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封 伤口
    孟非晚的心一沉,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发现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地方。

    其实从头到尾只能说是她识人不清,在感情里,这样的事谁对谁错其实没根本那么重要,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只是怪自己傻,为什么只要有个人对自己好,就会觉得那是“喜欢”呢?

    整个人飘忽不定的时候,随便抱住个浮木就觉得那是自己的救世主。

    她用余光悄悄地扫了一眼身旁的秦乐知。

    那他呢?秦乐知这个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只是刚好需要抱住的那块“浮木”吗?

    昨晚两人额头相抵的那一瞬,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那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抱团取暖。

    心疼也有,但更多的只是庆幸。

    庆幸年少时两人的相遇,也庆幸现在的重逢。

    “怎么不说话?”

    秦乐知再一次打断了她的思绪,孟非晚才突然发觉自己发呆了很久。

    她尴尬地“哦”了声,随后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嗯,我提的。”

    就像是察觉到了她话里的情绪,秦乐知也放弃了问下去的想法,又换了个话题:“婚宴是什么时候?”

    孟非晚回想了一下邀请函上看到的时间,拿出手机对着日历便脱口道:“中秋节前两天。”

    不等秦乐知回答,她又继续说:“怎么了?”

    车子刚好在这时停了下来,秦乐知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再示意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没弄懂他的意图,孟非晚解开安全带便下了车,站在一旁等他把车子停好。

    随后秦乐知便走到她身旁,车钥匙在他手里转了隔圈,就被收进兜里,再带着她往咨询室大门进去。

    他走在孟非晚的前面,前台的人是个女生,二十多岁刚出头的样子,在看到秦乐知后,立马从座位上站起了身:“秦老师好,来找邱医生?”

    说完,女生还侧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孟非晚。

    秦乐知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朝女生多解释些什么。

    “邱医生里面还有一个病人,您可能需要稍等一会。”

    “没关系,我先去她给我准备好的那个场地,你可以让她结束的时候过来。”

    女生说了句“好的”,秦乐知就抬脚很熟练地往里走,孟非晚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秦乐知脚步停下来的时候,孟非晚才意识他们到了目的地,她抬眼往上看,发现上面写着“疗愈室”三个字。

    他从兜里取出钥匙,钥匙转了两下后,门便开了。

    室内空间很大,走进去时脚步落地的声音都一清二楚,正对他们的窗户也没有敞开,光线被生生地隔绝在外面,给人一种很厚重的窒息感。

    秦乐知将门关上,眼睛便再也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

    “啪”地一声,秦乐知将灯打开,视野瞬间明朗。

    这时孟非晚才看清屋内的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仪器,许多电线和管子像许多密密麻麻的细蛇似的缠绕在上面,让她不由得感到一丝心慌。

    “不要紧张。”

    秦乐知拉住了她的手腕,孟非晚才发现自己又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他拉着孟非晚往里走,与刚刚看到的不同,这里只有简单的一个长方桌,上下两边面对面各摆着一张椅子,

    “今天是第一天,我们暂时还不会用到那些东西。”

    指刚刚孟非晚看到的仪器。

    “不过我觉得你需要花时间先适应一下周围的环境。”

    她垂头看向秦乐知拽住她的那只手,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安,随后,她听到秦乐知开始自顾自地往下说:“你可以把这里当作另外一个世界。”

    孟非晚不懂:“世界?”

    “嗯。”秦乐知说,“治疗者的写作是对内心世界的诚挚袒露,也意味着这一切都充满着一系列的不确定的危险感,而这样具有私密性、自由性和尊重感的空间会比严肃、冷漠的环境,更有利于疗愈写作的进行,你可以暂时把这里当作一个可以自由联想的‘替代性世界’。”

    “在‘替代性世界’里,你可以自由地表达和创作,不用担心别人对你的评价,但我需要你做到的是,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展露出来。”

    说完,他松开了孟非晚的手,绕过桌子往前走,将帘子拉得更紧实了一些,随后再往回走,拉开了孟非晚对面的凳子,再示意她也坐下。

    “在过程中你写下的东西我们也会进行保密,不会传播和公开,只有你和我会知道。但如果有需要用于教学或媒体,我会经过你的同意。”

    她听着秦乐知的这些话,脑海里一片混沌,只知道点点头。

    “先试着放空自己,你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

    巨大的空间里,两人都不再出声说话,她却听到自己的心脏因为紧张止不住跳动的声响,神经也在霎时间变得敏感,能感知秦乐知的视线一直在她周遭来来回回地游走,像是要把她看穿。

    呼吸声在他们之间不段地来回起伏。

    孟非晚低下头,努力让自己控制不去在意周围这些细小的动静。

    “滴答、滴答、滴答。”

    她的心中像是有个时钟在不停地摇摆,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是秦乐知在用手指有下没下地叩击着桌面。

    “开始吧。”孟非晚说。

    秦乐知停止了叩击的动作,抬头看她时眼睛里流露着笑意:“好。”

    *

    结束时已然是傍晚,而当关灯走出疗愈室的那一瞬间,孟非晚全身都有一种缴械的解脱感。

    门在身后被关上,秦乐知也同时开口问她:“感觉怎么样?”

    孟非晚抬眼看他,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我感觉自己很久没写这么多东西了。”

    钥匙又在秦乐知手中转了一圈,被他揣进兜里。

    他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撩了一下她的发尾,然后抬脚往前走:“辛苦了。”

    走到前台的时候,依旧还是那名女生,只是这会邱秋已经站在那,似乎是在低头和她交流些什么。

    注意到看到两人走来,侧身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怎么样?”邱秋说,“怕打乱你们的进程我就没过去。”

    邱秋的头发还是扎着,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把她的气质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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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更甚,她的这个问题不知道问的谁,但还是秦乐知开口先回答,脸上没什么表情。

    “还好。”

    邱秋知道他的回答只是在敷衍,但神态依旧从容,对他的这个回答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刚开始,希望孟小姐能尽快适应。”

    她说的话和秦乐知最开始嘱咐的大差不差,她明了,对着邱秋点了点下巴。

    秦乐知正要抬脚往外走,孟非晚紧随其后,却又听到邱秋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下周末要回去一趟,别忘了。”

    孟非晚的脚步一顿,没明白过来邱秋这句话的意图,她看向秦乐知,却发现他皱了皱眉,没对这句话做出回应,接着就拉着孟非晚离开。

    车子行驶在路上,孟非晚的一颗心仿佛充满了疑惑,不停地打探着秦乐知的反应。

    邱秋的那句话还始终在她脑海里盘旋。

    “饿了吗?想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孟非晚没答。

    “嗯?”秦乐知侧目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前方的路继续开车。

    她努力让自己不胡思乱想,闭上眼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回家吃吧。”

    景色不断在她眼前倒退,天边的斜阳隐藏在层层云幕之下,留下的色彩浸透了整片大地。

    回到家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进门时她想接过秦乐知手里的食材,却被秦乐知躲了一下,孟非晚接了个空。

    “你坐着,我来。”

    说是这么说,最后孟非晚也没闲着,还是跟着秦乐知进了厨房,把能洗的菜都洗了,就只懒懒地歪斜身子站在门口看着秦乐知忙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

    “心情不好?”秦乐知切着菜,背身突然问道。

    她张了张口,没回答是还是不是,只是心里盘旋着的疑惑有些多,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问出口。

    孟非晚一直不出声,秦乐知便扭头看她,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她猛地就直起身,从愣神的状态中抽离出。

    一只手指挠了挠侧脸,轻声回答道:“没有。”

    她回答的同时,秦乐知跟着“嘶”了一声,孟非晚听见动静吸引着赶忙走上前,才发现秦乐知的左手拇指被切开了一个伤口,里面透浸着鲜红的血。

    那些疑惑一下被她抛在脑后,拉着秦乐知的手就往客厅赶,在沙发上坐下时,她蹲下身边检查伤口边问秦乐知:“急救箱在哪?”

    秦乐知不说话,伸出右手指了个门口的方向,声音平静:“在左手第一个抽屉里。”

    孟非晚站起身,不一会就在秦乐知说的地方找到了急救箱,她从里面找出纱布压在伤口上,“你压着,别乱动。”

    五分钟过后,孟非晚让他把纱布拿开,再找出碘伏给他消了毒,最后贴上创口贴。

    整个过程中,秦乐知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把左手交给孟非晚处理。

    她蹲着,一边收拾身边的东西一边无奈道:“你说你,切菜就切菜,回头看我干嘛?”

    他没答,只是垂眸看着蹲在他身前的孟非晚,心底闪过一个晦暗不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