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抹了把脸，发现自己的脸上居然真的有眼泪。
她骂骂咧咧地坐起来，觉得自己是忙出精神病了，怎么连这种……什么梦，算噩梦还是算春.梦？
云霁连刷牙的力气都不自觉加大了，做这种让人方寸大乱的梦简直是……成何体统！
她把自己大骂特骂一顿后，开始默念清心寡欲了。
宿醉过后第二天，云霁感觉自己的反应力都略有下降，也不排除自己还没完全睡醒这种可能。
等她收拾好了下去，才发现一般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的云封正做在沙发上玩手机，很明显在等人。
云霁零碎地想起昨晚她用云封的衣服擦鼻涕这件事，有些不好的预感。
偏偏云封这个时候看了过来，他冲云霁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哥……”
“蒋驹昨晚问我你有没有谈恋爱。”云封看向她。
云霁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他喝多了吧。”
“这种事情我本来不想插手，但是如果是蒋驹的话不行，”云封难得在她面前摆出哥哥的姿态，“蒋驹不是什么好人。”
云霁原本就对蒋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还是想八卦一下：“怎么不是好人了？我跟他好歹也认识三年了，还没听说过呢。”
云封想了想，简洁地说道：“他还没成年的那会儿就让同学怀孕了，那个女生家里没钱没权的，蒋家想拿钱堵嘴，但女生家长不愿意，然后就被蒋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赶出齐禾了。”
云封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就一直被蒋家压着，只有少数人知道情况。”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云霁真心发问。
“他上初中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幸好你们只是三年前才认识，不算久。”
云霁点点头，又问道：“那他知道你知道他的事吗？”
云封感觉她说了段绕口令。
“他当时自顾不暇，应该也没空去观察谁知道这个事了，何况我大他两届。”
“原来如此。”
“所以，”云封回到主题，“不要再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我知道了，我只把他当朋友，这是实话。”云霁竖起三根手指。
“嗯，我知道。”云封很信任地点了点头，倒是让云霁有些诧异了。
云封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她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昨晚云封接她回来的期间，她睡得浑浑噩噩，嘴里一直念叨着宋和鸣。
很明显，蒋驹在她心里没有占据多大位置，甚至都没在她心里。
不过宋和鸣在她心里的重要程度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不过也不排除宋和鸣当年的离开给了她不小的伤害这个原因。云封看着云霁出门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他的妹妹总是不太聪明，不然也不会总做那个承受者。
-
今天云霁还有大事要做。
高管的位置不能空缺这么久，最晚明天也要上位了，她今天上午必须要把人定下来。
她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向晓雯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云总，”她打声招呼，“我签下了宋和鸣。”
云霁并不意外，淡淡地嗯了一声。
向晓雯犹豫着开口：“宋和鸣绝对可以带来断层的利益，乌云盖雪肯定会比以前更好。”
“这个你看着办，你打电话来应该不是通知我这个事情的吧？”云霁看到是她打来电话时就大概猜到了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即便是签下了宋和鸣，我竞争高管位置的优势也没有变大吗？”向晓雯有些不甘心。
云霁顿了一下，然后道：“让你独立管理一个公司还不能满足你吗？如果你是想要到总部，还需要再历练几年。”
向晓雯要比云霁大了十岁，被小自己十岁的人说需要历练，自然是不服气的，但她又不敢发作，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云霁注意到她语气的变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挂了电话。
她没有在这件事上放太多注意力，和秦怜商量了一上午，终于敲定了由哪些人补上那些空缺的位置。
“对了，”云霁忽然说，“明天去乌云盖雪开个会，你安排一下具体时间。”
“好的。”
乌云盖雪稳定下来后她的精力就大把放在了总公司这边，向晓雯这么有自信来向上竞争，她得去实地考察一下。
乌云盖雪这两年虽然没有亏损，但也没有突破，这才是云霁没有把向晓雯考虑在内的原因。
都说娱乐圈玄学很重要，有一些艺人“不知道怎么就火了”，也有不少艺人被剪辑出了“命运的齿轮”。
但哪有那么多人会被命运眷顾，在逐渐庞大的艺人群体里，光靠命运眷顾是行不通的，公司如果不在背后推波助澜，很难长红。
向晓雯一直想要造星，云霁没意见，一个公司能活下去也得有自己的特色，如果向晓雯真的能培养出来属于乌云盖雪特色的艺人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两年出道的艺人优秀归优秀，没有一个是有能让人一眼记住的特点的。
总部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该抓一抓旗下其他公司了。
等云霁把该忙的都忙完，蒋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昨晚没事吧，看你喝太多了就给你哥打了电话。”蒋驹的声音有点沙哑，估计是刚醒就打来电话了。
云霁嗯了一声。
“……你心情不好？”蒋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冷淡。
“没有，我在忙，先挂了。”云霁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蒋驹一个人拿着手机愣着。
昨晚喝酒喝傻了吗？蒋驹想，给她带点午饭吧。
云霁刚看到是蒋驹打来的电话就想到了今早云封给她说的那些事。
她到现在还是无法把人和事联系起来，因为怎么看蒋驹都不像是……但谁又知道呢。
他们认识三年，也就是近一年才熟悉起来的，会有人把自己的全部展现给一个才熟悉一年的人吗？应该不会吧，尤其是他们这类人，只会更谨慎。
所以，云封叮嘱的没错，她确实得防着点蒋驹。
就在她思考怎么才能比较丝滑地保持距离的时候，蒋驹人已经来到了。
“云大小姐，昨晚把你喝大了实在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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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吃顿午饭。”他大大咧咧地把门一推，边走进来边说着。
云霁蹙了下眉：“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了？”
蒋驹手一顿，看向她：“那我重进一遍？”
云霁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下次敲门。”
蒋驹觉得云霁今天有点古怪，“今天有谁惹你了吗？怎么这么严肃，搞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云霁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蒋驹静止了几秒，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不会是我吧？”
云霁还是没说话，她不是故意装冷酷，只是她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才显得自然些，而且总感觉自己做的太明显了……
蒋驹凑到她跟前：“我昨晚没喝断片啊，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你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儿？”
云霁决定先让他闭嘴。
蒋驹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饭。
云霁看了一眼，叹口气：“你自己吃吧，我约了别人一起。”
既然要保持距离，那就不能再理所应当地接纳他的好意了。
“我说，”蒋驹还是开了口，“好像和那个什么宋和鸣见了之后你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那个人干什么了？”
“关他什么事？”云霁佩服蒋驹的脑回路，“你别再自我脑补了好吗？”
蒋驹盯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行，这饭你叫秦怜扔了就行，我走了。”
门被蒋驹不轻不重的关上，云霁伸手挠了一下脸，感觉蒋驹应该是生气了。
生气了应该就不会再来找她了吧，但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蒋驹作为朋友来说并没有做错什么。
云霁内心十分纠结，觉得或许有更温和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只不过她脑子不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蒋驹带着火气离开了云氏，觉得云霁今天这样都是拜宋和鸣所赐，在云氏大楼底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宋和鸣今天在哪？”他问。
对面说了些什么，他嗯了一声。
“是看他有点不爽。”他状似轻描淡写，对面的人一听这话，赶紧道：“我们明白了，您放心，一定办妥。”
“行。”说完，蒋驹直接挂了电话。
宋和鸣今天去了别的城市录制节目，以蒋驹他们这样的富家子弟想找到一个刚出头的艺人不算难事，要给他使点绊子更不算难事。
今天这个节目是宋和鸣新歌的舞台首秀，宋和鸣准备了蛮久，服装造型都是他认真琢磨了的，结果一进后台，节目组的人就冷漠道：“你自带的道具不知道被谁弄坏了，你看怎么解决？”
宋和鸣愣了一下，瞥见一旁在工作状态的摄像机，遂保持着得体的表情，说道：“全部都坏了吗？坏到什么程度，请给我看一下。”
工作人员拦住他：“已经扔过了，马上就要登台表演了，你没有服化道的话就别上了，很拉低节目档次。”
宋和鸣目光晦暗不明，看得工作人员心里毛毛的。
就在他要绕过去的时候，宋和鸣忽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