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车胎在地上摩擦,卷起的尘烟模糊了机身。

    严青真的是第一名。

    根本不需要虞繁拍照,冠军周围自然有无数的镁光灯闪烁。

    但虞繁还是举起手机拍了一张严青与他的宝贝摩托的合影。

    她是由衷地为严青高兴。

    比赛结束后有聚餐,严青磨着虞繁也一起去。

    虞繁摇了摇头,“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干嘛呀,别扫兴啊,今天我夺冠了,你也不去给我庆祝?况且我哥不是出差了么?”

    这叫什么话……

    虞繁一噎,瞪着严青,“我去不去跟严与出不出差有什么关系?他又没限制我行动。”

    严青耸了一下肩,“那你就去呗,又不让你喝酒。”

    拗不过他,虞繁最后还是跟着严青过去了。

    聚会的人不少,都是赛车俱乐部的,吵吵嚷嚷的,虞繁谁也不认识,就挨着严青坐下,埋头认真干饭。

    严青盯着她,忍不住道,“怎么着,我哥平时不给你饭吃。”

    虞繁头也不抬的挑鱼刺,哼了一声,“严与天天给我做饭,手艺还不错呢。”

    严青怪叫,“别吹牛了,我哥给你做饭?”

    “不行吗?”

    “拜托,我哥,严与,高傲的眼睛都长在头顶,都没正眼瞧过我,还给你做饭?我才不信。”

    听到这话虞繁不乐意了,放下筷子皱着眉看着严青,“你怎么总这么说他?你们俩到底有什么误会?”

    严青“哼”了一声,“我跟他没误会,单纯是他瞧不起我。”

    “他怎么会瞧不起你?你是他亲弟弟。”

    “对啊,就因为是亲兄弟,从小到大就要拿来比较,严与,圈子里谁不说他的优秀,小时候学习第一,还念高中呢就开始帮着父亲处理公司的事,接手公司了更是了不得。再看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大家都怎么看我吗?”

    严青掰着手指数,“二世祖,富二代,混日子……虞繁,也许你觉得今天的比赛不算什么,但这是我拿过的第一个第一名。”

    虞繁沉默了一瞬,而后低声说。

    “可我为什么觉得,严与其实是羡慕你的。”

    “什么?”

    “你不会察觉不出,你父母都偏心你吧。”

    听到这话,严青顿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人都是这样,在作为既得利益者时,永远看不到自己拥有的,却只盯着别人的。

    严青咬了一下牙,嘴硬道,“他那个性子,冷的要命,又不需要这些,他只要钱,要权就够了。”

    虞繁觉得好笑,“没有人会不需要爱。”

    “你凭什么觉得,严与不需要呢?”

    严青骤然抬眸直直的去看虞繁,“那你呢?你爱我哥吗?”

    虞繁一噎。

    “虞繁,你想过要和我哥离婚吗?我知道,当初虞氏缺了一笔资金,是我哥补上的,你是因为这个嫁给他的,但是现在危机度过了,虞氏最近发展也还不错,你完全可以离开他,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人!你还这么年轻,你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里吗?”

    严青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虞繁却恰恰相反,由始至终都冷静万分。

    “说完了吗?”

    她抬眸,脸上表情难得的有点冷,忽而抬手,端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将橙汁都泼在了严青脸上。

    “我看你真是该清醒清醒了,你真是昏了头了,说话都不过过脑子吗?”

    虞繁把杯子一扔,转身就走了。

    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搭讪过虞繁的那个男生拿着纸巾递给严青,试探道,“嫂子这是生气了?”

    严青一把夺过纸巾,暴躁开口,“我都他妈说了,这是我嫂子,你听不懂吗?”

    嫂子,嫂子,嫂子个屁!

    严青拿着纸巾胡乱擦了两下,又狠狠扔在地上。

    他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番话已经过界了,严青知道,却又控制不住的说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在他心里,从始至终,也没把虞繁当作嫂子看待吧,他心里笃定,他们迟早会离婚的。

    虞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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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被气到了,感觉整个人像是着了一把火,联姻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被严青这么明晃晃的摊开说,虞繁觉得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出了餐厅,外面的冷风一吹,她才觉得心头的火降下来几分。

    虞繁没开车,这个地方又偏僻,她吹了快半个小时的冷风终于打到车回去,手都快冻僵了。

    她在心里骂了几百遍严青这个混账东西,发誓再也不会理他,最好让严与快快把他发配出国。

    结果没等严青怎么样,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虞繁竟然迷迷糊糊发起烧来。

    她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头昏脑胀,嗓子干涩的难受,撑着力气坐起来,去倒了杯水来喝,又沉沉的睡过去。

    还好傍晚的时候阿姨来收拾屋子,才发现了虞繁高烧,赶紧给严与打了电话过去。

    高烧导致的肌肉酸痛让虞繁甚至怀疑是不是严青找人给她套了麻袋狠狠揍了她一顿。

    脑袋也像是灌了铅似的发沉。

    她醒过一次,家庭医生已经过来给她吊水了,阿姨再旁边安慰她,“太太别担心,先生已经再往回赶了。”

    虞繁眼皮一跳。

    什么?严与要回来?

    他不是有很重要的会议吗?自己不过是感冒,他回来做什么?

    虞繁想告诉阿姨不必让严与回来,可嗓子疼的要命,吊的水又有安眠的成分,很快又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男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大约是刚回来,身上的西服还没换下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见虞繁醒了,严与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声道,“不发烧了,感觉怎么样?”

    虞繁沙哑道,“好多了,你怎么回来了?”

    严与垂眸看她,“应该我问你,我不过就走了两天,怎么就把自己搞病了?”

    “可能……可能是凉到了。”

    严与给她端了一杯温水,看着虞繁小口小口的喝着,他沉默良久,才淡淡道。

    “不是一直在家里没出门吗?怎么会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