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在外面溜达,假装自己在找灵感的十三月七今日也在摸鱼。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拿着时之政府的工资烫手,十三月七放空思绪随便想着,但到手的工资是不可能再还给时之政府的!

    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十三月七回过神,仔细的分辨着。

    嘴角有明显的伤痕,这不是明司春千夜那个小孩吗?她回忆了一下,就想到了在今牛若狭拳馆遇到的孩子,毕竟他嘴角的伤痕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十三月七看到明司春千夜的身边没有他哥哥,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穿过马路,快走了几步,她追上了明司春千夜。

    “春千夜?”十三月七轻轻地喊了一声明司春千夜,怕突然出声把他吓到。

    明司春千夜茫然地抬起头,看清了叫住自己的人:“你好,十三月姐姐。”

    “怎么一个人在这?是要去找朋友玩吗?”十三月七关心地问道。

    明司春千夜摇摇头,也没有开口说自己要去哪里。

    十三月七在心里默默的叹气,总感觉自己遇到的小孩越来越多,而且他们都还各有各的心事。

    最终她还是蹲下来,直视着明司春千夜的绿色眼睛,笑着问道:“那春千夜愿意去我家做客吗?”

    明司春千夜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浮现出惊讶,他仔细分辨着眼前人脸上的表情,犹豫着点下了头。

    “那就走吧。”十三月七站起身,和明司春千叶并肩行走。

    明司春千夜偷偷地看着这位十三月姐姐。自己和十三月姐姐也就上次在拳馆里见了一面,也没有和她说太多的话。很奇怪,她为什么要邀请自己去家里做客?

    不过和今牛若狭认识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十三月七感觉到有目光偷偷看自己,她觉得有点好笑,但并没有笑出声。这孩子就像机警的小仓鼠一样,认真的评估着自己的危险性,如果笑出声,怕不是能把春千夜给吓跑。

    “春千夜平时喜欢做什么?”

    十三月七突然的开口还是让明司春千夜一抖。

    明司春千夜懊恼地低下头,自己观察十三月姐姐太入神了,却还是乖巧地开口:“看书,和朋友一起玩。”

    “朋友?”十三月七一挑眉,灵光一闪,不会是......

    明司春千夜“嗯”了一声:“是真一郎的弟弟Mikey和Mikey的邻居场地圭介。”

    十三月七随便的找话题和明司春千夜聊天,想让他放松一些。这个孩子面对大人有些无意识的紧绷,好似眼前的大人随时就会冲他发火一样。

    “那你和Mikey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嗯。我们是好朋友。”明司春千夜聊到熟悉的事,放松了下来,就连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也放松了下来,露出了属于孩子的天真。

    “十三月姐姐是之前和千寿一起参加夏日祭的那位姐姐吗?”逐渐放松的明司春千夜提出自己的疑问。

    “千寿,明司千寿......”十三月七带着歉意说道:“抱歉,我才意识到你们是一家人,之前都没有思考过。”

    明司穿千叶摇头表示不在意,又问了一遍:“所以十三月姐姐和千寿一起参加夏日祭了吗?”

    十三月七放缓脚步配合着明司春千夜的步伐:“是的,那天春千夜和其他朋友参加夏日祭了吗?”

    明司春千夜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没有其他朋友。那天哥哥有事,又不想多麻烦若狭哥,没有让我去。”

    十三月七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有细想,安抚的摸了一下春千夜粉色的头发:“下次夏日祭,如果你哥哥还不能带你参加的话,我会照顾你,然后大家一起参加夏日祭吧。”

    “真的吗?”明司春千夜猛地抬起头。

    “当然是真的。”十三月七给了明司春千夜确定的回答:“明年的夏天我们一起参加夏日祭。”

    明司春千夜露出了今天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谢谢你,姐姐。”

    带着明司春千夜来到自己的书房,让他坐在沙发上。十三月七找到一本画册递给他。自己也找了一本侦探小说看。

    过了很久,明司春千夜突然开口:“十三月姐姐会告诉大哥我在你这里吗?”

    十三月七愣了一下,反问道:“春千夜想不想让你大哥知道你在哪?”

    明司春千夜抱着书,抬起头,小脸一本正经:“我不想让大哥知道我在哪。”绿色眼睛闪着光,解释了一句:“我在离家出走。”

    十三月七听到明司春千夜在离家出走,并没有回答要不要告诉明司武臣:“能问一下因为什么吗?”

    明司春千夜看着眼前的大人没有说教的意思,说起了原因:“我和大哥吵架了。每当千寿做了什么错事,大哥都会说我没有管好千寿。我不明白,为什么千寿做错了事,最后被教训的却是我。”

    十三月七皱了皱眉,但又不能当着春千夜的面说他大哥的坏话,最终只是安慰春千夜说:“不是你的错。”

    明司春千夜认真的看着十三月七的脸:“十三月姐姐是第一个告诉我说我没错的人。”

    十三月七看着眼前如此乖巧地小孩,欲言又止,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不是你的错。”

    明司春千夜接着又问:“姐姐会觉得我嘴角的伤疤很恶心吗?”

    “为什么这么说?”十三月七的眉头从明司春千夜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皱着。

    “同学们都这么说。”明司春千夜眼神平静,像是已经习惯了被这样评价。

    “嘴角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她没有回复明司春千夜的问题。

    “千寿弄坏了Mikey的玩具,她很害怕,告诉Mikey是我弄坏的。”明司春千夜说话的语气平淡得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Mikey很生气,割伤了我的嘴,他不是故意的。”

    “Mikey不是故意的,他永远是我的朋友。”明司春千夜强调着。

    “既然这样,这道伤痕又怎么会是恶心的呢?”十三月七走到明司春千夜的身边,也坐在沙发上,她的双眼带着笑意望向明司春千夜:“这是你和Mikey友情的证明!”

    “友情的证明吗?”明司春千夜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姐姐说的对!这是‘王’和我的羁绊!”

    十三月七假装没有听到那声“王”,像对待大人一样,询问明司春千夜:“春千夜介意我告诉你大哥你在我这里吗?当然,明司武臣并不知道我家的地址。”

    “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大哥呢?”明司春千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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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表达强烈的不满,只是有些疑惑。

    “虽然你们两个吵架了,但你不见了,他还是会很担心的吧。”她努力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要告诉明司武臣。

    “可以。”明司春千夜的眼神黯淡无光,没有期待:“不过要让姐姐失望了,大哥他并不会担心。”

    十三月七也没有明司武臣的电话,只能先打给佐野真一郎。

    “阿真吗?能把明司武臣的电话给我吗?”

    佐野真一郎满头问号,十三月什么时候和武臣有交集了:“啊,武臣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武臣,来接电话。”

    “你好,我是十三月七,春千夜现在在我这里。”

    明司武臣强忍着怒火:“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请让春千夜接电话。”

    明司春千夜在旁边听到,伸出手接过电话。

    “春千夜,你为什么总是麻烦别人?这样的你,会带坏千寿的!”明司武臣毫不顾忌明司春千夜的身边有人,大声训斥着。

    十三月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夺过电话:“武臣先生,是我看到春千夜,邀请他来我家玩的。总之,春千夜并没有麻烦到我。嗯,之后我会送他回家的。就这样,再见。”

    “姐姐,如果是我的家人就好了。”明司春千夜感受到了十三月七对他的维护。

    十三月七知道这孩子心理听到那些话不好受,温柔地说:“已经是了,春千夜不是已经叫我姐姐了吗?”

    明司春千夜缓缓睁大双眼,在不知不觉中,他将称呼从‘十三月姐姐’变成了‘姐姐’。他惊喜的问道:“可以吗?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们可以是家人吗?”

    “有些家人,不需要血缘关系,只要你心里认同就可以。”十三月七肯定。

    “姐姐!”明司春千夜郑重的叫了一声:“真好啊,这么温柔又强大的人是我的姐姐。”他的绿色眼睛里有水光闪过。

    “如果受了委屈,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告诉姐姐。”十三月七承诺道。这个孩子让她无法放下心,心思敏感,却又勉强自己忍耐,春千夜总会有撑不住的一天。只是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个乖巧孩子的避风港。

    “好了。”十三月七打破沉重的氛围:“快中午了,今天姐姐下厨。春千夜有什么喜欢的食物吗?”

    明司春千夜沉思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喜欢的,也没什么讨厌的。”

    “那就我定菜单吧,走吧。”十三月七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门口。

    “去哪里?”明司春千夜疑惑地眨了眨眼。

    看着明司春千夜孩子气的动作,十三月七强忍着笑意:“当然是去买菜了,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对吧。”

    明司春千夜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大声“嗯”了一声,跟在十三月七的身后。

    午饭时。

    “为了十三月七的弟弟......”十三月七举起手中的桃子气泡水。

    “为了明司春千夜的姐姐......”明司春千夜学着十三月七的样子也举起了桃子气泡水。

    “干杯!”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

    多少年后,即使是自己的姓从“明司”改成了“三途”,那时的他依然记得那一天的阳光灿烂,笑容也很灿烂。在普通的一天,自己拥有了一位重要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