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公公脸色一沉,他对贺刚并没有把握,可是他给了贺刚那两个探阳榜高手,说不准他真办成了此事,如果李书意真被他抓了,不如一并杀了,等他们一死,还怕找不见李书意么。
他心下一定,抬头看着魏凉冷笑道:“既然魏世子非要把事情做绝了,杂家也只能这样了。”他说罢,伸手一挥,黑衣人提剑便朝魏凉刺过去。
魏凉也知道这是他找了个借口罢了,明面上看似为了救贺刚,可这个举动根本就没顾及贺刚性命。
他抬起袖子轻轻一拂,那刺向他的几柄长剑就被他卷进袖子当中,随即又把剑尖倒转朝外,直直地向那几人送了过去,那几人见宝剑脱手,正自愣神,就看见自己的剑刺了过来,急忙躲避,但为时已晚,心口正中一剑,当场倒地不动了。
万生此刻也看出来不对劲,放开贺刚双臂,闪到他身前,用力给了他一脚。
贺刚胸口吃了万生一脚,口中腥甜上涌,身子摇摇晃晃,加上胳膊上的剧痛,终于撑不住,到底昏死了过去。
他们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子,抵挡着四面八方杀上来的人。
平公公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后边有人给他端来了茶,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几人打斗,仿佛在欣赏什么风景一般。
他内心不禁想到,杀死魏凉,魏国公必会伤心绝望,懒于朝政,香大人也不用再担心他与都察院作对,任凭魏国公如何工于心计,他都猜不到魏凉会死在他的手上。
平公公正自作美梦,却没感觉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真是精彩。”
平公公点点头,望着前面负隅顽抗的几人,似乎对这个声音所说的话很是赞同,忽然他背后一凉,才发觉这声音不对,他身边服侍的人都是太监,嗓音尖细,哪有这等粗狂之人。
他缓缓扭头,只见自己身后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都是平时伺候他的小太监。
而刚才说话那人,低头玩着一把闪着亮光的匕首。
“阁....阁下....是谁?”平公公出声问道。
那人一身白衣,整个头上都用白布缠绕,只是看着他一味地笑,因为他看见平公公的衣衫下摆,早已湿透,竟是给吓尿了,胆子这么小。
平公公看他盯着自己衣衫,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按着椅子起身,一步步向后退,那边都打的起劲,谁也没注意打平公公。
他还没走两步,那白衣人的匕首已经轻轻放在他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吓得他身子一激灵。
“好汉.......好汉....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
柳晨说道:“让你的人停手,放下武器。”
平公公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是...好汉留心,我这就..”
只听他一声呼叱,那边黑衣人一愣,转头看向平公公,看见他被人挟持,都立马停手,上前便要解救。
柳晨剑他们那架势,也不着急,刀刃往里略略移了一点,那匕首极快,平公公的脖子上立马留下一条血痕,不深不浅,却足够吓人。
平公公连忙喝住他的人,柳晨才停手。
魏凉看到这个突如其来的白衣人有些熟悉,忽然想到昨日那个扔包袱跳窗的人,和他有几分相像,但夜黑,看不清面目,当下也不敢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白衣人是来帮他们的。
“好汉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当心手下.....”平公公声音慌张,身子也有些抖。
柳晨看了一眼众人,缓缓在他耳边说道:“让你的人,滚远点,否则.....”
平公公命在他手里,哪敢反驳,连忙喊道:“你们都退出巷子!”
他的人听了他的话,看平公公的命还在白衣人手上,一时不知该不该走,直至平公公又喊了一声,他们才慢慢往巷子外面退去。
这时柳晨还不打算放了他,又补了一句,“一直退,退到城门外。”
这要求确实有些难了,要知道这条巷子在知安府城正中间,从这一步步退到城门口,估计要差不多明天日头出来了。
平公公不敢说什么,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万生不放心,跃上屋顶去监督那些黑衣人,防止他们一出了巷子就去找帮手前来。
等了好半天,柳晨放开匕首,一只手提起平公公施展轻功向外边去了。
解了围,三人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发现刚才还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贺刚,竟然不见了。
徐英说道:“世子放心,我给他吃的那个药,虽然不是什么剧毒,但三天发作一次,发作时腹中如蚁虫钻咬,十分痛苦,还怕他到时候不来找咱们吗?”
魏凉脸一黑,说道:“那李书意怎么办?他能等得了那么久么。”
徐英才想到还有李书意这茬,“看那个公公的神情,李书意应该不在他的手中,最大的可能就是贺全林了。”
魏凉点点头,他也知道那个贺全林比贺刚更可疑,李书意说不准就在棺材铺的地窖之中,趁那白衣人不在,如今只能来硬的。
魏凉带着三人重新回到棺材铺。
白天的时候从上面观察,那个盖子并不明显,几块同样的地砖严丝合缝,万生从一头摸到另一头,找不见任何缝隙,或者有不同的地方,那天晚上确实是看着白衣人从这里跳出来的,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难道还有别的出口?
他把整个屋子所有的地砖,都细细敲了一遍,未见不同之处。
“这就奇怪了,世子,怎么这些地砖声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按理说如果是地窖,那这块地砖之下,声响定与别的地方不同。”徐英仔细地观察着那晚白衣人出来的地方,当时里边黑漆漆的,也没注意地窖口具体在什么地方。
万生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查看。
突然,魏凉伸手制止二人,低声道:“有人。”
三人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跃上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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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生这时才发现,魏凉的脚步更加快速,甚至是倒着轻轻松松就跃上横梁,根本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倒像是比他的轻功更胜一筹,不过现在也来不及细思这些。
只见同样的窗口,同样的白衣人,他快速跳进来,左右观察了一番,发现没人,疾步走到地窖口,正要打开,突然动作一滞。
魏凉三人也跟着屏住呼吸,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停了一下,伸手把背上的包裹紧了紧,而后左手按住那块地砖正面上侧,右手按住右方下侧,来回按了几次,他向后退开,那地窖向内陷下五寸,他又走过去用力向下一按,那块地转缓缓竖起,地窖口开了。
魏凉这才明白,如果那地窖口是向上开的,怎么会没有任何痕迹,原来还有这种机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皇城司真是不同凡响。
万生按耐不住就要下去,徐英按住他的手,柔软滑腻又温润的感觉,让他一惊,身子也僵住,徐英发现他的反应,转过头对着他莞尔一笑,他脸霎的发烫,急忙低下头看着那白衣人。
白衣人身手极高,虽然魏凉并不惧他,但能省事便省事,想等着他再出来的时候,带着万生进去。
直至深夜,那地窖口没有任何反应,而万生也等得不耐烦了,李书意关系着皇城司的未来,他实在担心李书意的安危。
“下去。”
随着魏凉的一声令下,万生跳下去之后便急忙按着白衣人的方法按着地窖。
李书意知道贺全林现在不会放自己出去,那只能自己想办法,看柳晨带回了酒,便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端上桌子,给贺全林和柳晨倒了酒。
“贺叔,不必担忧,贺公子定会无碍。”她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看贺全林的表情也猜到了一半。
贺全林微微颔首,说道:“能帮的我都帮了,我这当爹的真的尽力了。”他端起酒一口喝了,眼里仿佛认命一般。
柳晨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贺全林这个父亲真的为贺刚操碎了心,自己的儿子入了歧途,而毫无办法,
“贺叔,李小姐说得对,都察院不一定就不是个好去处,凡事该往好处想。”柳晨常在江湖,对朝廷之事也并不热衷,不过近几年都察院的名头可大得很,探阳榜上也有不少他们的人,当时贺全林和他说贺刚进了都察院,他都有些不信,毕竟贺全林是皇城司的人,就算贺刚不进皇城司,那贺全林也不会让他去都察院的。
贺全林又喝了一口酒,歉意道:“就是连累柳公子了。”
“无碍,无碍。”要不是贺全林,柳晨也早就死了,如今又活了这么久,也当真是赚了。
李书意听柳晨光说话,却不喝酒,便劝道:“柳公子这几天来回跑,定然累了,喝点热酒暖暖身子吧。”
柳晨扭头看了李书意一眼,迟迟没端酒杯。
李书意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了,他才笑笑,把酒杯端了起来,浅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