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特洛都里有两个消息风风火火地流传着:
一是拉菲伯爵的二儿子普迪克·拉菲被发现惨死于家中,他的头被砍了下来滚落到他的脚边,而身上也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死状极惨。二则是笛冈国的那位同皇太子殿下有着婚约的贝缇公主遇上了刺杀,幸得拉纳姆公爵家的儿子途径救下,这才死里逃生。
而这两件事都发生在他们参加完索克斯家茶会的当天。
一时诸多猜测浮出水面,其中不乏有怀疑索克斯小姐的声音。
“谁能想到呢,我看索克斯小姐也许就是出于嫉妒吧……”
“像她本以为自己能和皇太子殿下成婚的,哪里料到跳出来了一个贝缇公主……”
橘黄色灯光照耀下的小酒馆里鱼龙混杂,不时有人低声交谈几句,其中就能听到索克斯小姐的名字。
“可这也说不清呀,拉菲先生怎么也跟着惨死了,谁人不知拉菲先生可是索克斯小姐有名的追求者……”
“谁知道呢……不过我早说过她肯定会在特洛都里掀起风浪的……”
旁边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举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头黑发就是罪恶的象征呀……”
他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提到这次马上就要举办的海神节庆典。
“真希望圣殿那边能多给点赏赐……”
“嗐,海神大人这都……”对面的人声音停顿了一下,而后摇摇头,“恐怕只会比往年还要少吧……”
自海神陨落的消息传遍这个大陆后,贝伦大陆上世态越发艰难,就连一年一度的海神节庆典都关停了好几年,一直到五年前才渐渐重新开始庆祝。
酒馆的角落里一身黑金色斗篷的男子坐在暗处,头顶老旧的灯泡摇摇晃晃,发出吱呀的声音,摇曳的光影时不时地落在男子的身上,却也只能映照出他斗篷上的缕缕鎏金暗色纹路。
他将刚刚的那些话全数都听了进去,斗篷下飘落出一缕黑色的发丝,与这片暗处几乎融为一体。
男子仰头将手上的那杯残酒咽下,随着他仰头的动作露出了他那点雪色的肌肤。
再抬眼望去时,男子起身向着小酒馆的后门走去,他先前坐着的位置只留下一个空酒杯。
黑色的斗篷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他转身出了门,下一秒眼前的场景转换,周身变成了一种流淌着诡异蓝色的空间。
脚下是贫瘠的黑色泥土,赫文安德踩了上去。
天幕与大地连成一片,都混成了一种诡异的藏蓝色。再往前走上几步,便能瞧见周遭随处飘荡着的幽蓝色鬼火。
这里是冥界地狱。
他走到了一个小土堆上,低头向下看去眼前是一片死寂的黑色湖面,而湖面之上倒映着一座废墟似的坍塌城邦。
“你见到他了吗?”
一道异常沙哑的声音从天幕之上传来。
赫文安德抬起头,他猩红色的眸子里映照出城邦的全貌,瞳仁骤然缩小。
“还有那个人也在。”他轻轻地回应着这道声音。
鬼火从赫文安德的身体里穿过,飘到了那死寂的黑色湖面上。而天幕之上废土的城邦里忽然冒出阵阵黑气。
“我不介意与她再合作一次。”虚无的声音里传来了笑声,“接下来,该让他们狂欢了。”
那道声音消散,可从天幕里冒出的黑气却越来越浓烈,直直奔着倒映的湖面而去。
赫文安德低下头,他抬手掀开了斗篷,他那苍白到透明的肤色在这片诡异的蓝与黑构成的世界里是显得如此突兀。
……
玻璃窗外的阳光透过半拢着的窗帘射了进来,此刻的窗帘不同于夜晚时显得格外浓重的暗紫色,反倒多了几分轻透的意味。
哥特风的房间在白日里是另一种神秘华丽。
涅美西亚坐在床尾,光脚点着地毯,她看起来轻松惬意极了,然而流淌在她身边的氛围却有些压抑。
“大人真的只是凑巧而已……”指引者从她的身边飘了出来。
她盯着面前离她有段距离的铁栏,不经意地开口:“你觉得我想听这个吗?”
指引者没了声。
“真是命大……”幽幽地,她感叹了一句。
“是拉纳姆家的人救下了她?”忽然,她又这样问道。
指引者晃了晃书页应声:“是的。”
涅美西亚眉头抽了抽。
让她想想接下来该用什么手段呢……
紧接着门从外面被人叩响了。
“索克斯小姐。”
听见这声音的指引者光芒一闪瞬间消失了,是乔治白。
叩过门后的乔治白不等涅美西亚的应答就径直推门进来了。
涅美西亚没去看他,目光仍放在面前的铁栏里面,蓝发的少年吃过利桑医师新开的药后沉沉的睡过去了。
“凯文先生想见您。”黑衣的少年一手放在肩上对着她恭恭敬敬的说道。
然而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利桑医师也还没走。”
意思很明显,让她选一个见。
“凯文先生?”她对着这个名字想了想。
这不能怪她,属实是每天求着想见她的人数不胜数,她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记住这些人的名字。
“是凯文·拉纳姆,这次救下贝缇公主的人。”乔治白补充道。
凯文·拉纳姆,是三大贵族拉纳姆家族的法定继承人,家里还有两个妹妹索菲亚和玛丽。他同时也是这一年来不间断追求着涅美西亚的人。
不过他性子有些傲娇,就是一直在追求涅美西亚小姐也总是像条纯情的野狗,莽撞且无知,这是涅美西亚亲口对他的评价,对于这位凯文先生她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
这下他更是没有机会了。
乔治白默默想着。
“他呀——”涅美西亚的语调拉长了。
“让他滚回去,不见。”
“还有,让利桑医师去玻璃花棚,告诉他说那里有他想要的草药。”涅美西亚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她一个都没选择去见。
这两日她有些没有睡好,毕竟好久没有那般大动干戈了。
她想了想,眼前似乎还是那幕鲜血在夜色下飞溅而出的场景,澄紫色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暗芒。
“是。”临走之前,乔治白顺手将涅美西亚房内的窗户打开了些。
迎面的风吹了进来,这里的视野极好,从他那个位置刚刚好能看见府邸之下停着的那辆带有拉纳姆家族族纹的马车。
他想了想,转而将窗帘拉上了一些。
“……莱伊克先生他没有什么大碍吧?”他忽而问向了阿洛瑞。
等他将这一切做完就见涅美西亚已经躺了下来,床幔间少女的身姿曼妙而诱人。
手指摸上紫色的纱幔,涅美西亚闭上了眼睛:“他倒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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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
说完这话的下一刻,床榻上又更深地陷了下去。
“索克斯小姐……”
少年的吐息一点点喷在涅美西亚的脖颈间。
有些痒。
涅美西亚推了推他:“你应该先完成我的吩咐,白……”
然而最后的这声“白”被淹没在少年的舔舐中。
乔治白大胆地吻了上来,他动作轻柔迟缓,柔软的唇贴了上来又轻轻地舔着她的唇瓣。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索克斯小姐,求您多看看我……”
自阿洛瑞出现以后,他失控的情绪越来越多,连带着让涅美西亚小姐都开始被影响。
他话虽如此说着,可等涅美西亚睁开眼后却看见乔治白一直都闭着眼的。
他在害怕。
涅美西亚眸色一暗,她伸出手去揉了揉他手感极好的灰色短发,揉完后她的手慢慢滑了下来,落在他的脖子上。
她的指甲安抚般地滑过他的脖子,所过之处他的肌肤,寸寸颤抖、寸寸战栗,为乔治白的内心带来一股滚烫的炙热。
“你在害怕些什么,白?”涅美西亚往后,彼此的唇分离开来。
她的气息缠绕在他的肌肤每一刻,他明明该狂热地兴奋才是,可是紧闭的双眼里又开始湿润。
“您总是这样……”他的嗓音不复平日的干净清透,反而含了分沙哑在里面。
十足的委屈。
躺在床上的他低下了头。
涅美西亚没能看见他的眼睛。
“普迪克先生说我只是您的一条狗,”他哭哑着嗓子说,“可我愿意,我只想求您垂怜我,就是摇尾乞怜也没关系,只要您还要我……”
他对着她述说着连日以来的委屈。
“可这些日子阿洛瑞来了以后,您的目光永远都在他的身上……”
“我、我……”他说不下去了。
涅美西亚静静地听着。
“白,抬起头来。”沉默半晌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烙印在他心上的那句话。
白,抬起头来。
他以为她都忘记这句话了,快半个月以来,她再没有为了他说出这句话。
乔治白缓缓抬起头,清秀昳丽的五官漂亮生动。那双回眸再度含上了水雾,泪珠一下就顺着少年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这幅模样柔弱可欺,她当初就是爱极了他抬头的时分。如今看见他抬头时的泪眼,更是生出股残忍莫名的欲望。
这是最真实的欲望,和她曾经爱慕着海神大人的欲望完全不一样。
“普迪克已经死了,他那样的家伙连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涅美西亚那只放在他脖子间的手上移摸上了他脸上的泪痕,“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两人的目光视线相对,明明是暧昧缠绵的氛围,乔治白甚至能看见涅美西亚眼底的闪烁。
可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涅美西亚将眼底的所有情绪隐了下去,转而神色冷静地坐起了身,他看向阿洛瑞。
铁栏之中的少年似乎仍在沉睡,可她知道,他的气息乱了。
“阿洛瑞,为什么要继续沉默。”
她对着阿洛瑞的方向轻声念道,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往素的调子。
低矮床上的少年动了动,而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坐起身,脚下镣铐的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双金眸似乎也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