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月瑛只当没听出来宋奕的不满。
她笑着回答，“那玩的可多了。认识了不少人。”
宋奕一听，感觉不对，“我们不都说好了！你想认识谁，我来安排！”
可能是被抢了戏份，触动了警戒。
他不等她回答，忙紧接着补充，“听起来他也是才回国不久，能知道什么啊！”
她跟着点头，好似赞同，但口中却说：“原本我也这样想，但结果，不认识也不认识的好处，反而更新鲜。”
“可是……可是。”他可是不出个话来。
“哦。对了！”焦月瑛看向褚晋旻，“之前我总觉得褚大哥考虑太多。直到司昭带我实践，我差点被人欺负，才明白大哥你的话，真是对极了！”
“欺负”两个字一出来，三个男人的神态立马紧绷。
“怎么回事？”褚晋旻问，眼神落在褚司昭身上。
等他解释。
褚司昭一脸生气，“说到这个，我也是气不过！那什么林少的，简直是色胆包天！”
焦月瑛拍拍胸口，“我记得小时候跟他还一起玩，没想到他会变得那么坏。所以说，褚大哥之前对我的叮嘱，是真真道理。”
看！
不止你能教导我。
而且，别人教的更直观。
褚晋旻眸光微晃，声音沉了几分，问表弟，“林？哪个林？”
她由着表兄弟俩说话。
因为白煦之偷偷“勾”她手指。
她看过去，微笑。
白煦之见她看来，紧张一瞬，视线紧盯观察她的神情。确定她没有生气，甚至对自己有纵容之后，他松口气。
太好了，只有自己没有被取代！
焦月瑛没有错过他这舒口气的小动作。
没被取代，是因为她“放过”他。
因为她打算先“选择”他。
反正都是心有不甘的“男嘉宾”，她当然选一个最热情的。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
“姐姐，对不起啊。”他小声道歉。
“嗯？”
“照片的事，还有那个女人。”
提到需要道歉的事，他飞快补充，“但我跟那个女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点点头，“不是已经道过歉？我说过，不怪你。”
他不相信，带着几分委屈，故意说：“我都联络不上你，他们也……见不到你面。”
“咦？”她神态依旧没有异常，带着疑惑，“你怎么会那么想？没碰到面，应该是我这几日总是在外头的缘故，至于联络不上？是我的习惯。”
“习惯？”
“我其实并不爱带手机。回国后，要跟爷爷奶奶联络，才重新带身上。手机坏了之后，一放下，就没立马拿起来。”
“怎么可能？现在这个社会，谁能离得了手机？”
她含笑没有辩解。
虽然的确是撒谎骗他，但谎言的内容却是真。
她以前，的确不爱随身带手机。
没人会联络她，带着有什么用。
焦月瑛心内惫懒，不太想回答。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侧已经安静好久。
她缓缓看去。
那边三人都看着她。
本来就在一张桌子上，她跟白煦之说悄悄话，除非是贴着耳朵说话，或者他们三人也在高谈阔论般聊天，不然不可能听不到。
而显然，两种情况都不是。
她回以无辜的微笑，“原来，你们三人今天在我家，是误会我在躲你们啊。”
三人同时呼吸一窒。
她坦然道：“我真没生气。网络上，大家都不认识，那些人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放心上？我虽然不是艺人，但从小被讨论的还少吗？”
她俏皮耸肩，“你们不会以为，大家都是喜爱我，夸我吧？”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相当自傲。
但是，她说来却一点不违和。
不管如何，几人总算是相信，焦月瑛这几日不是刻意“躲避”他们。
解开“误会”，焦月瑛说累了，大家默契提出离开。
白煦之却说要留宿。
他原本只是抱着随口试试的心思问的，没想她同意了。
褚晋旻下意识回头，想要提醒焦月瑛。
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他视线扫过身旁正打哈欠的表弟。
——她不喜他那些古板叮嘱。
她可能的确没有生气，但他也不相信，这几日的避而不见只是巧合。
或者，不仅仅是那些原因。
她提到跟表弟出去一趟，就“明白”了他之前所提醒的道理。
她是真的不喜。
“褚大哥有话要说？”被注目的焦月瑛主动询问。
他摇摇头。
褚司昭调侃，“大哥，你要是没有要交代的，就不要盯着人不说话！很可怕的！”
说完，他还跟焦月瑛告状，“从小就这样，每次被他盯着，好像说‘你个蠢货’。又气人，又吓人。”
“褚司昭。”褚晋旻声音沉沉。
而对方似乎反应过来说错话。
“我是说表哥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看月瑛嘛，那自然不是。”
褚晋旻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辗转一瞬，然后看向焦月瑛。
他还没解释，她已经摆摆手，说：“我懂。”
想说的话，第二次无法出口。
她迎着他的目光，“我被讨论的话题千千万万，可从来没有说我蠢的。”
“嗯。”他轻轻应，然后移开视线。
宋奕憋着，他也想留下来。但直到出了齐家老宅，他都没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不敢开口？
他扭头怒视褚司昭，“你是不是故意的！”
褚司昭一脸无辜。
褚晋旻心情不好，不想干预，竟然抬步就走。
“欸？”褚司昭惊讶看着走远的表哥，再扭头问宋奕，“我表哥刚刚有叫我一起吗？”
宋奕：“……”
他没回答，褚司昭摸下巴，“明天的太阳不会不从东边升吧？表哥居然把我一个人撂在这里！”
宋奕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方才从胸膛起来的那一团无名火就散了。
不是不生气，而是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冲着褚司昭，所以一打断，自然就更莫名。
他回首望了一眼黑瓦白墙的老宅，然后头也不回上了车。
他是从俱乐部直接过来的，连家都还没回去过。
而这个俱乐部，主要是负责培养“赛事”职业运动员。
比如赛车、高尔夫、拳击、网球等等。
他本来的确可以带焦月瑛混迹各种场合圈子。
司昭想。
车子驶远，他收回视线，已经收起方才那阳光灿烂的笑，表情有些落有所思。
思考了一会儿后，他正要追着表哥离开，突然，他扭头。
“谁！出来！”
那角落人影一晃。
几瞬过去，黑暗中走出一人。
司昭凝神一看，“是你啊。”
*
其他男嘉宾都退场，白煦之蠢蠢欲动。
焦月瑛让厨房送了夜宵，问他，“演唱会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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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那首《猫儿和月光》，怎么唱来着？”
一边问，她一边哼起来。
这首曲子，是白煦之自编词曲，在演唱会第一次唱。
听名字好似是有童趣的歌，其实是写初恋和少年人悸动。
曲风很轻快，虽然是表达情感的，但因为是初恋，或者说是暗恋，所以少了缠绵幽怨，多了热忱和心动。
而以上，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居然会唱！
白煦之惊讶。
因为是在演唱会上首次演唱，根本没有录制进歌单里，所以，想反复听着学是不可能的。他的演唱会也还没出现场全场版。
她哼了一段，对上了他惊喜的眸光。
“好听吗？”她问。
他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听！”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啊，自己的歌，毫不犹豫称赞好听。”
“不是！是姐姐你唱得好听！”
她嘴角弯了弯，“也就会哼这么几段。的确挺好听！
他激动，“要我教姐姐吗？”
“好啊。”她同意。
他激动，“吉他！我……”
他拿出手机，本来是想找经纪人的。
但随即就想到，这一来一回，兴致都没了。
可是，用手机软件，又欠缺点意思。
“去琴房吗？我记得有吉他。”
“好！”
两人转移阵地。
到了琴房后，白煦之改变主意。
“我想再听姐姐弹钢琴。”
“再？”
“……小时候，我来找姐姐，曾经听到过。”
知道她会弹很正常，但她很少在有人的情况下弹奏，所以才奇怪。
听白煦之解释，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白煦之松口气，但又有些失落。
其实，《猫儿和月光》的初次灵感，就是来自少女的月下弹奏。
焦月瑛移到钢琴琴凳前，支起琴盖。
她缓缓坐下，双手放置在琴键上。
白煦之跑过来，拿着手机拍了她的手。
她侧头好奇看过去。
他收好手机，不好意思道：“姐姐的手好看。”
嗯，害羞是真害羞，能打直球也是真不弯弯绕绕。
不撒谎，就是拍了她的手。
她没说什么，转回头去。
白煦之快速划开手机，把拍的照片替换了原本的头像。
本来就用过她照片当屏保的少年，怎么可能忍住不“暗戳戳”弄点痕迹呢？
换好了，他麻溜关机，然后往她身侧坐下。
他自己也知道，不用一会儿，这照片就会被拉出来讨论。
但只要他不正面回应，自然也就只是猜测。
就是经纪人估计又要打来“哭爹喊娘”，烦人！
平常，他还有闲心应付，但现在——
谁也别想打扰他跟姐姐培养感情！
况且，他发照片，粉丝和网上吃瓜群众只能猜测，但某些人不是啊！
想到这里，他心情就格外好。
“姐姐！这首歌，还有钢琴伴奏版呢！我们一起弹奏！”
“好啊。”
这边其乐融融。
而如白煦之所猜测的那般，这张照片，在另外几个男人眼里，能直接对上。
手机中被铺满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玉指皓腕。
可以确定是双女子的手。
这个白煦之！
简直不可理喻！居心叵测！
不要脸！
有那么几个男人，如此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