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寻觅良缘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李策觉得此番不仅能表达谢意,还能知晓舒大夫新居所在,真是天赐良机!

    李策的热情让舒苒华有些意外,不过他身子才刚好,怎好再劳累他,便婉拒了他的好意。

    李策却坚持己见,诚恳地说:“舒大夫,你救了我一命,这等小事怎算劳累?就让我帮帮忙,以表谢意吧。”

    舒苒华见他言辞恳切,盛情难却,终是点了点头,应允了他的请求。

    李策闻言,顿时喜形于色,一同跟在骡车后面,往新居的方向行去。

    同行途中,李策适时地将准备的礼物递给宋婉宁:“这是家母准备的一点谢礼,聊表对舒大夫的感激之情,也权当今日乔迁贺礼,还请伯母收下。”

    一番推辞后,宋婉宁拗不过李策的诚意,便微笑着接过,直夸他是个好孩子。

    听得李策脸色一红,心中暗自欢喜,忙谦虚地回应。

    众人抵达舒家小院后,便纷纷忙活起来。

    一番热火朝天的忙碌后,舒家小院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焕然一新。

    而这时,跟醉仙楼定好的席面如约而来,各色佳肴一一摆上桌面,有色泽红亮的红烧狮子头、金黄酥烂的五味杏酪鹅、晶莹透明的水晶肴肉……

    一时间,小院香气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在宋婉宁的力邀之下,众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食。

    宴席散后,冬青送宋虎离开,舒苒华则从厨房取出一个精致竹篮,里面装了熟食和糕点,递给梁辰,让他带回去跟妹妹一起吃。

    梁辰嘴甜,干活又利落,时不时给她带一些野果野味,自是让舒苒华心生怜爱,常加照拂。

    故而今日准备了这一篮子食物,算是一点儿心意。

    而宋婉宁知晓他的事后,怜其兄妹相依为命,实在不易,又塞了他一袋零嘴。

    梁辰面露感激之色,行礼答谢:“多谢舒大夫,多谢宋伯母,妹妹定会喜欢。”

    他面上难掩欢喜,他双手轻捧食篮,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此时,李策目睹舒苒华三人忙碌半日,疲惫之色难掩,遂也起身告辞。

    舒苒华送他至门外,李策其实还颇为依依不舍,想跟她多待一会,便绞尽脑汁地跟她说些事,什么中药极苦,伤口比他想得要好得快云云。

    全是些琐碎之事,最后说得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在浪费舒大夫的时间,但他又难抑心中攀升的渴望,想多跟舒大夫聊两句。

    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他时常回想舒苒华那日救治他的情景,愈是回想,就愈发想再见她一面,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不仅如此,他心底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悄然萌芽,挠得他心痒难耐,难以入眠。就如此刻,他分明想表达些什么,却笨口拙舌,找不着合适的话语,只能以些微末之事作为话题,企图延长与她相处的时光。

    李策的话虽琐碎,舒苒华却并未显出不耐,反而微笑着倾听,她对病人总是极有耐心的。

    宋婉宁站在庭中的花圃旁,一边听着冬青跟她讲玄甲司的事,一边暗暗打量着李策。

    听冬青的言辞,她们跟玄甲司也打过几次交道了,但依她们所见所感,玄甲司并不像外头传言那般可怖,反而所为皆利于民,他们人也不坏,还是舒家的“小财神”。

    宋婉宁是过来人,一眼洞穿李策心思,心中暗笑:他怕是喜欢上华儿了。她不是迂腐的人,不像别人对玄甲卫有诸多畏惧和偏见,听了冬青之言,更是无所芥蒂。

    华儿已经十八了,也是时候为她寻觅良缘。

    李策身量魁梧,举止谦和,面目俊朗,神采奕奕,倒也算得上佳偶之选。宋婉宁暗自思量着。

    临别之际,李策忽想起一事,跟舒苒华说道:“我听郑天行说,头儿最近情绪有点不太对,他们这几日非但操练加倍,更被安排陪练,一个个都都叫苦不迭,也不知道头儿怎么了。”

    舒苒华闻言,一时征然,上次见顾相璟之时,他心情看起来不差啊。

    *

    眼看着离上次送礼与金太丞已过去十日,仍无丝毫消息。

    舒苒华心底不禁泛起一丝焦虑:难道是事情不顺,亦或出了变故?

    这次所备贽礼花去了她们大半的积蓄,其中有去姨母家要的欠款,有玄甲司付的诊金和购买金疮散之费,有徐子瞻之事收获的诊金,更有她们省吃俭用的银两。

    过程中更是几经险情,颇费心力。

    潘琮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让她心中更是不安,金太丞应该不是那种翻脸不认的人罢?但人心难测,还是需谨慎行事。

    舒苒华腾地站起身,径直朝太医学行去。

    哪怕是被当作性急无礼,她也要去探问一番。

    她匆匆赶到太医学府前,却不料吃了个闭门羹,守卫告知金太丞正在授课,不宜打扰。

    舒苒华在府外徘徊了几步,旋即向守卫借来纸笔,提笔留言后,托她转交金太丞。

    见守卫应下后,她内心稍安,转身离去,打算待到日落时分再来一趟。

    *

    翌日,早朝散后,顾相璟随着人流步出永安殿,官员三两成群,皆缓步迈向城门。

    他选择独自踱步于宫墙夹道间的长廊,目送着同僚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忽而,一道身影从他身后匆匆掠过,转瞬便立于他面前,正是顾弘道,他身穿一袭红色圆领官袍,头戴乌色长翅帽,面无表情。

    顾弘道紧紧盯着顾相璟,嘴唇微动,似乎有满腹话语欲言又止。他目光复杂地地凝视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儿子,心中不禁又回想起上次的不快,终是难免憋屈。

    顾相璟一眼便知,他的父亲定是又有所谓的忠孝之事来寻。自上次不欢而散后,官场的事他他断不会再向自己提及,父子间虽有血脉相连,却从未有过真正的父慈子孝。那么,除了家中的琐事纠葛,又能有何事呢?

    他心中了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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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默默以对,正欲举步绕过。

    顾弘道察觉到他的意图,终于从喉间挤出一句:“相璟,五日后便是你祖母七十大寿,你……到时是否会回去?”

    顾相璟缓缓垂下眼睑:“那时我还在当值,公事为重,恐难抽身,但我会遣武丁送寿礼,想必祖母自会体谅我的苦衷。”

    顾弘道闻言,面色一沉,显然心生不悦,他沉声质问:“你这是做给谁看?公务重要,你祖母的寿辰就不重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告假也不难。她老人家对你期盼已久,你却以公务为由推脱,何等不孝?”这岂不是大不敬、大不孝之举?

    所以,自己压不住,就搬出祖母?可那所谓的“祖母”跟自己也并不亲近,由于对母亲的不喜,眼中早已无他。

    顾相璟心中不禁冷笑,这些所谓的忠孝节义,不过是顾弘道用来控制他的工具。

    他抬眸看向顾弘道,语气淡漠:“朝中事务繁重,我身为朝臣,自当以国事为重。”

    顾弘道唇角微抽,脸色愈发阴沉:“你当真不顾血脉亲情?”

    “父亲为何一直想让我回家?”顾相璟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眸光冷冽,“有话不如直说。”

    顾弘道对上那双冷漠的眼,心中一阵郁结,他知道儿子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虽身为正四品光禄寺卿,但手中并无实权,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比不上那些品阶远低于他的武官。

    自从顾相璟在七年前搬出顾家,朝中众人皆知顾家父子关系紧张,安国公之党欺负起他自然无所顾忌。

    思来想去,他竟还不如自己的儿子,而若相璟能出手相帮,这些困扰自然能够迎刃而解。顾弘道心中明白,若要打破这僵局,唯有缓和与儿子的关系,眼下能撑起顾家的,也是这个儿子。

    顾弘道内心矛盾重重,既希望儿子能够主动服软,又希望他能助家族一臂之力,特别是为霁儿谋取一分差事。

    霁儿已近弱冠,但尚无功名,难以在婚事上有所助益。近来,芸娘也频频为此事忧心忡忡,盼着给霁儿谋得一段好姻缘。

    思及此,顾弘道长叹一声,语气柔和了许多:“相璟,你始终是我的儿子,顾家永远是你的根。祖母年事已高,她心中所盼,不过是家族和睦,你我能共聚天伦。”

    他语气一顿,又添上一句:“你若能回家,不仅是尽孝,也更是对为父莫大的支持。芸娘和霁儿也都颇为想念你,你何不搬回家?”

    言罢,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之色。

    顾弘道的话音在长廊中回荡,顾相璟默然伫立,心中毫无波澜。果然还是这些虚名,顾弘道的话,在他听来,不过是包裹着亲情外衣的权谋算计,不过想着从他身上扒得几分好处。

    大齐朝极重孝道,圣上更是常常以孝治天下自居,对皇太后礼敬有加,每逢节庆必亲率文武百官向皇太后请安。

    顾相璟深知这一点,也明白在朝中行事,更要顺应此道,却也对这份以孝为名的枷锁感到厌倦,极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