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走后,李书意扶额静静地看向窗外,拿起毛笔想要写些什么,随后又放下,心里有些烦躁,为自己找魏凉帮忙的冲动后悔。
他会不会把我打探钟叔的事告诉魏国公,如果魏家和都察院勾结,那自己也同样很危险,目前看来,都察院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钟叔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自己不追究此事,那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皇城司重新出现在陛下眼前,都察院那帮人自然是比不上的。
想到这,李书意不得不佩服钟叔,他真的很信任自己。
她在魏国公旁安插了眼线,这么多天魏国公府也没有什么动静,想必魏凉没说,那万一他以后想说呢,李书意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斩草除根,杀了魏凉,给京都少一个祸害,也算是件善事。
可魏凉好几天都没出来,具体里边是什么情况,也不得知。
之后,李书意借口身体不适,一直未出房门。
万生也打听到都察院地牢的准确位置,就在黄三叔以为李书意要有什么动作时,她早已出了京都寻找各城各处皇城司在外的联络点。
黄三叔不禁感叹:“确实像她娘,一会一个想法,谁也猜不透她。”
夕阳西沉,接近八月中旬,哪怕是晚上,也有些热,皇宫内,身穿红色袍子的太监拎着一个食盒沿着宫墙往宫门走。
守城禁卫军把他拦下,等他出示了牌子,那禁卫军态度转变很快,立马点头哈腰地送他出去。
他提着食盒上了一辆马车,说是马车却是和一间屋子般大小,十匹马在前面拉着,这样的排场京都都少见。
“难为你有心,我就爱吃这口。”
“看您说的,这是陛下赏的,小的也就顺带给您拿过来。”红袍小太监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顺带?”
那小太监的腿霎时哆嗦着向前趴着直到那人脚下,一边自己掌嘴,一边说着:“小的不会说话,小的该打,该打。”
响亮的巴掌声在夜里异常明显。
过了一会,车上那人才语气缓慢的说:“得了,你也别打了,最近陛下那边儿怎么说?”
小太监跪在地上,微微抬头压低声音道:“陛下今日没批折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在惠妃娘娘那呆了大半日,也没召见大臣,奇怪的是临近晚间,陛下把我们都支了出去。”
“御书房?”
小太监摇摇头:“灿瑞轩。”
马车里那人不说话了,笑得很阴森,随后一脚把小太监踢了下去。
小太监掉下马车,也不敢吱声,掉下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等着马车走远了,揉揉屁股,才咒骂着爬起来:“用得着爷爷我的时候,你像条狗,用不着的时候,你把爷当狗,有你倒霉的一天,呸!”
李书意思索着怎么让自己自然地消失几个月,然后还不被人发现。
烟秋端着小厨房刚做的饭菜开门进来,李书意就被饭菜的香味吸引了,这段日子她因为钟叔和母亲,动不动就吃的很少,甚至不吃,这时心里有了打算,胸口也顺气不少。
“小姐,二小姐的事,在府里传来传去的,奴婢猜过不久,定是要传到外边去了。”她摆好碗筷,给李书意盛了一碗汤。
“听说二小姐最后是答应嫁了的,可老爷又没回来,光二夫人做主不一定能成,只怕白闹腾半天。”
李书意喝了一口汤,又盛了一碗。
她可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事,随他们闹去吧。
次日一早,一个身穿破黄褂子的道士,蹲在将军府门前吆喝。
他抬头望天,脸色凝重。“紫微星变,太阴常驻,地劫临头,怕是大祸将至。”
“紫微星变,太阴常驻,地劫临头,怕是大祸将至。”
“紫微星变,太阴常驻,地劫临头,怕是大祸将至......”
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下人驱赶他他也不走,无奈之下只能禀告二夫人,二夫人本就因为云思的事心烦意乱。
门口的音兰一出门就看见前来禀报的看门下人。
“你是怎么了?连个看门的差都当不好?他在门前吆喝就赶远点便是,什么都来烦夫人。”
小厮也很为难,“音兰姑娘,小的赶了,他就是不走,赶远了过了会就又回来了,我叫了府里的侍卫追出去,他就又不见人影。”
音兰正要出去看,二夫人的声音从里边传来:“音兰,什么事?”
音兰转头回道:“门口来了一个疯道士,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说了一清早了,烦人得很,奴婢这就把他赶远点。”
二夫人听了此话,一把抢过旁边丫鬟手中的簪子,自己别在头上,起身走出来问:“道士?”
那下人回:“是的,夫人,那道士说什么大祸将至,奴才听着很不吉利,赶了半天也没赶走。”
他不看旁边音兰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
二夫人一把推开他,自己朝着门口去了,他俩赶忙跟在身后一齐出去。
二夫人一出来,就瞧见那道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还是那副表情,一副悲天悯人,边叹气,边重复那句话。
“紫微星变,太阴常驻,地劫临头,怕是大祸将至.....”
她走上前说道:“在将军府门前口出狂言,胡编乱造,不知你有几条命?”
那道士扭头看了她一眼,回过身来,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才紧紧身上的包袱说道:“贫道句句属实,哪来胡说?夫人不信,自不用理会,在下这就走,可府里最近发生的事,劝夫人早做打算。”
二夫人眉头一皱,他怎么会知道府中之事,看他要走上前拉住他:“大师所言当真?”
道士作势又要走,二夫人赶忙上前拦在他面前。
音兰跟在后边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之后二夫人把道士请进府里,还让他安心住下,府里议论频起,所有人都知道,林威将军最讨厌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这要是将军知道了......不过谁敢说。
李书意也听说此事,她只是微微一笑,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续研究菜谱,烟秋继续在一旁念叨:“小姐,奴婢真觉得你心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魏世子,二小姐,还是别的事,你都淡淡地。”
她把李书意的衣物放在一个包袱里,本想着再拿一些,李书意却不要了,如今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干什么委屈自己,没有衣裳买就是了。
“烟秋,你把其他人叫来。”李书意放下菜谱。
烟秋应了一声把王妈,烟春,烟夏都叫了进来。
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隆重。
李书意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随后说道:“这,是一百两银子,王妈三十两,烟秋三十两,剩余你们二人各二十两。”
“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别说什么异议,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四小姐给这么多钱是为什么,都整齐地摇摇头。
这时李书意才说出自己的意思:“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我也已经当你们是自家人看待,最近我身子不太舒服,不想见人,如果有人要见我,烦请王妈都替我拒了吧,每日午时只烟秋给我送饭即可,其余人不得进来。”
王妈听了倒没说什么,上前拿了银子,烟夏和烟春却犹豫,按理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为何小姐要给这么多银子。
烟秋拿起桌上剩余的银子递给烟春和烟夏,他俩终究还是收下了。
“你们是我院子里的人,我有什么就给什么,绝不会亏待你们,不过我最忌讳忘恩负义之人,一次不忠,终生不用,其他权利我或许没有,打发个下人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一看李书意这么说话都有些不习惯,平时李书意总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平时和他们说的话也不多,这么严肃还是第一次,都各自点点头,退了出去。
这时只剩了烟秋,李书意说道:“你跟在我身边最久,也最亲近,这次我有事出去半年之久,怕是年前才能回来,一切只能麻烦你和王妈打点,院里银子不够用了,我这里还有三十两银子供你们使用。”
烟秋急忙跪下:“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跟着您没受过一点苦,您给的这些银子别说半年,一年都够用了,府里给咱院的东西向来都是克扣的,要不是小姐时不时贴补,奴婢们怕是连冬日里的衣裳都做不起了。”烟秋说的都是心里话,李书意性格虽说冷了些,但待她们是极好的。
李书意点点头,让烟秋起来,继续收拾东西。
晚间,李书意刚躺下没一会,那窗子吱嘎一声动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起身披了件外衣,点了灯,来到桌前一看,窗边缝隙里塞进一封信。
信封上空白,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安好,勿念。】
李书意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信是魏凉送来的,也只有徐英有这个本事,可那天......况且如果魏凉想告诉她早就说了,何必大半夜扔一封信进来。
她把信放到烛火上烧掉,这信真也好,假也罢,她只相信自己看见的,而钟叔的事她早已有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