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名街道(1)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正义勇敢的普通热心市民,除了我编剧的电视剧内容以及部分房产出租的场所之外,我的人生应当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世界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说,当我被自己的一号租客与二号租客联手扭送日本公安、然后租客们摇身一变坐到了对面,我确实觉得我认识他们六年也真是白瞎了。

    我十分小心谨慎试探性地提问:“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然而诸伏景光斩钉截铁地说:“不。”

    怎会如此!!

    我真情实感地对待他们,竟然只是被当做工具人吗?

    “为什么?”我追问道,为自己的眼瞎六年感受到甚至有点愤怒。

    “竹野小姐。”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但在短暂的心理斗争后还是拿出他一贯的耐心解释道,“第一——这里是审讯室。请你不要和询问你的警官意图攀附关系……”

    嗯?怎么,难道你这个家伙是因为觉得被审问人和你套近乎是为了给自己减刑、所以才拒绝承认我们之间友善健康的良好关系的吗……

    “第二。”诸伏景光没给我松一口气、确信自己没有那么蠢的机会,继续说,“你有前科——”

    “而我还想要当警视总监。”

    ……

    诶?

    诶??

    哈??!

    可能是我脸上空白的表情太过明显,诸伏景光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等等,让我思考一下。

    我之前倒是有在社会新闻上面上看到过,曾经有一个被业内认为相当有前途的警视,就是因为和他关系密切的好友被证明是某个当地黑色组织的首领、因此被警视厅的上层怀疑他们两个过去是否出现过亲亲相隐的情况——虽然最后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惜可能是高层到底还是心中生出了疙瘩,那名警视的职位也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诸伏景光这个该死的事业脑,之前为了击垮组织兢兢业业、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与我愉快逢场作戏,组织破灭之后还不想与黑色阵地沾边影响前程,所以才着急和我切割划分界限,是这样吗?

    ——但是他没说对我本人有意见啊!

    那就好办了!

    我理直气壮地回复:“可我没有前科啊。”

    ……

    …………

    ………………

    “诶?”

    噢,这是诸伏景光的回答。

    这一次换他表情一片空白了。

    三秒后,本来他都快凭借自己良好职业素养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在一旁的另一位警官——噢噢,这位之前也和诸伏景光一起在组织里效劳,没有想到居然也是卧底——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前科。”

    “没错没错。”得到了刚刚被忽略的警察的敲章认同,我点头如捣蒜,“不仅如此你去查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做好人好事,每隔一段时间稳定向警视厅举报不良犯罪人员,家里还挂着‘见义勇为好市民’的锦旗呢!”

    不过我忽略这位也不能怪我,谁叫审讯室里太黑而这位的肤色……算了,衡量一下我曾经见过的他的格斗能力,我还是将这份责任揽到我身上吧。

    显而易见他们对于我家那几块锦旗居然都是真的甚至还是公安发出去的这件事暂时接受无能,证据是两位身经百战的警官又沉默了三秒。

    “所以你为什么……和琴酒认识?”诸伏景光仿佛抓住了我的小辫子。

    “琴酒?”我回忆了一下,勉强将这个酒名和另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对上,“噢,黑泽‘阵’吗?他和他远方侄子之前一起租过我的房子——你们不是也知道的吗?”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我面前奋笔疾书,中间还有所交流。还好我高低也认识了他们不少年,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讨论那位“远方侄儿”到底是谁,于是我好心补充道:“就是鱼冢先生啊——那位老是戴着墨镜的大块头。”

    很好,两位警官的表情又空白了一次。我点点头。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得知黑泽先生长得这么年轻但是那位长得凶凶丑丑的家伙居然是他的侄子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嘶,话说我应该没有碎嘴和别人吐槽过这个吧?

    “那你为什么认识朗姆?”

    这一次诸伏景光非常贴心地出示了一张他的照片,我盯着照片上的独眼男人,淡定道:“他老板租了我的房子开寿司店啊。所以经常打发他来给我送寿司。”

    等等!为什么这个人是被酒名称呼的!这个家伙不会也是个组织成员啊!

    “那这个人呢?”

    “也租了我家房子啊。”

    “这个?”

    “……说出来你不信,但他真的……”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

    如以上对话所示,我叫竹野阳莱,今年二十八岁,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房二代,每月收入是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房产收房租,日常生活是在家摆烂看动画写小说。

    其实我是个百分之百纯e人,但是我爸妈劝我还是没事少出门比较好——他们嫌我笨,担心我出门就被骗,尤其是我家房产还有一大片是在警察管制很不严格的地带的前提下。

    彼时的我坚信我不,必然是他们对于自己亲爱的女儿有奇怪的呆呆鸟滤镜。可惜多年之后我在日本公安的审讯室里,看见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组织成员照片组成了我的租客亲亲热热大合影,我终于被迫承认最了解孩子的果然还是父母。

    不过那都是后话。

    至少在六年前,刚毕业的时候,我也想不到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刚从大学毕业,脱离父母掌控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搬到我家在无名街道的房子——我是说这个街道就叫无名街道。

    虽然表面原因是叛逆,但叛逆也不会随便拿自己的履历清白开玩笑。毕竟这里说白了是米花町的灰色区域,来往者大多不需要身份证件,身份也大多繁杂得很。会在这里居住说不准会遇到危险,也容易被其他普通人当做恶人看待。

    ——但是谁叫我手上正在编剧的这部作品涉及了相当多的灰色地带呢。

    无名街道,好使√

    “邻居老师!”

    在我大包小包地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无名街道、并且有效花费了整整三十秒思考我该怎么把这么多东西搬上这个该死的没有电梯的二楼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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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就看到了路过的神情冷峻的银发邻居,身后还跟着身份是他的合租室友兼好友兼远房侄儿的一个大块头。

    四天之前我来此踩点,正好看到邻居老师出门——虽然他看上去一个眼刀就能够干碎我,但是根据我二十二年看动画片的经验,冷酷的外表往往是为了隐藏他那一颗柔软美好的心!他只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但是实际上绝对是个好人!

    是这样的,他那一看就是中二病发作才留这么长的头发、和他身边一眼就能够鉴定憨憨但是始终跟着他的大块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会愿意在自己身边安排一个一看就是司机的家伙形影不离的!

    这样好的邻居在无名街道上哪儿去找。于是我当场拍板,定下要搬进这边的房子。

    邻居老师用怜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问我:“你确定吗。”

    这么关心新邻居,我就说他是个好人!

    在无名街道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人在隔壁,必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用力点头,开口就凭借我那小说家的笔力凭空编撰八百字的小短文表达了对他的赞美和感激,然后在他的注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回去收拾行李了。

    总之我的住所就这样定下来。虽然这栋房子的一楼现在正处于租出状态的咖啡店老板A前段时间因为卷入黑bang斗争进局子了、老板A进局子后转租的老板B在由于黑bang老大被送进局子导致的内部斗争中被迫寄了,所以关掉的店面显得有点冷清。

    短期之内大概不会有人来租掉……大概吧。

    但是没关系。虽然底下的店面略微冷清,可我相信我那好心肠的邻居老师一定会展现出他外冷内热者应有的热情,帮助我的生活保持高度热闹的!

    ——虽然最后帮我把行李搬上二楼的不是银发的邻居老师而是和他在一起的大块头,但是这不妨碍我对银发邻居感激涕零,决定帮他的住户租金减半。

    因为觉得“邻居老师”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别扭而告诉我他叫黑泽阵、旁边那个大块头也不叫大块头而叫鱼冢三郎的邻居老师沉默了一下,还是说:“不用了。”

    “没事!我家房子很多也不差这一个!”我坚持道。

    总之这样的推拉进行了一个来回以后就结束了,我单方面把邻居老师的可租住日期延长了一倍,管他愿不愿意心意到了就行——主要是我暂时也没有换一个会来到无名街道的不知根知底的邻居的念头。

    万一那个新来的邻居是个杀手怎么办。对吧。

    我信誓旦旦地把这个作为第二个理由,对虽然没有知根知底、但我已经通过他的美好品质强行知根知底的邻居老师做出了我的热情的解释。

    他看上去对我的好感度更高了。可能是因为觉得我有一双识人的慧眼。

    ——话说为什么会有人不想要房租减半啊,总不会是他吃穿住行都有公司给他报销吧!

    要是真是这样,这公司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划水摸鱼,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过去上两个星期的班体验一下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黑泽阵的时候,他的脸好像抖了一下。

    ……大概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