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韫一睁眼便发觉浑身勒得慌,她偏头一转,一张男人的脸在眼前放大,腰上还搭着这人的胳膊,她被萧时予紧紧地搂在怀里。
心中猛然一震,温韫一把推开他,起身坐起来。
掀开被褥,两人衣裳有些凌乱,好在完整,心里松了一口气。
萧时予被她这么一推,睡意消散全无,他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问她:“我还病着呢,能对你做些什么?”
一提到这事,温韫转过头看着他,“主君身子可好些了?”
萧时予点头,昨日多亏了她,今日他浑身舒畅,身体没有半分疲乏,比往日好了不少,“你从何处找来的郎中?医术竟比府上的人还要好。”
温韫想了想,道:“事发紧急,翠喜从最近的一处医馆找来的,主君觉得他好?”
“郎中开的药方可还在?”萧时予不答反问。
“我收着的。”
“你将方子给府上的大夫瞧瞧,若是个中用的,就留在府上吧。”
温韫服侍好萧时予洗漱,房门被推开,两人隔着纱幔齐齐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高腿长的黑色影子,竟是许久未见的杨晨回来了。
作为萧时予的贴身护卫,他忽地回来定然是有要事,温韫识趣地退下去。
路过杨晨身边时,温韫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她抬眸对上杨晨的目光,那人一愣。
杨晨抱拳行礼,温韫冲他一笑。
随后踏出门槛,轻轻地关上房门。
杨晨站在珠帘外,对着里屋的那道人影恭恭敬敬道:“公子,我回来了。”
少年正站在床榻前整理衣裳,他淡淡道:“结果如何?”
“属下去往梁州长春观,观里主持说无为道长前段时间出远门了,不知去向也不知归期。”他如实相告。
“可问了他为何离开?”萧时予隐隐觉得不对劲,无为道长此时不见了未免过于巧合。
“听说是寻亲,无为道长在出家前有个儿子。”
萧时予动作一怔,半响才道:“这倒是稀奇。”
杨晨问:“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无为道长正是之前替萧时予解寒毒的人,只是等萧时予醒来时,他早已消失不见,听徐夫人说那日这位自称无为的老道士来府里说他有法子救萧时予,徐夫人虽说救子心切,还未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萧时予受伤没几个人知道,这不禁让她心生怀疑。
无为道长却说自己多年前受过侯爷恩惠,一直没有报答侯爷恩情,这次恰好路过雍州,观天象得知侯府有一劫难,特此前来相助。
徐夫人犹豫再三,萧时予每况愈下,眼下府中医者皆束手无策,没有别的法子了,她便只好咬牙答应。
萧时予心中有颇多疑问,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到无为道长出身于长春观,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他甩了下宽大的衣袍缓缓走出来,坐在案几前,杨晨有一段时日没见公子,惊讶于他恢复速度之快,容光焕发,与从前无异。
“多派点人盯着长春观,只要人一回来立刻抓捕。”
“是。”
萧时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浅抿一口,抬眸看了眼并未打算离开的杨晨,问:“你还有事?”
杨晨没想到心里有点事一下就被公子看出来了,他认为侧夫人来路不明与公子共处一室,终归是不妥的,平时应派些人监视她,可侧夫人身份特殊,他也不好多嘴。
他脸上神情有些扭捏,说话有些磕磕绊绊,“公子……现在是和侧夫人……同床共寝吗?”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萧时予知道杨晨并不是八卦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起别人,萧时予瞬间警觉起来,眼睛一眯,盯着杨晨看。
杨晨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他硬着头皮解释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侧夫人才来不久,公子不可轻易对她卸下防备。”
还以为他察觉到温韫不对劲,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萧时予松懈下来,懒得说他,“我自有分寸。”
他随意翻着案几前的书卷,道:“去将府上的大夫叫过来。”
“是。”
没一会儿,杨晨带着大夫推开门走进来,大夫是萧府老人了,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他低着头上前。
“禀公子,这药方并无特殊之处,只是一张普通的祛寒单子。”说完,他双手呈上药方。
萧时予接过,盯着那张泛黄的纸若有所思。
杨晨在一旁试探性地问了句:“可需在下将那郎中抓回来?”
半响,萧时予摇头,“你们都下去吧。”
温韫就这么在东屋伺候了萧时予一段时日,萧时予肉眼可见的好转,徐夫人也难得地赞赏了一次温韫。
她借此机会想徐夫人讨了个赏,这几日会试放榜,温韫想去城外的寺庙里替兄长祈福。
徐夫人正为萧时予身子好转的事高兴,并未多问就应允了。
萧时予身体好一些后,每日都要晨起练武,以往萧时予起床了温韫才跟着起,然后服侍他穿衣。
今日,萧时予醒来时,温韫已经在镜前梳妆了。
她难得起这么早。
昨夜萧时予沐浴时,温韫就一直等在浴室外,他披上宽大的衣裳往外走就瞧见一张稚气的脸,昏黄的烛光下,那双漂亮的眸子透着亮光。
明晃晃的求人姿态。
萧时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语气冷淡,“何事?”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明日妾身要去城外寺中替兄长祈福,怕是不能伺候主君了,妾身已经将大小事务安排妥当,由院中女婢来伺候主君一日,望请主君恩准。”
现在萧时予好得差不多了,不再时时需要人照顾,虽然婆母应允,她想着还是要告知萧时予一声,一整日萧时予都处于无心交谈的状态,她只好在这个时候说。
只有做事滴水不漏,才叫人挑不出错处。
萧时予颔首,抬起脚就往外走,与温韫擦肩而过。
他坐到床榻边,大手一挥,屋内一半的蜡烛熄灭,温韫的视线骤然变暗,她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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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温韫见他没有多问,便吹熄了剩余的蜡烛,摸着黑躺在萧时予身边。
两人一夜无话。
温韫坐上萧府的马车,带上了几个随从,一路驶向城外,漫天风霜之中,马车缓缓到达。
马车停在寺外,温韫一撩开车帘,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城外许是人烟稀少的缘故,比城里要冷不少,她被翠喜扶着下车,两人向寺内走去。
红瓦白墙,袅袅升起的青烟随处可见,温韫立于寺中,佛音环绕,钟声悠远。
她随着小和尚踏入殿内,一眼便瞧见了莲花宝座之上的金佛,她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祈祷。
少女拜了又拜,满天神佛在上,只愿兄长能高中,光耀温家门,心中念完,又弯下了身子。
少顷,温韫又见了寺中主持,捐了些许香火钱,与主持道别后转身离开。
走出寺庙,温韫踏上马车,撩开车帘,被里面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
只见里面的男子冲她摇摇头,带点祈求的目光让她别出声,还是被翠喜察觉出了异样。
“侧夫人,发生何事了?”
这人模样尚可,衣着名贵,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她气定神闲道:“无事。”随后,走进去坐下。
在回程的途中,温韫心里打鼓,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冒着风险让这人搭车,好在男子向温韫坦白了自己的来历。
“夫人莫怪,在下是萧三公子多年好友,沈知砚,萧府戒备森严,我实在是进不去,才出此下策。”他压低声音说道。
听他说话的口音与萧时予有些相似,像是京中人士,温韫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仔细一想,又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你既是萧三公子好友,呈上拜帖,又怎会有进不去萧府的道理?”温韫满怀戒备地看着此人,衣裙之下双腿绷紧,随时准备跑路。
谁知,沈知砚一脸的茫然,“我也觉得奇怪,我派人送出去好几封拜帖,都跟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你说是不是萧时予这臭小子故意躲我?”
温韫:“……”
萧时予看了许久的书有些疲乏了,他提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茶,结果茶壶是空的。
萧时予蹙眉。
这就是她所说的安排妥当?
温韫平时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只要与温家人的事扯上关系,立马把他抛之脑后。
看来也只是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
他正欲唤女婢去煮壶热茶,就听见屋外的女婢呼声道:“侧夫人回来了。”
声音不大,屋内的萧时予却听得一清二楚。
温韫淡淡地“恩。”了一声,遣散了庭院的所有下人,好一会儿才朝屋内走来。
随后是一道推门声,萧时予撩起眼皮看过去,只见温韫先是左顾右盼,像做贼似的,然后才看向萧时予。
萧时予皱起眉头,还未开口,温韫便道:“主君,你看看谁来了?”
说完侧了侧身子,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待他定睛一看,竟是沈知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