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意坐在马车里,身上止不住地发抖,她脑子里只有香公公的两句话,钟叔是自杀的,娘也是自杀的。
他们为什么自杀,为了我.....是为了我吗,我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他们,他们的仇还没报。
魏凉本来骑着马,但他把李书意扶到车里之后,她就魂不守舍,魏凉心中放心不下,便让马车停住,他一掀帘子就看见李书意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角落的垫子上发抖。
“书意,你怎么不坐在上边。”
李书意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愣愣出神,她心里好烦好乱,对都察院的恐惧,对所有事情的无助,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替钟叔和母亲报仇,之前自己不还是信心很大的吗,怎么也就一天之内,自己就被打垮了呢?
魏凉看她不要说话,也坐在她身边,以为她冷,把自己外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谢谢你。”
魏凉动作一怔,给她把外衫围好。
“不用谢我。”
李书意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压着声音轻声哭着,魏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把她揽在怀里,任由她哭。
李书意哭了一会,心情也好了不少,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不待魏凉解释,她就想起那晚黑衣人去的地方,国公府,自己能跟踪他的人,他不也能跟踪自己吗?
魏凉皱眉,用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柔声说道:“是父亲提醒的我,我一听说你有危险,便来了。”
李书意忽然推开他,冷着声音说:“国公爷真是手眼通天,皇城司和都察院怕是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话里嘲讽意味明显,魏凉怎能听不出来?
“我父亲也是一片好心,如果他没有告诉我,香公公现在已经把你带走了。”
李书意问:“你怎么就知道我自己出不来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有些心虚,毕竟当时的情况,已经让她心里崩溃了,要不是魏凉及时出现,也许自己也会像钟叔和母亲一样自杀。
魏凉叹了口气,“我父亲比你更了解香公公,他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小姑娘?你又怎么玩得过他。”
魏凉说得的确没错,李书意当时也有这个感觉。
她嘴上却不吃亏:“你不是也一样看不起我吗?我不用你救,被他带走也好,死了更好,死了就可以和我母亲团聚。”
魏凉知道她在说气话,也不计较。
“翰明玉坊快到了,我不能送你回将军府。”
李书意又是一惊,怎么皇城司的所有事他都知道,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在他眼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吗?
“魏凉,你来救我,我很感谢你,真的,但是我的事,希望你以后别再参和,而且我也打定主意了,这辈子我是不会嫁人的。”
魏凉心下一寒,自己冒着国公府被皇上怀疑打压的风险,冒着整个魏家会被香公公拖下去的风险,来救她李书意,她对自己竟然依旧是这种态度,好像他魏凉低贱如狗,没她李书意便活不下去了。
他冷冷说道:“想必你是误会了,之前在地窖说的话,本世子对很多女子说过,也只有你当真了。”
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当时很认真,很想和她一生都在一起。
李书意闻言,垂下眸子,仿佛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落寞,心里是喜是忧,这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可是为什么,胸口隐隐作痛,是香公公给她下了毒吗?
【香公公恨恨说道:我没有,我不认,啥都是我!!!】
马车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马蹄声能清楚地听见。
魏凉见她不回话,以为自己的答案她不够满意。
“皇城司的事,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我也不会再插手,你以后要...”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之后李书意还有危险,他真的会袖手旁观吗?他是否能做得到呢?
“你以后就不用再操心这个。”
他说的话,李书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不为魏凉说的那些话而伤心,她心里只有复仇两个字,她明白,要想复仇,肯定要付出什么代价,自己的终身大事算得什么,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位置,李书意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到了翰明玉坊后门,魏凉先下了车,把她抱下来,李书意一开始很抗拒,但忽然想起他和魏凉以前早就......也就随他去了。
随后魏凉让徐英带人把万生抬了进去。
黄三叔已经在后门等了许久,他也早就看见魏凉抱着李书意,眼神复杂,招呼着下人把万生抬回房间。
魏凉看李书意进去了,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李书意给万生找了郎中,郎中给万生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出了内室,对着李书意说道:“回小姐,这位公子只受了一些外伤,但是老夫查看眼中迹象,这点外伤也不至于昏迷,他的口中也没被灌入什么迷药一类,这.......”
李书意谢过郎中,让他给万生开了几副疗养的药,便让黄三叔送他出去了。
万生定是被香公公下了什么毒药,她这时确实很佩服香公公了,以万生的伸手,要想抓住他可不容易,香公公当时那么痛快就放了她和万生,估计早就知道万生中的毒,李书意是解不了的。
还好万生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另一件。
次日一早,李书意起床就来到翰明玉坊,让黄三叔把蝎子,风筝,红姑三人叫来。
三人一进屋子,就觉着气氛有些不对,但看李书意的脸色甚是平常,稍稍放下心。
“三位昨日辛苦,坐着说吧。”
李书意叫人给三人奉茶。
风筝虽然个子比别人大,但胆子却是最小的,他一进来那双脚哆哆嗦嗦地动着,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属下不敢。”
三人齐声说道。
李书意却佯装生气说道:“你们三位定是看不起我,也不坐,也不喝我上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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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姑见李书意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她当先坐下,蝎子和风筝也挨着她坐到一边。
“喝茶,这是凤庆新出的新茶,也就这天才能有的,有些茶叶必须是在寒冬腊月的才能有它独特的风味。”
李书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三人也只能各自端了杯子轻抿了一口。
他们喝完,李书意就已经变脸了。
“你们刚才说不敢,你们不敢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敢做的事情也确实很多。”
红姑:“属下不知小姐说得是什么意思。”
李书意看着蝎子问:“你知道吗?”
蝎子看看红姑,又看看风筝,低着头哑声道:“我.......属下也不知。”
李书意随即叫进来十个玄卫,把三人围了起来。
红姑瞬间起身,手按在刀柄之上。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李书意悠悠端起茶杯,一字一句说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红姑握紧刀柄,眼神露出些许迷惑。
“我们为皇城司卖命十几年,难道小姐是怀疑我们?”
李书意点点头,说道:“你很聪明。”
蝎子双手也背在身后,他的武器是两把南瓜锤子,常用布条系在身后,只需一拉布条,锤子便能直接拿在双手。
唯独风筝双腿哆嗦的像筛糠一般,还没等李书意说什么,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小姐,主子,不关我的事,是红姑要我做的,在进皇城司之时,我便和钟爷发誓,誓死效忠皇城司,如若违背,全身溃烂而死....”他边说,边撤蝎子的裤腿,让他也跪下。
而蝎子看着红姑,等待红姑的动作。
红姑冷笑:“我都不知,钟老爷子是不是老了糊涂了,竟然把皇城司交给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我只想问,皇城司在你的手里能有什么作为?”
她的弯刀抽出一半,看那架势已经要叛出皇城司了。
李书意轻轻叹气:“不止你这么想,连我自己也这么想过,但是你知道吗,皇城司到现在还没被人除掉是为了什么?你真以为是因为钟叔吗?”
红姑反问:“不是吗?”
李书意:“不是,是因为我母亲,只有我母亲才能重建皇城司,而我母亲的死讯陛下一直不信,他在等着我母亲回来,只有我担任皇城司总司使,陛下才会留着皇城司。”
“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赵明的名字我也早有耳闻,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还为了林威将军生了一个女儿,我实在不知她有什么不同于别人的长处。”
李书意:“她的长处,我现在才知晓,但是没必要告诉你。”
她娘为了遮掩身份,被别人当做烟花女子,为了保住她,她宁愿被赶出府,宁愿自杀,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那时她是做了多么久的抉择,才能如此,单单是做烟花女子这一条,她就已经洗不净了。
李书意有些怀疑,她母亲真的爱林威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