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骞现在的行为还不过激,就因为他头顶上还站着傅夏川。
傅骞不是傅家真正的掌权人,别人对着他一口一句“傅少”,实则并不够把傅骞当回事。
姜明月保住傅夏川,并且保住他大腿的念头更清晰了。
只有傅夏川活着,才有人会去压制傅骞的胡作非为,让他没能力轻而易举毁掉姜明月的名誉和形象。
——她已经是个养母患癌,需要整个社会伸出援手的可怜孩子,以后就算不想以这种形象在影视圈前进,那也必须是用强大的演技树立新形象,而不是乱七八糟的绯闻。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姜明月,别着急,好好干,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姜明月做完心理建设,脑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她把视线从摄像机上挪到记者和摄像师脸上,很快确定了他们连个就是圈子里不入流的狗仔。
这也很合理,王梅是无所事事的傅太太,韩佳岚今年还是准备高考的学生,她们俩哪知道从哪里找合格的狗仔呢。
姜明月瞬间进入工作状态,忍住恶心、收起眼中的憎恶,只把惊讶的情绪留在脸上,站定在原地,不继续前进了。
带记者过来就是为了留下以后抹黑她的影像资料,她可不会让王梅和韩佳岚得逞。
“王女士,你怎么还特意带记者过来了?两位大哥,这里租住了好多病人家属,没经过允许是不能拍摄的。”姜明月直接看向镜头,为难地抿紧嘴唇。
她顺势走上台阶,对着设想直接要求:“你给我看看你都拍摄什么了,如果有不该拍的东西,必须马上删除,如果你拒绝,我要报警了。”
王梅赶忙打断:“明月,我带他们来的。”
“谁带来的也不行,我不能因为自己租住在这里,就给周边的住户惹来麻烦。”姜明月一脸严肃地否定了王梅的说辞,坚持地站在摄像机前。
记者和摄像对视了一眼,举着摄像机的男人撇撇嘴,放下肩膀上的摄像机,给姜明月回放他们录下的东西。
——从韩家母女出门前开始录的,是一小段作秀感十分明显的“迎接女儿”的演讲,然后拍摄了一小段路上兜风的内容,紧接着是如何进入小区的。
“小区这一段拍摄到其他住户和房子了,删掉。”姜明月果断下令。
说话的同时,她动作很大的从背包里掏手机,明显准备好了对方拒绝她就报警。
“年纪不大,主意还挺正。行行行,删了。”记者笑嘻嘻地打圆场,给摄像递眼色。
姜明月视线完全没移动,盯着对方把这一段删除干净才放松了脸上的表情。
这么一停顿,刚刚惊讶的情绪就过去了,姜明月抓着钥匙,在开门之前,一脸疑惑地回过头,停下动作:“王女士,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媒体上没泄露过这个消息。”
她说完,脸上疑惑地神情渐渐转为了恼火,口气变差了:“韩先生通过非法手段得到我带毛囊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已经很过分了,你们居然还找私家侦探查我的住址?你们是不是觉得法不责‘贵’,可以随意践踏啊。”
王梅脸上顿时闪过不自然的神情,情不自禁把责任往丈夫身上推:“明月,我没有调查过你,我是从你爸爸那问来你现在住址的。我们过来是因为佳岚想就傅骞的婚事跟你说清楚具体情况。”
地址是管丈夫要的,违法探查别人隐私的是王梅的丈夫。
过来是为了养女,因为想跟姜明月聊聊属于韩佳岚的男人,别人碰不得。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她王梅绝对纯洁无瑕。
听听,说的多好听,好像从韩荣那里拿到地址就可以合理使用了似的。
“那也是违法得到我地址的,我不喜欢你们的行为。还有,我以为我那天和韩先生说得很清楚了——他要给我的卡,我一分没动过,在派出所剪卡有记录;所以,我也不会回去韩家做商业联姻的工具。”姜明月仍旧拒绝,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
王梅着急地拉住姜明月的手:“你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没人照顾。”
姜明月沉下脸:“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而且社会和学校都给了我很大帮助,我也能继续去拍广告、拍杂志封面,参演各种作品的收入足够给妈妈治病。”
说到最后,姜明月脸上露出笑容。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深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瞳仁里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是个朝气蓬勃,能让人跟着笑起来的表情。
整个表情转换得太自然了,没什么可拍的,拍下来也不能做黑料。
镜头调转,同时把王梅、韩佳岚和姜明月三个人一起入镜。
那对母女一起站在和姜明月对面,立场清楚明白。
察觉到无声无息推进的镜头,姜明月微妙地挪动了半步,让自己侧脸清晰地出现在镜头之中,方便接下来的表演展现自己完整的情绪。
几句话解决掉王梅,姜明月又带着点生疏和迟疑地看向韩佳岚,口气和缓了许多:“你是来看我我妈妈的么?准备好去做亲子鉴定了吧。我昨天回来跟我妈说过这件事之后,她就在期待了。虽然我妈现在身体不好,但查个血还是没问题的。”
她一连串说完之后,突然皱起眉头:“等等,不对,你们刚刚说要来跟我说傅骞的事?”
皱在一块的眉毛簇得更紧了,姜明月脸上写满了厌恶和困扰。
她根本不给韩佳岚反驳的机会,连环炮似的说:“韩佳岚,我们也算认识第四年了——从我高一入校开始,我一直在拒绝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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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他完全没兴趣,你们到底有什么深刻的爱恨纠葛,我也不想知道。你当初顶着违犯校规校纪也要从初中部跑过来警告我还不够吗?现在又来。我怕再委婉,你听不懂,我干脆直说了吧。你们俩好像是两个跑到我面前表情三流偶像剧的神经病。”
姜明月说完迅速捂住嘴。
她微微低下头,脸上生出愧疚的神情,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被同一件事情打扰第四年,我真的觉得很厌烦。我这就开门,进去说吧。”
她终于结束了对王梅和韩佳岚的炮轰,拧开门锁。
背对着镜头的姜明月,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没人发现她做出要报警的动作之后,已经把手机录音打开了,刚刚对话的每一句,都被彻底记录。
姜明月站在门口,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
出租屋是个单间,一室一厅带卫浴和厨房,整套房子内部面积不超过三十二平米。
所有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的,能让人清晰看到室内的环境。
浴室里摆着出租屋专用的便宜洗衣机。
厨房放着一只大铁锅,一个砂锅,台面还放着个树墩子做的菜板,各种调料整齐码放在窗台上,一个小冰箱和窗台等高,一些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蔬菜紧贴着冰箱,被放置才菜篓中。油烟机下的白色瓷砖擦得闪闪发亮。
卧室和客厅各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成豆腐块摞在枕头上。客厅那张单人床下放了一个侧过来的牛皮纸盒子,里面摆满了表演、歌剧、音乐剧的书籍,书页上贴满了便利贴笔记。
客厅里停着一辆自行车,款式很老,但也被擦得很干净。
折叠桌紧贴着墙安放,上面摆放的托盘里装着电热水壶和四只倒扣着的水杯,卧室阳面是阳台,牵了晾衣绳,绳子上晾晒的衣裤被阳光和微风亲吻着微微摆动。
非常干净整洁的小家,看得出住在房子里的人即便贫穷也在用心经营生活。
姜明月进门就把折叠桌打开了,然后进了厨房,从碗橱里掏出四个一次性水杯,倒满热水摆放在桌子上:“别介意,我要维持身材,我妈现在得病也不敢乱喝东西,只有热水能招待大家了。”
姜明月的举止十分自然,这对她来说本就是理所当然的生活,可王梅和韩佳岚简直浑身不自在。
姜明月给他们喝水,是因为她和梁双兰的家只喝得起清水,但王梅作为富太太,嘴上说着来找亲女儿,却连一兜最便宜的水果都没带,更别提给钱之类要改善姜明月生活了。
王梅的虚伪被被这件小房子照得清清楚楚。
“别客气,坐呀。”姜明月招呼声特别热情开朗。
令王梅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