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学生劫后余生,自己也后怕,一股脑儿都交代了。
事情很快调查清楚。
禹坛还有苦禅谷在长渊任教的□□来汇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又是这个公山弘瑞!”
几人气得直哼哼,一提起这个名字满是怨气。
这三个学生要不是和公山弘瑞约定了斗法决胜负,就不会冒险去学。
更有意思的是,据他们说,公山弘瑞也私下学了闭蝉功,他们就是从公山弘瑞那里偷学的。
兰珏栖面上默然不语,内心已经满是吐槽。
【这是怎样混乱的关系,怎么一个两个都爱偷学。会这门功法就能赢了吗?】
被抓来思过的三个学生顿时把头压得更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取巧的功法发挥不出一点作用。
“会这门功法不能代表什么。”兰珏栖淡道,“我也会闭蝉功。”
这门功法确实是苦禅谷的,可不代表非苦禅谷弟子就没有途径学。
“确实是这样。”旁边有□□说道,“公山弘瑞出身公山世家,他家里有这门功法并不奇怪。”
正宗的闭蝉功还得苦禅谷的人来教,外面流传的功法多多少少会有缺失。只是缺一点没关系而已,毕竟都到用这门功法,肯定是到了没有退步的困境。
“对对对,重点是他们私下斗法,还学了这么危险的功法!”有□□附和道,“公山弘瑞带头带坏风气,仙尊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兰珏栖问:“他人呢?怎么没来?”
回答兰珏栖的是一阵沉默。
兰珏栖没动,手指微动。
“呃……这……”马上有人鼓起勇气答道,“没找到人。”
【哦,逃课。】
兰珏栖明白了,他扫了三个躁眉耷眼的老实人,意味不明轻哼一声。
三人立刻站得更直,中间高,两边低,看着像是起伏的山峦。
中间的高个太突出,听不到兰珏栖的心声猜不出他的想法,努力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
“我们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偷偷学功法!”三人齐齐道。
来找兰珏栖之前,已经有□□语重心长和他们说过道理了。当时情况危急,若不是兰珏栖及时发现,他们肯定要吃苦头躺个十天半月,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在这里齐齐站着?
自己找死,谁能救得了?
要说这次私下斗法的原因也简单,无非是一点口角争端,只是他们积怨已久,一下子就天雷勾动地火,约了斗法决胜负。
兰珏栖:“以前和公山弘瑞打,赢多还是输多?”
三人齐齐不语。
兰珏栖懂了:【居然一次都没赢过!】
三个脑袋顿时压得更低,中间的大高个更是羞愧得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解释道:“不,不是的,还是有一局险胜过。”
然而那次三局两胜,只赢一局一点用都没有。更可怕的是,那一局输了以后,下一局公山弘瑞打得更凶了,他们输得更惨。
兰珏栖颔首:“看来之前没少打。”
三人齐齐瞪眼,刷刷抬起头,正正对上兰珏栖平淡无波的脸,目光冷然。
有一瞬间就感觉寒风扑面而来。
“……”
不敢吱声。
其他□□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怒而喝问:“以前还打过几次?!”
有兰珏栖在,这些人老实交代:“记……记不清,反正每次都没打过。”
要不然也不会一点纷争就要斗法,愈败愈勇,很不服气。
这次斗法未遂,处罚不了只能警告,之前几次没抓到现场,现在听到他们老实交代了,就有□□直言不能就这么轻巧放过了。
兰珏栖不置可否,听他们列举学院的规章制度,最后请他定夺。
【嗯……这听起来……】
“我们错了!接受处罚绝无怨言!”
“对对对,手写三万字检讨和打扫钟鼓楼广场三个月就好!”
“我们保证以后不再私下斗法和偷学功法了!”
这三人没等兰珏栖思索完,就将处罚全领了。
学生都这么说了,旁边其他□□也露出还算满意的表情,兰珏栖没再做更改。
三人作揖行礼离开。
【我还以为承认错误下次不再犯就差不多了。钟鼓楼广场那么大,就算是能用法术清扫,也要扫上两个时辰。既然双方都觉得这样挺好,那就这样吧。】
【屡败屡战倒也能称得上坚韧,能老老实实来承认错误,也算是知错就改,若是能坚持打扫钟鼓楼广场三个月,嗯……确实是有毅力啊!】
胜常楼目前就这三个学生,还没完全走出胜常楼的三人一个趔趄。
“刚刚那个是凌熙仙尊的真实意思吧?”
三人面面相觑。
“所以他其实觉得我们还是有救的?”
之前□□们数落得太狠,说不难受绝对是假话。
现在有了兰珏栖的肯定,心里忽然就好受多了。
这可是凌熙仙尊!
无情道第一人!
当世法术神通第一!
能得到这位的一句肯定,实在让人振奋。
“我忽然间觉得五万字的检讨和钟鼓楼广场三个月的打扫也不算什么了。”
“是是是,扫就扫!凌熙仙尊说这是有毅力的体现!”
“我们是受了处罚,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呢。”高个说道,“公山弘瑞找不到人,就要这么放过他了吗?”
他话音才落,忽然就听到兰珏栖的心声传来。
【哦对,还有一个公山弘瑞没处理,等晚点我就去找人,我就不信这小子能一直不回来了!】
“凌熙仙尊英明!”
三人异口同声,走出胜常楼。
胜常楼内。
有□□愤愤不平:“这伙人和公山弘瑞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事没事都要打一架。若不是这次凌熙仙尊在场,这几个不会那么老实。”
话里话外,都是在指望兰珏栖能趁机收拾一下公山弘瑞,以正学风。
待兰珏栖把人打发走,禹坛还犹犹豫豫落在队伍最后。
其他人离去后他又折返。
兰珏栖奇怪:“有事?”
“仙尊是要去找公山弘瑞吗?”禹坛问。
“他逃课那么久,人肯定要找回来的。”兰珏栖道,“要是真在长渊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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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山世家也不会罢休的。”
“不只是公山世家,”禹坛说道,“还有一个戮云宗。”
三岛十洲的所有世家联合起来,才有资格和冲虚山对话,兰珏栖当然不会忌惮一个公山家,可再加一个戮云宗就不一样了。
“好,我知道了。”兰珏栖应道,“多谢真君。”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禹坛连连摆手,抬眼偷偷瞧着兰珏栖冷白的侧脸。
他和兰珏栖确实没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是匆匆扫过,他从未有过机会与兰珏栖单独相处。禹坛更多的是听别人讲述兰珏栖的相关事迹,他作为一个听者发出赞赏崇拜,亦或是与有荣焉,庆幸自己和兰珏栖是同门。
即使兰珏栖压根不认识他。
现在室内只有他们两人,两人谈话,兰珏栖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虽然话语简洁语调缺乏起伏,每个字的发音却很清楚,犹如山泉泠泠,并不会给人不尊重的感觉。
禹坛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兄长禹城会在别人说起兰珏栖眼高于顶时,出言反驳。
平心而论,兰珏栖不难相处。
比很多修无情道的还要好相处。
大多数修无情道的修士是真的连正眼都不看人,说话都带着命令的语气,他们以为这样就是在贯彻无情道。
可是无情道第一人不是这样的处事态度。
“凌熙仙尊,”禹坛大着胆子问,“您是为什么要来长渊学院呢?”
按照禹坛的印象,兰珏栖一直是超然物外,一心只有修炼的。君不见修炼无情道的修士有多少因为他新的理解感悟而心惊胆颤。
兰珏栖推开窗,窗外是澄净的胜常湖。
恰有一只白鸟听到声响,噗地一下拍打翅膀飞起,探头探脑伸长脖子望进来。
这些白鸟在长渊呆久了,不怕人,偶有几只胆大的,还会从师生口中夺食。
禹坛道:“凌熙仙尊大概是第一次见,冲虚山没有这么多人,没有这般景色。”
兰珏栖点头:“确实。”
长渊学院是比冲虚山热闹很多,有好些□□不想回门派清修,留在这里就是贪恋这份热闹。
兰珏栖:“这里很好。”
禹坛以为兰珏栖就是为了表达这个意思,刚想说声好再告辞,就听兰珏栖接着道:“一是我想来,二是因为师兄。”
因为是谢清源开口,所以他不想拒绝。
禹坛:“师兄?院长?少掌门?”
兰珏栖点头。
禹坛愣住,门派师承严格,同门不同脉之间根本不会以师兄弟相称。
兰珏栖明显是习惯这么称呼谢清源。
想到兰珏栖还未到长渊时,有人说两人根本就不熟,禹坛忽觉可笑。
我们冲虚山未来掌门人谢清源,和凌熙仙尊关系好着呢!
还亲口承认是为了谢清源才来的长渊。
禹坛心满意足,走的时候脊背更加挺直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兰珏栖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不知道师兄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胜常楼主殿。
谢清源提笔的动作一顿,一滴浓墨突兀地落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