,一边在脑海里对系统说:“这次萧辅国有些失常啊,居然连节度使这样的位置都给了出去,真好奇他到底收了多少钱。”
一道清冷沉稳的男音在他脑海响起,“这不是很好吗?他越乱来,你的目标越快完成。”
坐得有些累的季无双换了个姿势。
“让一介平民一跃成为正三品的节度使——哪怕一时强行通过,事后也肯定会带来很多麻烦,他太过尽心尽力,这是用钱能让他做到的事吗?即使对我,他也从未如此用心。”
“你在吃醋吗?”
季无双呼吸一滞,随即轻笑,声音暧昧,“宝贝,别醋,我跟你才是一国的。”
系统淡淡地说:“两个男人不会有子嗣,你要是真寂寞,跟他玩一玩也无妨。只要离开的时候……舍得放手就行。”
系统没把一个小小的宦官看在眼里,一个工具,能被他的恋人看上,那是工具的荣幸;同时,他也不觉得,恋人在失去一部分记忆后,寂寞无聊的时候,跟工具玩一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是该死的鬼差紧追不舍,恋人神魂受损需气运疗愈,他也不必让真身在南方独自打拼,只分出一丝神魂,伪装成没有实体的系统陪伴恋人,帮助恋人尽快灭亡大安。
完全可以变成各种风格的美男子,来跟恋人玩一玩多角恋修罗场。
在床上遮住无双的眼睛,让他猜刚刚进去的是谁,该多有趣呀。
“不,我才不会跟他玩。宝贝,我最爱的人是你呀。”季无双立马反驳。
处女座的的季无双有着令人发指的完美主义,他自己容貌、身材、才学、出身、谈吐……样样出色,找情人时也一定要找个同样完美的,他不接受残缺的美。
在他眼里,萧辅国外貌出色,无人能及,能征善战,办事能力强,对他也忠心。
但这些只能抵消他贫寒的出身,却还没有好到能让他容忍他残缺的身体。
他的情人,他的恋人,必须和他一样完美,才配得上他!
系统冷哼一声,他就知道是这样,恋人眼光太高,以致于完全不用担心他乱来。
心虚的季无双不敢再谈这个话题,将注意力转回歌舞中,渐渐沉浸进去,跟着节奏打拍子。
歌声越来越高昂,节奏越来越欢快,舞女们飞旋的彩裙妆点了这个春天。
哎呀,难怪从此君王不早朝。
封建王朝的腐蚀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