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犯！就是这小子！肯定还有同伙！”小杨气急败坏，上前又踢了两脚，拨打110报警。
听剧组的小演员说，最近常有人号称某某剧组副导演、制片人，混迹影视城周围各个酒吧，先骗人，不行再来硬的，专挑刚入行的新人下手。
被骗的小演员往往不敢发声，影响事业，就当个血泪教训，含泪吃下。
潜规则这种事，在娱乐圈里，谁能说得清？
就范医生这气质，行内人一看就是个小白兔，太清澈干净了。
杨波挂了电话，才看到角落的监控，失声说，“魏哥，有监控，我们打人了怎么办？”
魏桁扶着神志不清的范娓娓往外走，嗓音慢条斯理：“监控是坏的。”
小杨懂了，人发起酒疯来什么都能干。
比如撞墙。
比如自虐。
他又补了几脚。
......
范娓娓这会还有点意识，眼睛还是睁开的。
光线交织拉长，景象扭曲，眼前的俊脸模糊，她眯了眯，还是没看清。
谁呀？
不过她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闻着舒服。
再凑近些。
范娓娓想抬手拽住他的脸，又使不上劲，反倒是差点一头差点栽下去。
魏桁长手及时捞住她，揽在纤细腰间，另只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
这时，手机震动起。
魏桁只好腾出手，弓着身，从兜里拿出亮屏的手机。
是范娓娓的手机，来电显示：黄可莹。
应该是和她一同来的朋友。
他接起，那头传来急迫声音：“娓娓，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魏桁默了下，那头更焦急：“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是我，魏桁。”
这下换黄可莹沉默。
魏桁简单把方才的事说了，又告知他们现在在酒吧门口，可以来这里接范娓娓。
他正说着，没察觉怀里的范娓娓蓄势待发。
范娓娓这次虚撑在他的肩膀上，一点点靠近，她眼神失去焦点，堪堪看清线条利落的下颚骨，再往上挪，是薄红唇色。
追逐那抹红。
红得有光泽，好像冬日草莓。
好诱人。
她想吃。
热气扑撒过来，带着清甜酒香，略过魏桁下巴，他垂眸一侧。
啵。
轻轻的一声。
听筒那头的沉默震耳欲聋。
须臾，黄可莹找回声音，艰涩的说：“那个好人做到底，你救了娓娓，麻烦顺带送她回家吧。”
嘟、嘟。
电话挂断。
温热而干燥的吻落在唇角，酥酥麻麻，像电流一样，蔓延开来。
魏桁有些僵硬，不敢动。
始作俑者头一偏，眼一闭，重新跌回怀里，睡了过去。
......
挂了电话的黄可莹半天才反应过来，哇靠了声，她都没说范娓娓住在哪，魏桁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
他就是那个想红的发疯的神经病。
-
清晨的光从玻璃窗外落进来，跃在范娓娓白皙小脸上。她这一觉睡得沉，是被早上八点的闹钟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关掉手机闹钟，又重新躺回去。
不对。
范娓娓眼皮动了动，瞬间清醒睁开眼，头顶的浅灰色法式吊灯提醒她，她在新搬来的房子里。
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脑子现在还有些疼。
她只记得昏暗的走廊，渐失的意识，难闻的酒气.....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一个模糊的身影。
然后呢？
范娓娓抚额，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是和黄可莹去的，怎么回来的？
她茫然了。
又拿起手机，有条微信消息，黄可莹在今早七点发来的：【醒了吗？】
她也有很多事情要问黄可莹。
范娓娓直接拨了回去，刚接通。
扣、扣——
房门被敲响。
范娓娓：？？
屋里还有其他人？
她顿时发虚，一时间脑袋里闪过可怕的可能。
握着的手机那头传来黄可莹关切的问候：“你俩昨晚、睡了？”
她和谁睡了？
巨大的问号浮现在眼前。
她稳住发颤的声音，问：“和谁？”
与此同时，范娓娓本能的去查看腿间是否有异。
她没什么感觉，难道就是没什么感觉？
“魏桁啊，他昨晚送你回来的。”黄可莹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轰——
范娓娓感觉脑子要炸开了。
“范娓娓，吃早饭了。”门外的人嗓音懒散，带着点冷意。
是魏桁无疑。
她按灭手机，掀开被子，针织毛衣和牛仔裤，衣物完整。
范娓娓松了口气，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情。
她下床，低头一看，地板上贴心的放了双拖鞋。
推开门，便见魏桁摊在沙发上，一脸倦容，眼皮耷拉着，碎发盖在额前，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注意到她出来了，也只是闲闲地撩了下眼皮。
作为这个房子暂时的主人，范娓娓反而有种无措感，她搓了搓指尖，佯装从容淡定问：“你怎么还没走？呃..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魏桁眸光抬起，直勾勾地盯着她，忽地笑了。
第一句：“醒了？”
第二句：“昨晚的事，不认账了？”
范娓娓：？
昨晚的她难道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她都没意识了，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于是范娓娓平静地说：“魏桁，所有的事情都要讲究证据。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可以给我告诉我。”
魏桁冷笑几声。
昨晚他把范娓娓放在床上，刚准备走，被她一把拽到在床上，八爪鱼一样的抱住他，然后又蹬又踢。
迷药劲过了，酒疯劲上来了。
魏桁想挣脱，她就抱得更紧。
最后他放弃挣扎，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默默熬过艰难时刻。
直到范娓娓呼吸匀畅，显然彻底睡死过去。
他这才移开她的四肢，给她盖好被子，退出卧室去。
一看时间，接近凌晨两点。
......
在范娓娓看来，魏桁不知又在抽什么风。扫过餐桌上放的牛奶和三明治，她真诚的说：“昨晚谢谢你。”
魏桁没搭理，头也没抬，低头玩手机。
是嫌她没诚意？
毕竟她喝了有问题的酒水，如果不是魏桁及时出现，不知道后果会发生什么。
范娓娓又说：“你说吧，想要什么？我送你作为谢礼。”
这次魏桁抬眸看她，眼神极其平淡，看得范娓娓心里有些发毛。
须臾，他收回目光，站起来，略过她，停在次卧门口，推开了门。
轰！
范娓娓第二次脑子炸开。
次卧的主人是魏桁？？
魏桁拿了外套出来，见范娓娓还站在原地没动，不冷不热提醒：“上班要迟到了。”
啊对！
今天是周一，她还要去上班。
范娓娓往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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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魏桁在玄关换鞋，准备出门。
所以说，她和魏桁住在了一起？？
所以说是，同居了？
来不及想到更多，她再不抓紧时间洗漱，真的要迟到了。
......
一到医院，范娓娓胡乱塞了几口三明治，又喝了几口牛奶。开始上午的接诊。
人不多，有老人有小孩。
给老人开常规药品，给小孩打退烧针。
一个小时后，门诊基本没人来。
范娓娓又被叫去处理一个划伤的病人。
口子在额头，5厘米，又是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哭得小眼通红，一个劲问她自己是不是要毁容了，又问是不是会很痛。
范娓娓边缝合边说话，转移小姑娘注意力。
小卢护士也边当助手，边跟着帮腔。
前后半个小时，处理完后，范娓娓脱下手套。
小卢不由感叹：“范老师，你这缝合技术，太厉害了！不愧是大医院来的！”
范娓娓谦虚说还行，又转头对小姑娘说，“七天后再来找我拆线，我保证不会留疤的。”
小姑娘闻言羞色笑了，由妈妈带着离开了。
小卢在清理桌台，范娓娓摸出手机，已然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又有几条未看的微信消息。
两个小时前，魏桁发来两条。
【我一般不住那。】
【要去会提前告诉你。】
这人多久把她加回去的？
想删她的时候就删，想加回来的时候就加。
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鉴于他昨晚的善举，以及合租室友的身份，范娓娓还是回了个好，又附加了个谢谢。
客气又疏离。
然后是黄可莹的消息。
【你们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当然没有。
他俩昨晚能有什么事，然后下一秒，范娓娓霍地站起来，手肘连带碰到台面的一摞病历本，洒落一地，把小卢吓了跳。
【你俩昨晚就只亲了？】
就只亲了？
亲了？！
范娓娓小脸肉眼可见的慌张，又透着红，看着很焦急的样子。
小卢忙问：“范老师，是出什么事了？”
范娓娓努力平复心情，稳着声说：“没事，我来收拾。”
小卢哦了声，又低头继续忙活。
范娓娓弯腰蹲下，把病历本捡起来，放回原处。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吃过午饭，她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给黄可莹打了个电话。
搞清楚情况的范娓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亲了魏桁？
黄可莹斩钉截铁，说魏桁当时正给她说话呢，说你在一起，突然一个啵声，不是你还能是谁？
范娓娓摸了摸唇，没说话了。
整一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被昨晚亲魏桁的事搅得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范娓娓收起书包就往医院大门走。
拉开门，屋里没开灯，她又朝沙发看去，空荡荡地。
玄关处摆放着两双拖鞋。
一大一小。
一男一女。
魏桁没在。
范娓娓松了口气。
至少她现在不想面对他。
范娓娓换了身便衣，往厨房走去，打算简单下个面条吃。
昨天黄可莹陪她去超市采购了一番，鉴于有全套的厨房用具和充沛的休息时间。
她是该好好吃饭，长点肉。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下，范娓娓瞥眼，顿住。
魏桁：【我一会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