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舟问:你想干什么?
顾玄提笔刚写了两个字,忽然教室那头的周善文哗啦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脸色发白说了句:“老师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也不等老师点头,捂着嘴跑了出去。
见状,虞晚舟立即举手:“老师我去看看她!”
老师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好,你去看看,有问题及时送她去医务室。”
顾玄也想跟上,然而双脚却被无形的力量绊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虞晚舟跟过去。
虞晚舟追着周善文一直跑到女厕所。
只听见她进了隔间,门板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紧接着传来干呕的声音。
虞晚舟脚步一顿,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未婚先孕校园丑闻,心想,难道周善文她……
猜想还未成形,厕所里再次传来痛苦的呕吐声,这一次有实物咚地落地的声音,虞晚舟闻到一股刺鼻腥臭的味道。
难道不仅是未婚先孕,还有校园产子的戏码?
虞晚舟小心翼翼推门进去女厕。
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腐肉的味道,她差点也干呕出声。
捂着鼻子艰难往里走了两步,周善文就蹲在最里面一个隔间,双手扶着门板吐得天昏地暗。
虞晚舟想说要不先出去吧,在这么臭的地方吐简直如同恶性循环,然而随着她靠近,周善文身前地面上的东西露出一角,当即让她定在原地。
那是一滩灰绿色篮球大小的果冻状物体,浑身散发臭气,一拱一拱地在地面蠕动着。
这东西正是从周善文的嘴里吐出来的。
她耸动肩膀,又吐出两小滩不明腐物,脸色竟奇异地好转许多。
她擦了擦嘴,视线向外一瞥,看到了缓慢向外退的虞晚舟。
虞晚舟动作一顿,心口跳动有些剧烈,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你没事吧?老师让我来看看你。”
周善文一言不发,只用她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她看,直看得人心里发毛。
虞晚舟强装镇定:“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话音刚落她扭头跑出厕所。
微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桂花浓郁的香气,厕所里的腐臭阴暗如同短暂的幻觉。
虞晚舟捂着心口,下意识回头朝厕所看了一眼,周善文已经出来,背对着她静静站在洗水池前,漆黑的眼珠透过镜子看向她。
视线交错的一瞬,她忽然一歪头,嘴角向上翘起,脸上浮现出另外一张素白清秀的面孔,无声说了一句。
“贵妃娘娘。”
寒意瞬间爬上背脊。
虞晚舟扶着瓷砖后退两步,不小心踩上一个人。
她转头,看到同桌那张冷淡的脸,竟然觉得无比亲切,连忙拉住她:“你怎么也出来了。”
同桌说:“下课了。”
她朝前一看,才发现走廊上学生来来往往,顾玄正朝她跑来,转眼就到了跟前。
“没事吧?”
虞晚舟松开同桌,和他走到旁边:“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
“怎么了?”
顾玄说:“你出去七八分钟,反而是周善文先回来。我正要去找你,天忽然黑了又亮,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哎,也不算第二天……你先说你那边。”
虞晚舟略去最后一个插曲,把厕所里的事告诉顾玄。
光是听她的口述,顾玄就觉得一阵反胃:“人能吐出那种东西么?这是周善文制造的幻象吧?”
“比如她其实未成年怀孕,在女厕生了个死婴?”
他已经认定这些诡异的事都是周善文死后怨念搞的鬼。
虞晚舟原本也这样觉得,然而经历了刚才那一幕,她有了不同的想法。
她看着顾玄,犹豫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
如果孟北尧在就好了。
念头刚起,就听顾玄说:“还有其他人跟我们一样进到这里了。”
虞晚舟一愣:“你怎么知道?”
原来刚才时间飞速流逝,转眼日暮与天明交汇,顾玄的行动失去禁锢,立马出来找人。
刚出走廊,听见身后一个男生问:“你说今天几号?”
被他拉住的同学回答:“15啊,你问好几遍了。”
“怎么会是15?昨天17,今天不是应该18……”
当时顾玄急着找虞晚舟,只匆匆瞥了他一眼记住了他的长相。
“我们是从校门口进来的,那时候门口这么多人,肯定不止我们被牵连。”
顾玄跃跃欲试:“我们去找他汇合!如果我方人多,就可以阵营对抗了!”
虞晚舟同情地看一他一眼,算了,暂时不要告诉他其实他才是反派阵营的事了。
第二堂是体育课,男女生各自在操场集合。
顾玄不愿意分开行动,试图借此迈出反剧情的第一步,结果还没打响第一枪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心绞痛被抬去医务室。
于是两人还是分开了。
虞晚舟倒不担心他的安危,跟着女生队伍走到主席台下的阴凉处,地上一字排开十几个垫子。
自行热身后,老师拿着计时器过来,雷厉风行说:“先测仰卧起坐。两人一组轮流测,给你们一分钟组队。”
大家平时都有固定的搭档,目的明确地找到人在垫子上坐下。
虞晚舟偷偷观察周善文,发现她的精神状态比17号那天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血色,正捂着嘴和同伴说悄悄话。
像是察觉到虞晚舟的目光,她抬头看过来,视线对上,朝她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和厕所前那个阴森诡异的笑容完全不同。
虞晚舟默默撇开眼,视线在周围扫过一圈,发现自己的同桌形单影只坐在最后一个垫子上,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虞晚舟接收到信号,当即跑过去,坐在她鞋面上,双手抱住她腿弯:“我和你一组。”
周善文和她隔着一个人的位置,是先考试的那一组,她看起来瘦弱,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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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出人意料地好,二十五个及格,她咬牙做了四十九个。
“刚好满分了……周善文你好厉害!”帮她压腿的同学目瞪口呆,“你这么小的身体怎么能藏得住腹肌?”
虞晚舟一直分心关注她,只觉得她后背好像装了弹簧,一个接一个,脸上露出吃力的表情,身体却起得很稳当,跟先前体虚的样子大相径庭。
她暗暗猜想,在这具身体里的,到底还是不是周善文?
忽然肩膀被人一拍。
体育老师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记分板:“几个?”
虞晚舟转过来,看了看丝毫不喘的同桌,再看看等结果的老师:“呃……”
旁边压腿的同学抢答:“五十二个!陈芳芳做一个她能做两个!”
陈芳芳喘着粗气踹她一脚。
体育老师记下数字,分别瞥她们一眼:“自己的队友不好好数,光给别人看了是吧?”
“行了,下一组。”
虞晚舟和同桌交换了位置,见她只是双手圈着自己脚腕,单膝压在她鞋面上,不由道歉:“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
“哦。”
同桌惜字如金,是个酷姐。
酷姐还有一颗柔软的心。
虞晚舟疏于锻炼,肚子上一戳一个浅坑,基本不存在腹部核心力量这种东西。面色狰狞地做了五个,她砸在垫子上如同一只死鱼,和酷姐无言以对:“……我就躺着吧。”
酷姐沉默着,抬头瞥一眼背过身的老师,向她伸出一只手。
最终不敢过于明目张胆,虞晚舟做了二十个没能及格。
不过管他的,也不是她补考。
回教室的路上,她已单方面和酷姐建立了友谊,手挽手往回走,还不忘旁敲侧击打听情报:“同桌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酷姐看她,“你有?”
虞晚舟点头。
两个呢。
她问:“你觉得周善文有没有男朋友?”
………
虞晚舟发展友谊的同时,顾玄在医务室也有了新的际遇。
他因为试图袭击周善文而引发莫名的心绞痛,医务室医师拿着听诊器检查半天,最终狐疑地说:“又是为了逃课装病的?”
顾玄前胸闷得喘不上气,指着自己:“不是……真的痛,你再听听。”
医师看他呼吸困难脸色难看不像装的,给他舌下含了一片药:“先放松,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
不知道别人的心绞痛是否会产生幻觉,但顾玄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只搁浅的鱼,干涸的胸腔被不断挤压,在濒死的窒息中,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帮他。帮他。”
那声音不断重复着,顾玄意识一散,迷糊之中好像答应了她。
片刻,声音消失无踪,那股压迫胸膛的未知力量也随之消散。
顾玄蓦地睁开眼大口喘息。
只见那个到处问人时间的男生正站在帘子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他:“十三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