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凄厉的笑声在地狱空旷的回音壁里来回碰撞,如同尖刀刮过耳膜,令人骨寒毛立。赵七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她:“说!时起在哪儿?”
女人笑得更加癫狂,眼泪和着血水糊满了整张脸,像个厉鬼:“我怎么会知道呢?我都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上千年了!你来问我?”
女人嘶哑的笑声戛然而止,换成了一种诡异的寂静。赵七月有片刻的失神,是啊,一个被囚禁千年的人,又怎么知道时起的下落?她缓缓转身,准备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破败的石阶上,她的脚步声沉重得像鼓点,一下一下敲击着女人的心房。
就在她即将踏出牢门的那一刻,女人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根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脚踝:“想知道真相吗?去昆仑山,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赵七月猛地回头,牢房里昏暗的光线下,女人枯槁的面容如同鬼魅,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光芒,不像疯狂,倒像是一种……解脱?
“千年了……他终究还是没有来……”她痴痴地笑着,笑声里满是绝望和凄凉,“昆仑镜……昆仑镜能照见过去未来,却照不见我的心……”
赵七月漠然地看着她,心中毫无波澜。她缓缓抬起右手,隔空对着女人虚握。周海浪只觉一股阴寒之气擦身而过,像是被剥皮剔骨的刀锋刮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像风化的沙雕般一点点消散,最终化为齑粉。
死寂在牢房中蔓延,周海浪惊恐地指着空荡荡的铁链,结结巴巴地说:“七…七月大人,这…这……”
赵七月神色淡漠,收回手,语气平静得如同刚才一切都未曾发生:“她本就是天界的仙官,只不过看不惯人间的爱恨情仇,才待在地府架起一口锅,日日送汤给那些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这本就是个大功德。只是……”
赵七月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踏出牢房,只留下周海浪一人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瑟瑟发抖。
只是,她自己终究也逃不过一个‘情’字,以为只要得到昆仑镜就能改变师父终成蜡烛的定数……
牢房外,阎王不知何时出现的,他斜睨着空荡荡的牢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让周海浪跟你一起去昆仑。”
“又我!”周海浪从墙角探出头来,一脸的苦相。
阎王一个眼刀飞过去,周海浪立马萎了,小声嘟囔着:“保证完成任务……”
赵七月懒得看他演戏,抬手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黑色的裂缝如同深渊,周海浪吓得往后一跳,正撞上赵七月的后背。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赵七月一把拽进了裂缝里。
冰洞深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残破的水晶柱矗立在中央,上面绑着一个人,那人头低垂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水晶柱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小时起,就说你特别。”了空面无表情地按了按匕首,语气温柔得近乎残忍。
时起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声音虚弱:“你……还是对长生不死……那么执着。”
了空笑了,笑容里却带着一丝疯狂:“不是长生不死,而是……我要改变这天地万物!”
时起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你……不行。”
了空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温柔地抚摸着匕首:“我不能,但她能。”他说着,猛地用力按住匕首,匕首竟穿透了时起的胸口,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水晶柱上!
时起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冻得周海浪涕泗横流:“阿嚏!七月大人,这是哪儿啊?冻死我了!”周海浪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不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暖手宝,可惜这玩意儿在地府还好使,到了这冰天雪地里,就跟块冰疙瘩没两样。
赵七月伫立在风雪中,目光落在远处的雪峰上,一言不发。昆仑山,终年积雪,寒风凛冽,景象荒凉。这里,曾是众神修炼的地方,也是众神各自离去的地方……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小七,你说当初我们是不是错了?”
这声音……赵七月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周海浪怀中的昆仑镜碎片,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从他怀里飞出,悬浮在半空中。碎片周围,空间开始扭曲,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浮现。
风雪中,那张温柔的脸庞让赵七月几乎忘记了呼吸。师父,她的师父,还是记忆中那般模样,一袭红衣,刺眼夺目。而他身旁,站着的是女娲和伏羲,还有神农,上古大神齐聚于此,却并非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围着一个……肉球?
那肉球粉嫩Q弹,像一颗巨大的果冻,表面流动着淡淡的金光。赵七月和周海浪面面相觑,周海浪忍不住搓了搓冻僵的脸:“七月大人,这……这是个啥玩意儿?”
“嘘!”赵七月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
只听女娲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沧桑:“时间之初,混沌一片,无始无终。唯有这颗蕴含天道之力的种子,是这世间唯一的生机。我们将崆峒印融入其中,希望它能化解人世间的怨念,带来真正的和平。”
说罢,女娲将一方古朴的玉玺轻轻按在了肉球上。玉玺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缓缓融入肉球之中。肉球微微颤动,像是在呼吸。
“就叫他……时起吧。”女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希望他能……时来运转。”
肉球轻轻飘起,悠悠地向山下飞去。
“我们这些神,终究是逃不过身死道消的命运。”女娲抬头望天,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小七那孩子不行,我……我希望她能有个好下场。”
伏羲轻轻搂住女娲的肩膀,没有说话。神农则是一脸担忧地望着飘走的肉球,眉头紧锁。
赵七月心中一震。师父,女娲,伏羲,神农……这些上古大神,竟然是为了她才创造了时起?
肉球飘荡在人间,像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摇。所到之处,总有一些黑色的雾气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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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肉球的颜色也逐渐变得暗沉。
终于,它钻入了一个孕妇的腹中。
随着时起的成长,他吸收的怨念也越来越多。就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人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但他的身体也越来越难以承受这股力量。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时起爆体而亡。血肉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然而,就在这时,崆峒印的力量显现。它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时起的碎肉牢牢网住,然后重新凝聚成一个新的肉球。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画面一转,来到了钟山之巅。
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山顶,俯瞰着人间。他扭头看着时起一次又一次地篡改神器碎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不禁长叹一声:“我们以为将你放入人间,便可避免你被天道所缚,但那孩子终究是逃不出定数啊……”
时起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不,就算毁了这天道,我也要试一试!”他手中握着一块闪耀着诡异光芒的碎片,正是昆仑镜的碎片。
时起猛地将碎片插入自己的胸口,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周海浪吓得一哆嗦,暖手宝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到赵七月脚边。他连忙去捡,却不小心碰到了赵七月发僵的身体。
“七月大人,您…怎么这么凉?”周海浪抬头,却看到赵七月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眼前的景象依旧继续着,让周海浪浑身疼痛,那猩红的画面一遍遍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时起满身裂痕,鲜血淋漓,却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撕开了那牢不可破的上古法阵。怀中的赵七月毫无生气,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雪。他空洞的眼神里,倒映着支离破碎的天空,绝望地嘶吼着:“明明已经改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没用的,就算你再怎么篡改,定数终究改变不了。”神农站在时起身后摇摇头。
周海浪看着消失的画面,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七月大人?”
赵七月僵硬的身体微微动了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时间之初,混沌一片,无始无终……”
她猛地划破手掌,掌心的鲜血飞溅而出,在空中燃烧成一朵妖冶的火花。火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也融化了周围崩塌的雪山。
“七月大人!”周海浪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之中。
天旋地转,耳边是呼啸的风雪和山石崩塌的巨响。不知过了多久,周海浪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洞穴中央,一根水晶般的残缺柱子上,绑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周海浪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
“时起!”
“时大人!”
赵七月和周海浪异口同声地喊道。
一个爽朗的笑声从残缺柱子后传来:“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