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云霁看清是谁后，挣脱开来。
宋和鸣看着她手中的文件袋，问：“宋氏的资料吗，不要再插手了。”
“你也别多管闲事。”云霁的话里实在没什么温度，转身就要走。
宋和鸣一把拉住她，“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才查的吧？”云霁看向他的目光变得讽刺，“事成之后不会有你的份，我会把宋氏消化掉的。”
“……”宋和鸣谈不上生气，但还是被她这几句话镇住了。
“放开。”云霁想抽出自己的胳膊，但对方依然紧紧拉着。
宋和鸣回过神，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增，“你骗不了我。”
“随你怎么想。”
两人安静了半晌，云霁情绪稳定了一点，又说道：“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姐姐，这件事情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你什么意思？”
云霁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揉了揉手腕，道：“字面意思，你尽快适应角色吧。”
“反正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对吧？”她补充道，然后离开了安全通道。
宋和鸣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
云霁走出他的视线后还是没忍住嗤了一声。有本事远走高飞那就也别再关心她，这么急着想和云家撇清关系那就别再找她说话，说一套做一套，她最讨厌这样。
云霁发现自己的情绪慢慢变得很难控制了，如果放在以前这点小事根本不会让她花这么多注意力去反复思考，但现在，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想。
都怪宋和鸣，从一开始说奇怪的话到最后表白亲密接触，从一开始她就掉进他的陷阱里了。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云霁管理了一下表情才走出去。
“云总，周词喻的助理发来消息说宋众志离开南榆了。”秦怜在车上把平板递给她。
“周词喻的助理？”云霁有些诧异，应该是周词喻下令让他去关注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知道了，你先别和他的助理联系。”云霁打算先问问时白薇和祝连那边的情况。
接下来的行程是回总部大楼，还有其他很多事情等着云霁去处理。
趁着这点间隙，云霁给时白薇打了个电话。
“阿霁，最近怎么样？我们这边还算顺利进行中。”
云霁嗯了一声，问：“周词喻最近有没有哪里很奇怪？”
时白薇嘶了一声，“出什么事了吗？你等等，我去问问祝连。”
“好。”
过了一会儿，时白薇的声音再次出现，“阿霁，我把电话给祝连，你俩聊吧。”
“行。”祝连和周词喻接触多，他确实应该知道的更多些。
“你和小宋还好吧？”祝连先装模作样的寒暄了一句。
云霁顿了顿，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来出了点小问题，”祝连十分敏锐，“周词喻最近确实有点神出鬼没，但你们那天走得太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吧，说不定能拼凑出来个因为所以。”
云霁思索了几秒，把宋众志的事情说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需要多解释什么，说个大概就全懂了。
“这就说得通了，”祝连自语了一句，“如果没猜错的话，宋众志应该是出国了。”
“出国？”云霁蹙起眉。
祝连嗯了一声，回忆起最近周词喻的动向。
“他前不久说要给朋友践行，送他去机场，因为是出国远行，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所以必须要去，搞得原本的会议推迟了两天。”
“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云霁一下坐直了身体，看向正在开车的秦怜，“你那边查到的东西有没有和国外有关的？”
“有的。”秦怜点点头。
云霁又靠回去，脑内开启风暴。
“需要帮你多留意下吗？”祝连问。
云霁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了。”
“你这么客气还挺吓人的。”
“……”
“行了，你忙吧，有消息了我联系你。”祝连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云霁拿着手机的手垂下，看着窗外有些怅然。
“云总，等下到了办公室我就把查到的东西给您。”
云霁应了一声。
她感觉当时整顿云氏都没有这么让她疲惫过，不仅是疲惫，情绪也不好。
到了公司后，云霁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强行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以克制脑内总是不受控制浮现的某人的脸。
等把公司搁置的事情处理完，天色也暗了。
“把资料给我之后你就下班吧，今天不用等我一起。”云霁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对正在整理文件的秦怜说道。
“……好的，谢谢云总。”
等秦怜离开后，云霁才拿起资料看起来。
宋众志当年带着宋氏远走高飞，驻扎在明港市，他先是给自己买了套好房子，又买了好几辆豪车，把自己照顾好之后就开始和明港市的商人交易。
开始的两年还算正常，虽然没有盈利起码没有亏损，后来应该是疏于管理或者说……根本不会管理，让宋氏处在一个岌岌可危的位置上，为了不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宋众志和灰色产业搭上线了。
赚了一笔大钱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钱生钱让他迷失自我，每日沉迷在赌局里，两三年下来赚的钱都败完了。
大概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找上她。
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资料里面说在他和灰色产业挂钩之前和某个新贵接触很多，没多久之后就走进灰色产业链了。
所以这个行迹神秘的新贵，估计也和灰色产业有关系。
云霁在新贵上用红色的笔圈了出来，又在灰色产业上画了一笔，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直觉告诉她，这是很关键的一个线索。
如果真的想知道更多细节的话，恐怕她得亲自去一趟明港市。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打不住了，云霁看了看另一边堆放的VR合作材料，琢磨了半天，最后给新上任的二把手打了个电话。
这个项目得交给别人去做了。
都交代好了之后，她拿着外套和钥匙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云霁来到地下车库，朝自己的车走去。
“云霁。”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发现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不过从他叫她的下一秒她就听出来是谁了。
“有事？”云霁收回目光，走到车跟前解了锁，宋和鸣也亦步亦趋跟着她。
宋和鸣站在车头前，似乎是担心她不愿意听自己的话直接开车走掉。
“没事就让开。”见他不说话，云霁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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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点耐心。
宋和鸣赶紧开口：“我跟徐知择说的不是真心话。”
“和我有关系吗？”云霁反问。
宋和鸣瞳孔震了震，手指不自觉地扣在一起。
“既然你想和云家没关系，就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比如说像现在这样。”
“我说了这不是真心话。”
“宋和鸣，我现在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趁我发火之前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云霁警告地看着他。
宋和鸣拉住她，“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
“不需要你假关心。”云霁打断他，收回自己的手。
宋和鸣挡住门不让她进，“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什么解决办法，解决什么的办法？”
“你想要宋氏，不用这么着急冒险，为什么这么莽撞？”
云霁的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着急，当然是因为怕宋众志那个小人在背后给宋和鸣或者她自己捅刀子。
这种情况不快刀斩乱麻难道等着别人把自己砍一刀再防御吗？
“我懒得和你说。”云霁伸手去推宋和鸣，但宋和鸣像座山一样堵在她面前。
“宋和鸣！”
“你要和宋众志纠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些刚被你赶下去的老头会怎么反踩你？”宋和鸣也急了。
“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东西？”
“我……”
“我以为我和你分手你就不会再管了。”宋和鸣刚刚的气焰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云霁没吭声。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宋氏被拖后腿，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我回来，也许你也不会被宋众志威胁到。”
“我被威胁？你在脑补什么？”云霁冷哼一声，“我活这么大没见谁能威胁到我头上。”
“我是担心你。”
“那天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他只是找不到其他人了所以来找我，他想要钱，我不想给，并且主动撕破脸，在这种情况下一味防守不意味着安全。”云霁分出些耐心解释着。
宋和鸣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那我可以收回之前的话吗？”
云霁还没说什么，他又继续道：“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不可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们先这样吧。”
“……云霁，我真的知道错了。”宋和鸣拉住她的袖口轻轻晃了晃。
云霁垂眼看了看，“反正我这么短的时间又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给对方一点时间考虑看看是不是真的适合在一起。”
“你……不会说真的吧？”宋和鸣看起来真的很意外，“你不是都答应过了。”
“那是之前，我也没想到你一遇到困境会先想到让两个人分开，和我的理念有些不和，我确实需要再考虑一下。”云霁这话有一点逗他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认真。
“我……”宋和鸣神色复杂，但直接提分手确实不对，“我明白了，我会证明自己的。”
云霁点点头，“上车吧。”
“你要送我回去？”本来神色恹恹的宋和鸣又活过来了一点。
云霁看了一圈停车场，“你有车的话就自己回。”
宋和鸣立马钻进副驾，然后朝她眨眨眼：“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