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宫墙深深
    假山做的颇有几分层峦叠嶂的美感,山中泉水流过,山洞内阴凉僻静,很是约会的好地方。

    南沙身藏在一株小树后,悄悄探出脑袋,窥探洞中景象。

    这一瞧却让她险些惊呼出声——

    身着靛蓝色长袍的男子分明是慎郡王,他将一位女子抵在假山的石壁上,两人胸背相贴,慎郡王还在对方耳边低语。

    耳鬓厮磨,分明是情欲交杂的苟且之事。

    南沙的心怦怦跳,红晕瞬间爬上了脸颊。

    正在犹豫再三是不是要去阻止自己的男主角出轨,女子却半侧过头,娇媚欲滴的眼眸中眼神已经失焦,潮红的眼下肌肤仿佛诉说了方才的狂风骤雨。

    是和宁公主。

    南沙心中两个小人儿迅速打起了架:

    A说:“什么鬼?!他们两个已经偷偷搞在一起了?”

    B说:“愣着干嘛,快快快!”

    源源不断地修为充斥进南沙体中,她被暖暖的热流包裹着,又羞耻又幸福。

    和宁公主此时转过身,一只手不动痕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微微扬起线条姣好的下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事成之后,你会遵守约定吗?”

    “必然。”慎郡王宠溺一笑,斩钉截铁说道。

    和宁公主的舌尖有意无意地在下唇快速划过,一抹风情让即便同为女人的南沙也出了神:从前只觉东方夫人风情已举世无双,如今看来,还得是琢光仙子啊!

    和宁公主潇洒离去后,慎郡王也打量了四周无人发觉,这才匆匆离开。

    南沙怅然若失地回到宫中,坐在桌案前开始写中期报告——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课题自己完成了,这......这对吗?

    不管了,起码修为是实打实到账了。

    写好报告,交由随身携带的灵鸽带回瑶琴山,南沙躺在柔软的皇后卧榻上,开始了每天一到晚上就会莫名涌现的emo时间。

    还没等她想好今天该伤怀点什么,贴身宫女平吉便匆匆前来汇报:“皇后娘娘,皇上让乐美人在御花园罚跪,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太后着人来叫,请您去规劝。”

    南沙翻了个身,有些诧异:“为什么让我去劝?我不是禁足了吗?”

    平吉扑通一声跪下,脸上半是焦急半是大义凛然:“您是皇后,自然要承担起宫务。娘娘,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今日哪怕是冒犯您,奴婢也要说。即便没有皇上的宠爱,有皇后的身份地位,您只要打起精神,怎么会被人欺负至此?您......”

    南沙猛地坐起身:“师傅别念了,我去就是了。”

    又重新梳妆打扮一番,跟着门外候着的太后亲信一同出宫前往御花园方向,一去便见到一群人肃然而立,皆是大气不敢出。

    夜深风寒重,南沙默默裹紧身上的大氅,这才款款上前。

    一群侍卫在旁监督,中间的御道上跪着一个全身只着红纱里衣的女子,看来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此时已经冻得嘴唇青紫,一头长发像是湿过水,凌乱地贴在后背上,已经结了不少冰凌。

    她瘦削的身量如何抵抗呼啸的北风和冬日的寒夜,只怕不消片刻便会失温死去。

    南沙没有片刻犹豫便三两步上前,张开怀抱将女子裹进自己的大氅中。

    乐美人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温热,冰凉让南沙也跟着不停寒战,前胸仿佛贴着一块寒冰。

    “来人给拿件衣服啊!等下你们的皇后也要冻死了!”南沙牙关打战,向周围的侍卫命令道。

    一个看着像是侍卫统领的男人上前,例行公事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们。”

    看南沙没有放手的意思,侍卫统领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侍卫上前,看似搀扶实则胁迫地扶住了南沙的胳膊:“娘娘,夜深露重,您快起来吧。”

    南沙哪里肯依,但此时怀中的乐美人缓缓放开了环抱着她腰的双手,低声抽泣道:“娘娘,是我做错了事,别牵连到您。”

    凡人的力量如何能与修道者相论,南沙火气直冒,虽然不至于出手伤人,也是让那两个侍卫奈何不得。

    想了想,南沙将乐美人打横抱起,又细心的用衣衫尽量覆盖住她的身体,这才向周围的人质问道:“你们那个狗皇帝呢?”

    如此一问谁又敢答。看众人都低头不言,南沙也不再多费口舌,抱着乐美人便直冲养心殿。

    此时陈铮与和宁公主正在烛光下共赏诗词,陈铮靠在软枕上,和宁公主躺在他的大腿上,两人你侬我侬好不幸福;读到“愿做鸳鸯不羡仙”一句,陈铮低头看了看女人在烛火映照下美若天仙的面庞,不禁心下燥热难耐,手也不安分起来。

    手指顺着她半开的胸襟滑进,刚触摸到那凝脂般的肌肤,殿外忽然一阵吵闹,陈铮眼疾手快地拉过一旁的锦被,盖住了和宁公主。

    南沙冲破了层层阻拦,一脚踹开寝殿的门,把身旁值夜的太监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刚站起身的陈铮也愣在了原地,在他人生的前三十年里,还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物。

    殿内炉火烘的暖意洋洋,与屋外的寒冷判若两界。

    南沙将乐美人轻轻放在暖炉旁安置,她的双腿已经不能行走,一碰到温热的火炉便又痒又疼,只能哀哀哭泣。

    “皇后这是疯了吗?!”陈铮缓过神,满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南沙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他;此时和宁公主倒是紧了紧衣襟坐起身,轻笑道:“弟妹好大的派头。”

    “你闭嘴吧,你也知道他是你弟。”饶是她再美,南沙此时也不想惯着她了,阴阳了一句后,又转向陈铮质问道:“什么事值得皇上这么罚她?”

    “她深夜在御花园中唱歌,企图勾引,扰了静婉安睡,不应该罚吗?”陈铮理所当然。

    “这是条人命!”

    “她只是皇家的奴才。”

    听完狗皇帝如此草菅人命,南沙心中只剩深深的无奈。

    该庆幸吗?庆幸自己一生虽然所遇不公颇多,但从未在生死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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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由他人拿捏。

    “弟妹狂妄了,失了作为皇后的本分。铮儿还不打算罚她吗?”和宁公主闲闲摆弄着手中的诗册,漫不经心道。

    陈铮也笑了,倒有几分得意:“从前看在老将军面子上还真奈何不了你,现在你自己犯了例,这倒是是自作孽了。来人。”

    屋外匆匆进来几个太监,陈铮又坐回了榻上。

    “皇后狂悖,即日起永生禁足凤梧宫,非召不得出;乐美人......即刻绞杀。”

    “谁敢!”南沙一声短促有力的怒斥,脑袋里飞速盘算着如何在不动用法力的情况下周旋如今情况。

    此时却是和宁公主出声解了围:“何必杀人呢,把乐美人给弟妹做个奴婢,两个人在冷宫也好有个伴~”

    她掩嘴娇笑着,俏皮可爱的样子真像极了无心的作恶者。

    陈铮哪里有不依的,一迭声道着好,便挥挥手要众人都出去。

    带着哭哭啼啼的乐美人回宫,宫门上的重锁又多了两道,侍卫们的态度相比之前更多了几分轻薄。

    饶皇后从前是开国老将军家的千金,如今又是一国之母,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戒,已经彻底失了皇上欢心。

    天下之大,再大能大过皇家不成?

    南沙叫宫中小厨房做了几道夜宵,好在下人们还算是念她这个主子的一分旧情,不算太怠惰;备上几样简单的小菜,配了一壶清酒,南沙与这个同为苦命人的乐美人浅聊了几句。

    虽然披上了厚厚的衣物,乐美人单薄的身躯还是如琉璃一般,在华美的服饰中死气沉沉。

    当南沙问起她深夜在御花园中等待皇上,难道不冷之时,她噙了口酒,眼眶中泪水不住打转:“冷的。娘娘,但是想到宠极一时的暖阁轻烟,锦缎雕裘,仿佛也没那么冷了。臣妾只是不明白......新欢便如此诱人吗,能让皇上弃了六宫,着魔似的一心扑上去,不顾纲常伦理也要......明明曾经皇上也是疼爱我的......”

    南沙不懂乐美人心中的哀痛和落差。

    “只是他不值得托付罢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心中烦躁,南沙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闷头吃着酒菜。

    喝至微醺,乐美人才告辞去偏殿准备就寝。

    南沙摇摇晃晃站起身,一头扑在柔软的褥子上,口中还在呢喃:“凡间的酒......竟也这么醉人吗?......情爱......去他妈的男人。”

    乐美人孤身一人来到偏殿,没有侍女跟随,她独自在桌前坐了许久。

    一丝月光透过纸窗,在地上勾勒出一道又一道交错的光影。

    许久,她凄迷一笑,在殿内翻找出纸笔,匆匆写了两行字,随即对镜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妆容。

    发髻上的攒金珠钗是她入宫那年皇上所赠,她一直爱如珍宝,日日带着;今日一见,只觉与和宁公主所佩奇珍异宝相比,宛如沙砾对南珠。

    手腕翻转,她毫不犹豫地将珠钗尖锐的顶端刺进了自己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