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在这等着的？”下了车，云霁走到宋和鸣身边问他。
宋和鸣摇摇头：“没等多久，祝连告诉我你们快到了我才下来的。”
云霁立马看向祝连。
祝连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视线开始搜寻时白薇的身影。
“小白姐刚刚上去拿东西了，很快下来。”宋和鸣说。
云霁很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问自己，但很显然现在不是很适合问这个问题。
时白薇兴冲冲地说自己订了一个吃过的人都说好的餐厅，左手拽着祝连右手拉着云霁，“快走吧，我和小宋马上就要饿死了。”
宋和鸣看了一眼云霁被拉着的胳膊，抿了下唇，紧跟在云霁的身侧。
“我看这里只有你快饿死了。”祝连凉飕飕的一句话喜提时白薇的一个爆栗。
为了暴揍祝连，时白薇松开了拉着云霁的那只手，下一秒宋和鸣就挪到了她们中间，然后小声对云霁说：“其实他们感情挺好的，对吧？”
云霁又看了一眼打打闹闹的两人，默默点了点头。
宋和鸣又道：“你明天要穿什么去晚宴？”
“我还不知道呢，周词喻说晚点会把礼服送来，不用我再另外准备了。”
“……”宋和鸣眼神暗了一下，想说的话堵在喉咙，最后只发出一声低闷的哦。
云霁听出他低落的情绪，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出于礼貌给我们三个都准备了礼服。”
宋和鸣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前面两人正回头来催他们，他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去吃饭。”
云霁看了看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两人。
“你们今天顺利吗？”她刚走上去，时白薇就问道。
云霁看了一眼祝连：“你问问他呢？”
几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了祝连身上。
祝连本人神色如常：“挺顺利的，怎么了？”
“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时白薇按了下指关节。
云霁：“客观来说也可以划分为顺利的范畴，只不过不是完美顺利。”
“哪有完美顺利的商人。”祝连轻嗤了一声。
在时白薇渴求的目光中，云霁叙述了一遍刚才在周词喻那里的全过程。
等她说完，还没等时白薇说什么，宋和鸣就先开口了：“我觉得祝哥做的挺对的。”
“这会儿又叫他祝哥了？”云霁忍不住斜他一眼。
宋和鸣耸耸肩。
祝连拍了拍宋和鸣：“知音难求。”
时白薇和云霁默默闭了嘴。
秦怜这时候从后面追上来，叫住了云霁。
“云总，这个……”秦怜顿了顿，把手上的小袋子递给她。
是刚才周词喻送的“见面礼”。
宋和鸣的视线立马黏着在云霁身上。
“给我吧，你真的不和我们去吃饭吗，时白薇订的包厢，有位置的。”
秦怜摇摇头：“没事的，云总你们吃得开心，我正好约了在南榆的大学同学。”
“那好吧，你去吧。”
等秦怜走了，宋和鸣才问道：“这是什么？”
云霁还没开口，祝连就替她说了，声情并茂地：“飞鸟的小周总送的见面礼。”
“……你能不能别贱兮兮的？”时白薇痛斥他。
祝连歪了下头：“我复述的原话吧，哦，不是，原话是‘我哥说这是见面礼，不能少’。”
云霁感觉自己头上滑下来三条黑线，他甚至还原了周词喻当时的语气。
现在可以确定祝连是在拱火了，他从小就是这样，不嘴贱一下浑身难受。
“这样啊，”宋和鸣看了眼小袋子，“那可要放好了，毕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见面礼。”
“……”在场的两位女士再次陷入沉默，决定在到饭店前不再开口说话。
车上，时白薇还是忍不住发消息问她。
时白薇：【你打开看过了吗，是什么？】
云霁：【没打开，但我看这个包装，应该是项链手链什么的。】
时白薇：【我感觉小宋好像要碎了……】
云霁：【哪有这么夸张……】
时白薇：【那是你刚才没看到他的眼神，感觉里面的高光都灭了。】
云霁：【少看点小说。】
时白薇：【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现在再抬头看看呢？】
读完这条消息，云霁真的听她的话抬头去看了。
然后就不出意外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云霁莫名心虚的低下头，给时白薇回复。
云霁：【看不清。】
时白薇：【……】
目光还没从手机上挪开，宋和鸣的消息又过来了。
宋和鸣：【你们俩聊的内容是我和祝连不能听吗，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要用手机？】
云霁合理怀疑他在明知故问。
于是回了串省略号。
宋和鸣：【是在聊那个小周总送你的见面礼吗？】
云霁：【不是。】
宋和鸣：【那就是在聊我了。】
云霁盯着他末尾的句号，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自信，最关键的是他真的说对了。
宋和鸣：【不回复，我猜对了。】
云霁又回了串省略号。
“你们三个要把手机盯穿了，再这样我就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在孤立我了。”祝连的声音适时响起，几人同时抬起头。
“你还需要被孤立吗？”时白薇最快反应过来。
云霁点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只有宋和鸣没说话。
祝连哼了一声。
这么一打岔，几人都没在看手机，也没有其他交流了，到了饭店后也恢复了正常模式，只有宋和鸣看起来还稍微有点延迟。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到酒店，时白薇和祝连的房间要离电梯更近一些，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云霁和宋和鸣多走两步也到了，只不过宋和鸣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等云霁刷开自己的房间后，顺势就跟进去了。
“……怎么了？”云霁眨了下眼。
宋和鸣指了指她手里的小袋子：“我想看看他送了你什么东西。”
“……哦，那我现在打开看看。”
云霁说着，把里面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当着宋和鸣的面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串项链，还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什么。
宋和鸣动了动手指，目光看向云霁：“不看看写了什么吗？”
云霁觉得他现在这样有点可爱，忍不住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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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好像比我要好奇，要不你先看，然后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
宋和鸣：“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的。”
云霁点点头：“看就好了。”
宋和鸣这才拿起那张卡片，眉头拧了起来。
“写了什么？”
“希望能在晚宴上看见你带上它——是一款很适合姐姐的项链。”宋和鸣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了下，“他连姐姐都叫上了？”
云霁从他手里拿回卡片，又看了一眼，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他是比我小三岁，但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称呼过我……”
宋和鸣哼了一声：“平时是云总和小周总，送你项链的时候就变成云霁和周词喻了。”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云霁还是忍不住想笑的感觉。
宋和鸣瞥见她上扬的唇角，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颊：“你很高兴？”
“好像有点。”云霁诚实地点点头。
“……”宋和鸣目光沉下来，“就因为他送你项链还写了卡片？”
“不是，是你的反应。”
“我的反应？我什么反应，”宋和鸣别过头，“那你明天要戴着这个吗？”
云霁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到桌上，道：“出于礼貌好像要戴上？”
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宋和鸣别开的头又扭了回来，看到云霁脸上的笑后反应过来：“你故意的。”
云霁耸耸肩。
宋和鸣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卸了力，有点得寸进尺的意思，弯着腰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你和小白姐刚才在车上聊我什么？”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们在聊你？”
“你没否认。”
“那我也没肯定。”
“……别再逗我了，云霁。”
云霁无声地笑了一下：“小白说你好像要碎了，眼里的高光都没了，让我看一眼。”
“那你看到了吗？”
“可能是车上太暗了？我没看出来。”
宋和鸣从她的肩上起来，看进她的眼里：“那现在呢？”
云霁还没说话，他就继续道：“看得清吗？看不清的话……这次是因为太暗了还是，太远了？”
已经很近了，云霁心里大喊，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现在好像已经好了。”过了几秒，她说。
宋和鸣没动，依然保持着暧昧不清的距离。
“因为我有半自动修复功能。”
“为什么是半自动？”云霁不解。
“因为需要你才能执行修复操作。”
“……”云霁清了清嗓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宋和鸣也直起身子，扯开了话题：“如果要戴饰品的话，我这里还有一条项链。”
“你的应该是男款的吧？”
“不是，就是给你的，”宋和鸣双手抱胸，目光移向桌面，“只不过被人捷足先登了。”
看得出他因为这点有些不高兴，云霁想了想，问他：“东西呢？”
宋和鸣看她一眼：“我去拿。”
前后不超过一分钟，宋和鸣就把项链拿回来了。
云霁顺势坐在梳妆镜前，今天自己穿的正好是低领的衣服。
“帮我戴上吧。”她从镜中望进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