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有没有搞错!哪有往人家屁股上扔的?!”
季音本还想继续骂几句,奈何屁股上的刺痛愈发强烈,她只得赶紧封住周身穴位,防止毒素顺着气脉流便全身。
可惜她似乎低估了这毒的威力,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屁股便已彻底失去了知觉。
站也站不起,爬也爬不动,季音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杂草,叹了口气。
本想着逃到河岸上脱身的,这下倒好,亲手把自己送上绝路了。
为今之计,若想活命,就只能......
“救命啊!救命啊!”季音扯开嗓子叫道:“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回应她的只有杂草堆里传来的沙沙声。
麻木的感觉已顺着屁股蔓延到了腰部,季音也是学毒出身,虽然解不了此毒,却也能估摸出个大概——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没几个时辰好活了。
一想起任务里的空青扇连影子都没见到,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见司玄最后一面,她不禁含泪长叹:“完了!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师父,原谅徒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您的授业恩情,徒儿只能下辈子报答了啊......”
“噗嗤。”
突然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吓得季音打了个寒颤,抬起一张糊满眼泪鼻涕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她又惊又喜道:“什......什么人?!”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淡紫色的身影缓缓停在了季音面前。
他左手拎着一只刚拔完毛的野鸡,右手提着两只酒壶,看上去像是准备饱餐一顿:“出师未捷身先死?笨女人,你管这叫出师?我看明明是被别人追着打。”
这欠揍到不能再欠揍的声音,讨打到不能再讨打的语调,除了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臭骗子还能有谁?
亏季音还以为自己有救了,现在看来,就算自己没被毒死,也逃不过被这家伙气死:“......你有种再说一遍?!”
白清旭看着季音气得白里透红的脸,蹲下身子,笑着递出一块手帕:“擦擦鼻涕。”
这家伙,刚才她喊救命的时候装聋作哑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嘲笑她?!
念及于此,季音抓过手帕狠狠擤了下鼻涕,抬手就往他脑袋上砸:“臭骗子!信不信我砍了你!”
白清旭侧身闪过,勉强止住笑意,不慌不忙道:“这手帕可是上好的绫锦料子,笨女人,你又欠了我二十两银子。”
语毕,他望向季音鲜血直流的屁股,咋了咋嘴:“哎呀,老天开眼了啊。”
季音气得快要炸了。奈何毒素已经蔓延至四肢,她实在没力气出手还击,只得拼尽全力瞪了他一眼:“你不救就赶紧滚,在这里废什么话!”
白清旭眉梢微挑:“唉,没办法,谁让我是个爱管闲事的大善人老板呢。”
“大善人?”季音翻了个白眼道:“我看是大混蛋还差不多......诶诶诶,你干嘛?!”
不待她反应,一阵头重脚轻的眩晕感便迅速传来。
白清旭一手将她扛在肩上,一手拎着野鸡和酒壶:“啧,看来冥麟阁的伙食不错啊。”
季音被他这番行径吓了一跳:“你搞什么?!”
白清旭:“不是你喊的救命?”
季音一时语塞,沉默片刻,突然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白清旭:“?”
“你要是敢把我甩下来,我就勒死你!”
“啊,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先前的打斗外加屁股上的伤口,季音本就是硬撑到现在。如今见到这个臭骗子,虽不知他缘何会在此处,有什么目的,但不知怎的,总感觉他不会伤害自己,竟莫名其妙安下心来。
一直悬着的心松了,疲惫与疼痛便迅速替代了先前的紧张与愤怒,季音只感觉浑身无力,就这么伏在对方肩上昏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脑子还有些糊涂。她睡得舒坦,下意识想翻身,却惊觉自己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季音吓了一跳,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被麻绳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上。
这下她可彻底清醒了,立刻挥动双臂挣扎起来:“......什么鬼啊!这是什么地方?干嘛捆着我?!”
一旁白清旭悠悠道:“哟,醒了?”
“这里是我诸多宅子中的一所,至于为何捆你......因为你的睡相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大有压裂伤口,失血身亡之兆啊。”
“......宅子?这不就是一茅草屋吗?还有,本姑娘的睡相一直很好,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季音瞪了他一眼,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屁股。
不摸不要紧,一摸却差点儿没把她气死!
从背部开始,直至膝盖的位置,都被用细布紧紧缠了起来!
她本想质问对方一番,但又突然想起也算是这家伙救了自己,只得憋着火道:“......谁教你这么包扎伤口的?”
白清旭从壁橱中取了一双碗筷:“不然怎么包?
季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伤在这个位置,确实没法包。
“虽说有些浪费,不过也算物有所值。毕竟你若因失血过多丢了小命,我大晚上的还得处理尸体,这可比包扎伤口麻烦多了。”
“......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话。”说罢,季音吸了吸鼻子:“好香啊,你煮的什么?”
白清旭侧身倚靠在灶台边,双手抱于胸前道:“本来好不容易逮住一只野鸡,想着炒个辣子鸡填填肚子。结果刚才把你扛回来的时候,辣椒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没办法,只能将就着炖汤喝了。”
季音越听越觉得这话里意思不太对:“什么意思?所以你是在怪我了?”
对方却仿若没听见般,转身往碗里盛起了鸡汤。
老实说,季音今晚在那船上已吃了些点心果腹,加之中了毒,并没有觉得很饿。
但不得不说,这家伙做饭确实有两把刷子。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闻见过这么香的鸡汤,一时间只感觉腹中空空,口水直流。
可“我也想吃”这种话,在这个臭骗子面前,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于是季音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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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咽口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坚定地将脑袋扭了过去,开始闭眼装睡。
奇怪的是,她越想赶紧入睡,鸡汤的香味便越来越浓烈,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
季音有些疑惑,睁开眼睛,却发现白清旭正端着一碗鸡汤站在自己面前。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碗鸡汤:“......不会又是巴豆粉吧?”
白清旭笑道:“非也,非也。”
季音下了结论:“那就是你在里面下毒了。”
白清旭唇角一扬:“嗯,见血封喉的毒。”
在她面前玩毒?
哼,班门弄斧。
“少吹了,你还懂毒?我才不信!”季音接过鸡汤,咕咚几口喝了个精光,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这手艺确实不错。”
下一瞬,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她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盯着白清旭:“靠!臭骗子......你真的......下毒啊......”
不待季音说完,手中的瓷碗应声而碎。
最后一丝意识尚存时,她脑中回响的是绝对不能再吃这个臭骗子递来的任何食物。
白清旭俯身捡起瓷碗碎片,缓步走至灶台旁。
锅里仍炖着鸡汤,案板前还摆着一碗辣椒。
白清旭从怀中掏出方才在杂草堆中捡到的毒镖:“问天府......”
他回头望向榻上睡得正香的季音,轻笑一声:“笨女人,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懂毒。也罢,是时候去见一见故人了。”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服,待季音再次睁眼,已是三日后。
她缓了片刻,下意识就往屁股摸去。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毒也被解了个干净。
“......臭骗子?臭骗子?”她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却无人应答。
所以......是他替自己解了毒?难不成这家伙还真的懂毒?
季音最烦欠人恩情,尤其此番竟欠了这个臭骗子的恩情,实在是令人头大。
因这遭莫名其妙地追杀,又浪费了她几日时间,季音没工夫耽搁,拍拍屁股就准备继续赶路。
那晚在船上逃的太过匆忙,包裹被落在了客舱内。不过幸好银票这种东西她都是随身携带,一路上有吃有喝,倒是顺利入了灵州城。
灵州城位于紫宸东南方,与安阳城接壤。因此地常年碧波环绕,可见柳叶鸣蜩绿暗,荷花落日红酣之景,故而得名“叹红尘”。
不过眼下季音却无心欣赏——她这人自幼方向感极差,东南西北不辨不说,刚刚走过的路转头就能忘得干干净净。加之入城时天色已晚,她两眼一抹黑,彻底迷了路。
偏生这时,她的马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冲着不远处一条小路便飞奔而去。
一刻钟后,季音总算稳住这匹不听话的野马,停在了一座村庄前。
然而还没等站稳,她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村子四周雾气弥漫,安静得十分诡异,别说没有晚归的庄稼人与下学的孩童,甚至连半个人影儿都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