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萧萧迷茫地看他,从义愤填膺到不知所措,甚至有丝慌乱,堪堪侧过头去,下一秒,景千的唇触到她的脸,炙热的触感令她心惊,她一把握紧手指,惊慌失措又恼羞成怒,震惊地望着他,难以置信似地。
“是为什么,你真看不出来?”景千抱住她,哑着嗓子问,笑容带了点伤感,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
蓝萧萧被他这陌生的样子吓到了,又惊又怒,挣扎着大喊:“你放手,你给我滚开,你当我是什么?”
景千眸光绞着她,倔强地死不放手,低低地问:“那你呢,你又当我是什么?”
蓝萧萧咬唇,怒瞪着他,气得大口呼吸,很久也平复不了胸腔里积压的情绪。
景千就那样沉默地圈着她,眸光晦暗,压抑着汹涌的情感,将她的愤怒尽收眼底,心头浮上一层难过,却艰难地,勾唇笑了,笑得桀骜不驯,即便,下一秒她会说出什么令他难堪的话,亦或是,拿刀子扎他的心,他也受着,绝不放手……
初秋的西洲比骄阳冷,又是雨天,广场上风很大,两人沉默地对峙着,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蓝萧萧再也克制不住,瑟瑟发抖和逐渐脱力的身子,牙齿打颤,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景千霎时间心软了,缓缓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哑着嗓子低声责备,“这么大人了,离家出走不带外套么?”
蓝萧萧接过纸巾,抽一张,闷头擦鼻涕,就不搭理他。她现在整个人头脑发昏,像是低血糖,浑身都很冷,就快要站立不住。
景千转头看了眼渐沉的天色,“先走吧,找个酒店先住下,我去给你买些衣服。”
蓝萧萧虽不想跟他说话,但状态实在撑不下去,她恹恹地,费好大力气瞪他一眼,“我得先吃东西,站不起来了。”
她说完,顺柱子滑了下去,靠坐在地上,景千拉都拉不住,蓝萧萧抱着膝盖,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背你,去找餐厅?”
“不,你找个餐馆,给我打包一份吃的,要热的,带汤。”
景千拔腿就要走,猛地想到什么,脚步忽然顿住,“你不会是想逃跑吧?”
蓝萧萧乏力地摆摆手,皱起眉头嘟囔,“妈的,你再不去,老子就快死了!”
“等我!”景千连伞都忘了拿,闪身飞奔进暴雨里。
一刻钟不到,他回来了,头发被雨水淋得透湿,凌乱地贴着额角,黑色衣服紧裹在身上,雨柱顺下巴滑落,却朝着她粲然地笑,将一份热腾腾的牛肉面,紧紧护在怀里,胳膊还跨着个衣服袋子,“没见到女装店,给你买了件雨衣,先凑合加上。”他将两样东西小心翼翼递到蓝萧萧眼前。
蓝萧萧没好气地一把抢过牛肉面,“废话少说。”她跟饿了几天几夜那样,大口吃面,间隙还端起碗,灌着辣辣的热汤,呛到眼泪流出来也不管,闷头继续吃。
景千在她对面蹲下,静静地看她,唇边噙着笑,蓝萧萧无意中见到,恨恨地骂:“走远点,别影响我吃饭!”
“是面。”景千逗她,识趣地退到一边,她余光扫不到的地方,继续看她吃。
蓝萧萧气呼呼地吃面,想放狠话警告他,说什么等体力恢复找他算账之类的,他刚才竟敢偷亲她,明明有喜欢的人了,还亲她,真是坏透了的家伙,可如果说出来,会更丢脸,只能咬牙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这次回去,她就联系教练,恢复训练,总有一天,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吃完后,她坐原地伸了伸手和腿,四肢百骸的知觉都开始复苏,身体暖和起来,血液恢复流淌,先前两眼发黑的乏力感终于渐渐消失。
她低头捶小腿,一面在心里琢磨,假如等下突然起身,迅速拿东西冲到广场门口打车闪人,成功率能有多少。
虽然逃跑很逊,但既然撕破脸了,就该老死不相往来,这家伙无处不在,每回搭理他一下,他们就会莫名其妙又变回这样,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给点阳光就灿烂,他就是这种人!
蓝萧萧若无其事地起身,紧了紧书包带子,目光扫过靠柱上的小红伞,又假模假式伸了个懒腰。
还没来得及行动,忽然间,唰地一声,场馆正门大开,如潮的粉丝大军蜂拥而出,直奔广场门口,蓝萧萧心道:完了,演唱会结束了,这样还怎么打得到车?
景千抱臂靠墙,一直静静看她,这时走过来道:“别担心,我有车,刚回来前叫了辆车,就在外边等着。”
蓝萧萧游移不定,广场门口已挤满人,打车队伍排了好几圈长龙,“载我去最近的地铁站,2号线。”
“你酒店找好了?”
“嗯。”蓝萧萧不想多说,边跟他走,边兀自琢磨。
“那一道吧,我还没找。”景千笑望着她,蓝萧萧沉了脸,“你几个意思?”
景千无辜地耸耸肩,“我也第一次来西洲,咱俩结伴一起玩,怎么样?”
蓝萧萧想到一件事,冷冷地问:“你上午怎么过来的?怎么那么快?”
两人坐上出租,司机一发问,蓝萧萧脱口报出了酒店名字,而后咬唇,懊恼不已。司机快速启动,车辆稳稳汇入车流中,车速极快,她便没再改口。
景千笑,心情不错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坐飞机来的,刚好有合适的航班。”
蓝萧萧默不作声,转脸看向窗外。
抵达酒店,她狂奔向前台,迅速办理入住,景千问隔壁还有没有空房间,前台告诉他,全定掉了,因为演唱会,今天绝大多数酒店都没空房间了。
蓝萧萧趁他俩还在说话,拿起房卡,一个箭步冲进电梯,连续按键,直奔六楼,霍地一下进房锁门,一气呵成,还套上了门链子,这才觉得爽了。想想,又将房间电话线给拔了。
天彻底黑了,她已吃饱喝足,美美洗了个澡,还将洗好的衣服挂在空调前,一切就绪,躺到床上,竟感觉心情不错。
换了城市,好像之前的糟心事一下子被遗忘在脑后了,眼不见心不烦,她恨恨地想,等结束这趟旅行,再回学校,就是全新的自己,谁都不再搭理,要心无旁骛,一门心思奔着心中的目标而去!
她转头看了眼挂在空调前的雪白运动服,什么绽开的莲花,一点也不好看,还是纯色最干净,无忧无虑,四大皆空。
躺着研究了很久的地图,规划好第二天游玩的路线,她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蓝萧萧神采奕奕地背包打开房门,猛地吓了一跳,景千不知从哪搞来一床被褥,搁她门口打地铺呢!还睡得正香,头发都乱了。
被开门声惊醒,他一下坐起来,揉着眼睛,用还没清醒的拖着尾音说话的调调,跟她说了声早安,还递过来一个袋子,大概是衣服之类。
“谢了,不必。”蓝萧萧高冷看他一眼,想从被褥上直接跨过去,发现有难度。“麻烦让一让。”她皱眉道。
景千站起来,被子滑下去,身上居然只穿了件黑色贴身短裤,虽是四角裤,画面却仍劲爆无比,蓝萧萧惊叫出声,一下捂住了眼睛,“干嘛呢?有病治病,别搁这恶心人!”
景千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吓了一跳,赶忙抄起被子上的牛仔裤,匆匆往身上套,就差没跳起来,耳根也红得像滴血似的,大概一辈子没这么糗过。
他低头穿好衣服,识趣地卷起被褥,站在一边。
蓝萧萧错身就要离开,景千喊住她,“能借下洗手间吗?”
她脚步顿住,不情不愿掏出房卡递给他,“搞快点,我赶着出门。”景千拿了房卡匆匆进去,想想又出来把被褥和衣服一并拿了进去,还锁上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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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萧萧靠在走廊上,后知后觉地寻思,刚才怎么没提醒他,用完房卡归还到前台?现在没联系方式了,她又不能暴露新号码,只得咬牙站原地等他。
不对,这货刚把被褥带进去干嘛?难不成想赖上她,晚上搁她房里打地铺?真他娘的想得美!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雾气和热气隔着门缝冒出来,蓝萧萧极其不爽,借给他上个厕所,洗把脸差不多了,人居然搁里面洗澡,跟自己家似的……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等了不知道多久,景千总算出来了,换了身白色运动套装,雪白的运动鞋,头发也抓得很有造型,冲她笑得一脸阳光,“走吧!”
他走到她旁边,看样子是打算跟她一道出行。
蓝萧萧装不下去了,脸一沉,“你先走,各走各的,房卡还我。”
“我东西还在里面。”
“那你拿出来,自己提着!”
景千好脾气地看她,无奈道:“你那边什么情况我不懂,但我这边,咱俩还是朋友,不至于那么绝情,是吧?”
“或者你告诉我,包佳跟你说了什么?”
蓝萧萧默不作声,景千自顾自道:“昨天你俩一道外出,之后你就不辞而别,还拉黑了我,那肯定是她跟你说了什么,对吧?就算你想跟我翻脸,也起码把话说明白吧?”
“你怎么不直接问包佳?”
“我只想问你。”他看着她,真诚地说。
蓝萧萧皱眉,纠结了一会,下定决心,“那我直说了,八中那些秘密往事,我全都知道了,你和赵润有仇,又找不到合适的法子治他,觉得光揍他不解气,所以想杀人诛心,知道他在追我,所以,想利用我来打击报复他。”
景千愣了愣,而后笑了出来,轻眯着眼睛,像是很无语,“那照你这个推断,我干嘛不直接利用包佳,来打击报复他?那是他妹妹,不也一样杀人诛心?何况,利用她比利用你容易多了吧?她从开学到前阵子,每天都给我寄情书来的。”
“而你——”他漆黑的眸光深深看她,无奈道,“你隔三差五地骗我,忽悠我,随时随地都能翻脸,我永远也猜不透,下一秒,咱俩是什么关系。”
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我要怎么利用你?”
蓝萧萧沉默了,一时间好像找不到话来反驳,兀自想了半天,问:“那你怎么解释,从开学就蓄意接近我的事?”
“哪件事?”
“做同桌。”
景千无辜地说,“我喜欢那个位子,再说我也没什么选择空间。”
“那为什么跟我一起参赛?你别说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能拿奖。”蓝萧萧拧眉看他,生怕错过什么狡猾的表情。
“是啊,我就是笃定你能拿奖,这样不行?”他挑眉,说得理所当然。
蓝萧萧睨他,“为什么?”
景千凝着她眼睛,认真道:“在我心里,你就是第一。”
蓝萧萧:“……”虽然很欠揍,但是很受用。
“那补习呢?”
“帮柳明明,一个宿舍的,他时间紧,我时间多,举手之劳。”
“那……为什么跑来西洲?”
景千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因为,不想失去一个珍贵的朋友。”他垂下眼睫,望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柔。
蓝萧萧低头,看他雪白的运动鞋,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承认,他最后那句话,打动了她,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像有个疙瘩,有一个死结解不开似的,一时半会儿,又理不清是个什么结,她杵在原地,表情闷闷的。
景千从袋里找出一件湖蓝色长袖外套,“加上吧,外面风大。”蓝萧萧无声地接过,穿在身上,还挺合适。
见她迟迟不走,景千眯眼笑了,“走吧?这几天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