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怦然心动
    “老夫实在有负你所托,不仅没能为你寻得保人,方提举的事也没办成,所以这两日实在无颜见你。”金太丞面带愧色地解释了一番。

    言罢,他细细道来:“数日之前,我先是携了茶盏上门,不料我那好友一听你名,便掀了那茶盏,只道‘断不会为舒家之人作保’。随后,我又另择日子去拜访方提举,他虽勉强收下了礼,却称此乃受你祖父之事所累之赔偿,并让你歇了进太医学的心思。”

    金太丞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舒苒华心上,让她心头一震,心中五味杂陈,凉意渐生。她未曾料到,竟然会一事未成。

    难道上天真的在故意刁难她吗?她费尽心力才筹集到资金,到头来却仍旧是一场空。

    金太丞见她神色黯然,心中愈发愧疚,连声自责:“都怪老夫无能,才让你一番心血白费。”

    舒苒华闻言,心中虽然失望,但看着金太丞内疚的神情,又觉不忍,于是说道:“世事难料,晚辈岂能苛责?您肯相帮,晚辈已感激不尽。”

    金太丞无奈苦笑,叹道:“我也寻过其他相识医官,但他们都不愿为你作保。”

    这时,晨钟忽响,悠悠传来,提醒着官员们即将当值。

    舒苒华掩饰住眼中的失落,深吸一口气后,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晚辈不打扰您当值了,自会寻他法进入太医学。”

    她偏偏不信,船到前头会无路,一定有桥路可通。

    说罢,她便匆匆告辞离去,未曾注意到金太丞面上闪过的那一丝凝重与忧色,也不知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许久。

    *

    舒苒华漫无目的地行走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思绪飘渺,游离于这座繁华京城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

    渐渐地,人影渐稀,她步入了宁静的小巷,耳边回荡着远处的喧嚣。

    “舒苒华。”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游离的思绪中拉回。

    她循声望去,只见巷子的尽头,顾相璟身着一袭翠绿的官袍,面如冠玉,风姿俊朗,漆黑的眼眸映着点点金光,静静地注视着她。

    见她望来,顾相璟嘴角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在晨光熹微中,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晨光融融,洒落的金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成一抹幽深的轮廓。

    舒苒华抬眸看向他,问道:“你散值了?”

    顾相璟轻轻颔首:“嗯。”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相璟垂眸,视线轻轻地落在她身上。此处是他今日巡查之地,城东左二厢,与杏林堂相距不近。

    浅淡而柔和的晖光轻轻洒在舒苒华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将她的眼眸映出温润的光辉,仿佛有两颗星子在其中闪烁,又如两枚晶莹剔透的琥珀。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刻入心中。

    这份美丽挠得人心痒,却又让人不忍惊扰。顾相璟收紧了手指,微微抿唇,试图掩饰心中那份难以名状的悸动。

    舒苒华不愿同他说方才的烦心事,便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顾相璟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异色,忆起她方才出神的样子,心中已有所悟,却未点破。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应道:“原来如此,这附近景致确实不错,适宜闲逛。”

    这条街巷与别的街道并无不同,一条被踩得光滑的石板路,两侧灰白的砖墙微微剥落,墙后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小院,几处墙头冒出翠绿的枝丫。

    不过寻常巷陌,何谈顾相璟口中的“景致不错”?

    舒苒华当即了然,顾相璟不过是顺着她的台阶下,未曾想他竟也会这般睁眼说瞎话。迎上他那认真至极的眼神,舒苒华睫毛轻颤了颤,终是忍俊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在她轻轻一笑间,原本静好如画的美丽流转成生动璀璨的风景。

    顾相璟心弦忽地一颤,这份绚烂涌入他的眼中,融入他的血脉里,化作艳丽的激荡的波澜,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试图稳住心神,却听见了花开的声音。似锦繁花如潮水般涌动蔓延,瞬间布满心田。

    心防溃不成军,顾相璟放弃了抵御,眸色深深,视线牢牢地锁住她,静默不语。

    这目光太过灼热,让舒苒华感到一丝不自在,她试图说些什么,以缓解眼前的尴尬。

    “咕噜”——

    肚子忽然响起了轻微的咕噜声,打破了这份静谧,让舒苒华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顾相璟眸光微动,眼尾轻扬,提议道:“上次你请我吃了碗馄饨,这次换我请你吃早食如何?权当回报你那日的款待。”

    闻言,舒苒华微微一愣,旋即轻轻点头。不料他还是个颇为客气之人。

    踩着一地的秋晖,穿过曲折的小巷,舒苒华跟着顾相璟来到了一家小巧雅致的食肆。

    店内空间宽敞,错落摆着数套桌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几位食客正低头品尝着美食。

    两人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小二立即迎了上来,顾相璟熟络地报着菜点,一边轻声询问舒苒华的口味偏好。

    待小二应声离去,顾相璟解释道:“我常来这家店吃早食。”

    舒苒华了然地点头,微笑道:“难怪你如此熟悉。”

    不久,小二手脚麻利地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食:肉丝粥米白软糯,灌汤包圆润丰盈,豆花洁白细腻,煎饼金黄酥脆,还有几碟精致可口的糕点,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舒苒华眼前一亮,食指大动,肚子实在饿得慌。

    只是这分量略显丰盛,让她暗暗惊讶,暗自揣测顾相璟或许食量不小。

    顾相璟将筷子递给她,温声道:“尽管尝尝,这家店的早点味道颇为地道。”

    舒苒华微微点头,轻夹起一块煎饼轻咬一口,饼皮酥脆,内里软糯,满口生香。她眼角带笑,边品尝边点头,随后又夹起一块金黄的蜜糕细细品味。

    顾相璟的视线忍不住流淌于她的动作间,眼角随之漾起淡淡的笑意,随后跟着品尝起来。

    待有几分饱腹之感后,舒苒华忽然想起李策说过的话,心中一动,便开口问道:“我听李策提及,近来玄甲卫训练频繁,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舒苒华恍然大悟,微笑回应:“难怪你对这里如此了解。”

    看在这份早食的份上,她便关心两句吧。倘若是生病了,她还能帮忙开药方。

    李策?

    顾相璟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量:李策今日方回衙署任职,他是如何得知加练之事的?莫非是张忠勇透露的?

    他淡然一笑,漆黑的眼眸映着窗外的秋光:“没有,我心情好得很。”

    *

    与顾相璟分别后,舒苒华慢慢地朝杏林堂走去,心中原先那份莫名的异样感终于找到了答案。

    金太丞的反应不对。

    这几日她曾多次造访金太丞,却屡遭门房搪塞,金太丞也未留丝毫口信。她与冬青数次蹲守,竟一次也未能见其踪影。若非今日偶遇,他恐怕不会主动说明情况。

    这其中的蹊跷,既非由于忙碌,也非是无颜以见的愧疚,更像是刻意回避。

    当初送礼之时,他满脸愁容,竟似苍老了几岁,而今日重逢,他却显得异常轻松,见到自己的那一瞬神色也颇为怪异。

    银钱撒出去了,事情却没能办妥,贽礼也石沉大海,而金太丞的烦恼突然烟消云散,这一切的发生似乎过于巧合。

    结合这两方面来看,舒苒华心中不免生疑。她细细回味着近来的事情,潘琮吐槽收钱不办事的抱怨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心中疑云渐浓。

    最终,她转身去寻梁辰,请他暗中探听金家近况。她仔细地交代了一番原委,并反复叮嘱他要旁敲侧击,免得惊动金家。

    梁辰笑言:“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机灵着呢!舒大夫尽管放心!”

    舒苒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一把散钱递给他,既有五十文的,也有十文的,“打听消息难免要些开销,这些你先拿着应急,不够再找我。”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你若有任何消息,随时来告诉我便是。”她补充道。

    梁辰忙不迭地点头,接过铜币,匆匆塞进衣襟,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

    回到杏林堂时,舒苒华已迟了小半个时辰,她匆忙向陈仁德致歉。

    陈仁德极为不满,责备了几句,但见患者已至,也只得摆手让她坐诊。

    见舒苒华已开始搭脉问诊,陈仁德心中暗暗盘算着,打算在试用完毕后,好好拿捏她一番,好教她知道规矩。

    一番忙碌过后,当舒苒华再次抬头时,便见林芷妤笑吟吟地站在跟前,向自己告别:“舒大夫,我明日便要回涯州了。”

    原来,林芷妤的病情已大为好转,家中也来信催促她归家。鉴于舒苒华在两天前已为她停了针,并换了新药方,告诉她只需再服半月即可痊愈。故而,今日她特地前来跟舒苒华告别。

    闻言,舒苒华转身从背后的架子上取来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递到林芷妤手中,说道:

    “这是我准备的一些药物,都已贴好纸签。其中,玉容粉敷面可使肌肤细腻,金疮散则对外伤有奇效。此外,还有一些常用的药丸,以备你途中不时之需。你先前赠予的酬金太过丰厚,这些药物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我送你的程仪。”“老夫实在有负你所托,不仅没能为你寻得保人,方提举的事也没办成,所以这两日实在无颜见你。”金太丞面带愧色地解释了一番。

    言罢,他细细道来:“数日之前,我先是携了茶盏上门,不料我那好友一听你名,便掀了那茶盏,只道‘断不会为舒家之人作保’。随后,我又另择日子去拜访方提举,他虽勉强收下了礼,却称此乃受你祖父之事所累之赔偿,并让你歇了进太医学的心思。”

    金太丞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舒苒华心上,让她心头一震,凉意渐生。

    她未曾料到,经过多番筹备,竟然会一事未成。

    难道上天真的在故意刁难她吗?她费尽心力才筹集到资金,到头来却仍旧是一场空。

    金太丞见她神色黯然,心中愈发愧疚,连声自责:“都怪老夫无能,才让你一番心血白费。”

    舒苒华闻言,心中虽然失望,但看着金太丞内疚的神情,又觉不忍,于是说道:“世事难料,晚辈岂能苛责?您肯相帮,晚辈已感激不尽。”

    金太丞无奈苦笑,叹道:“我也寻过其他相识医官,但他们都不愿为你作保。”

    这时,晨钟忽响,悠悠传来,提醒着官员们即将当值。

    舒苒华掩饰住眼中的失落,深吸一口气后,她抬起头来,道:“晚辈不打扰您当值了,自会寻他法进入太医学。”

    她偏偏不信,船到前头会无路,一定有桥路可通。

    说罢,她便匆匆告辞离去,未曾注意到金太丞面上闪过的那一丝凝重与忧色,也不知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许久。

    *

    舒苒华漫无目的地行走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思绪飘渺,游离于这座繁华京城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

    渐渐地,人影渐稀,她步入了宁静的小巷,耳边回荡着远处的喧嚣。

    “舒苒华。”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游离的思绪中拉回。

    她循声望去,只见巷子的尽头,顾相璟身着一袭翠绿的官袍,面如冠玉,风姿俊朗,漆黑的眼眸映着点点金光,静静地注视着她。

    见她望来,顾相璟嘴角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在晨光熹微中,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晨光融融,洒落的金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成一抹幽深的轮廓。

    舒苒华抬眸看向他,问道:“你散值了?”

    顾相璟轻轻颔首:“嗯。”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相璟垂眸,视线轻轻地落在她身上。此处是他今日巡查之地,城东左二厢,与杏林堂相距不近。

    浅淡而柔和的晖光轻轻洒在舒苒华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将她的眼眸映出温润的光辉,仿佛有两颗星子在其中闪烁,又如两枚晶莹剔透的琥珀。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刻入心中。这份美丽挠得人心痒,却又让人不忍惊扰。顾相璟收紧了手指,微微抿唇,试图掩饰心中那份难以名状的悸动。

    舒苒华不愿同他说方才的烦心事,便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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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相璟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异色,忆起她方才出神的样子,心中已有所悟,却未点破。

    他淡淡地笑了笑,回应道:“原来如此,这附近景致确实不错,适宜闲逛。”

    这条街巷与别的街道并无不同,一条被踩得光滑的石板路,两侧灰白的砖墙微微剥落,墙后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小院,几处墙头探出翠绿的枝丫。

    不过寻常巷陌,何谈顾相璟口中的“景致不错”?

    舒苒华当即了然,顾相璟不过是顺着她的台阶下,未曾想他竟也会这般睁眼说瞎话。

    迎上他那认真至极的眼神,舒苒华睫毛轻颤了颤,终是忍俊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在她轻轻一笑间,原本静好如画的美丽流转成生动璀璨的风景。

    顾相璟心弦忽地一颤,这份绚烂涌入他的眼中,融入他的血脉里,化作艳丽的激荡的波澜,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试图稳住心神,却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心防溃不成军,顾相璟放弃了抵御,眸色深深,视线牢牢地锁住她,静默不语。

    这目光太过灼热,让舒苒华感到一丝不自在,她试图说些什么,以缓解眼前的尴尬。

    “咕噜”——

    肚子忽然响起了轻微的咕噜声,打破了这份静谧,让舒苒华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顾相璟眸光微动,眼尾轻扬,提议道:“上次你请我吃了碗馄饨,这次换我请你吃早食如何?权当回报你那日的款待。”

    闻言,舒苒华微微一愣,旋即轻轻点头。不料他还是个颇为客气之人。

    踩着一地的秋晖,穿过曲折的小巷,舒苒华跟着顾相璟来到了一家小巧雅致的食肆。

    店内空间宽敞,错落摆着数套桌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几位食客正低头品尝着美食。

    两人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小二立即迎了上来,顾相璟熟络地报着菜点,一边轻声询问舒苒华的口味偏好。

    待小二应声离去,顾相璟解释道:“我常来这家店吃早食。”

    舒苒华了然地点头,微笑道:“难怪你如此熟悉。”

    不久,小二手脚麻利地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食:肉丝粥米白软糯,灌汤包圆润丰盈,豆花洁白细腻,煎饼金黄酥脆,还有几碟精致可口的糕点,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舒苒华眼前一亮,食指大动,肚子实在饿得慌。

    只是这分量略显丰盛,让她暗暗惊讶,暗自揣测顾相璟或许食量不小。

    顾相璟将筷子递给她,温声道:“尽管尝尝,这家店的早点味道颇为地道。”

    舒苒华微微点头,轻夹起一块煎饼轻咬一口,饼皮酥脆,内里软糯,满口生香。她眼角带笑,边品尝边点头,随后又夹起一块金黄的蜜糕细细品味。

    顾相璟的视线忍不住流淌于她的动作间,眼角随之漾起淡淡的笑意,随后跟着品尝起来。

    待有几分饱腹之感后,舒苒华忽然想起李策说过的话,心中一动,便开口问道:“我听李策提及,近来玄甲卫训练频繁,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舒苒华恍然大悟,微笑回应:“难怪你对这里如此了解。”

    看在这份早食的份上,她便关心两句吧。倘若是生病了,她还能帮忙开药方。

    李策?

    顾相璟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量:李策今日方回衙署任职,他是如何得知加练之事的?莫非是张忠勇透露的?

    他淡然一笑,漆黑的眼眸映着窗外的秋光:“没有,我心情好得很。”

    *

    与顾相璟分别后,舒苒华慢慢地朝杏林堂走去,心中原先那份莫名的异样感终于找到了答案。

    金太丞的反应不对。

    这几日她曾多次造访金太丞,却屡遭门房搪塞,金太丞也未留丝毫口信。她与冬青数次蹲守,竟一次也未能见其踪影。若非今日偶遇,他恐怕不会主动说明情况。

    这其中的蹊跷,既非由于忙碌,也非是无颜以见的愧疚,更像是刻意回避。

    当初送礼之时,他满脸愁容,竟似苍老了几岁,而今日重逢,他却显得异常轻松,见到自己的那一瞬神色也颇为怪异。

    银钱撒出去了,事情却没能办妥,贽礼也石沉大海,而金太丞的烦恼突然烟消云散,这一切的发生似乎过于巧合。

    结合这两方面来看,舒苒华心中不免生疑。她细细回味着近来的事情,潘琮吐槽收钱不办事的抱怨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心中疑云渐浓。

    最终,她转身去寻梁辰,请他暗中探听金家近况。她仔细地交代了一番原委,并反复叮嘱他要旁敲侧击,免得惊动金家。

    梁辰笑言:“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机灵着呢!舒大夫尽管放心!”

    舒苒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一把散钱递给他,既有五十文的,也有十文的,“打听消息难免要些开销,这些你先拿着应急,不够再找我。”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你若有任何消息,随时来告诉我便是。”她补充道。

    梁辰忙不迭地点头,接过铜币,匆匆塞进衣襟,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

    回到杏林堂时,舒苒华已迟了小半个时辰,匆忙向陈仁德致歉。

    陈仁德极为不满,责备了几句,但见患者已至,也只得摆手让她坐诊。

    见舒苒华已开始搭脉问诊,陈仁德心中暗暗盘算着,打算在试用完毕后,好好拿捏她一番,好教她知道规矩。

    一番忙碌过后,当舒苒华再次抬头时,便见林芷妤笑吟吟地站在跟前,向自己告别:“舒大夫,我明日便要回涯州了。”

    原来,林芷妤的病情已大为好转,家中也来信催促她归家。鉴于舒苒华在两天前已为她停了针,并换了新药方,告诉她只需再服半月即可痊愈。故而,今日她特地前来跟舒苒华告别。

    闻言,舒苒华转身从背后的架子上取来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递到林芷妤手中,说道:

    “这是我准备的一些药物,都已贴好纸签。其中,玉容粉敷面可使肌肤细腻,金疮散则对外伤有奇效。此外,还有一些常用的药丸,以备你途中不时之需。你先前赠予的酬金太过丰厚,这些药物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我送你的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