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穿着宦官的衣服,安安静静毫不起眼地站在姬君泽身边,看着他君临天下,成为大夏唯一的主宰。
仪式结束之后,姬君泽牵着时荔的手走向寝宫。
沿途虽然都是不敢抬头的心腹和亲信,时荔还是感觉别扭,想把手抽出来,尝试了一下,结果姬君泽反而握得更紧了。
时荔选择放弃治疗。
一路走回越发奢华的寝宫,姬君泽将重重幔帐放下,然后郑重其事地看着时荔。
“你想要什么?”
两个人朝夕相处,他自然察觉得到,时荔对身份地位毫无兴趣。
他纵有四海,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眼前的少女,最后干脆直截了当地询问。
时荔愣了。
看着成为帝王之后越发显得威仪的男人。
他的眼眸漆黑,明明做任何事情都杀伐果断,对待她却从来没有自作主张。
今天这样问,大概是真的猜不到她的心思吧?筆趣庫
时荔忽然间觉得姬君泽有些可爱,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袖,轻轻巧巧地晃了两下。
“像现在这样,让我一直站在你身边。”
她没有成为皇后母仪天下的野心,也觉得没必要。
姬君泽的荣光,不需要与任何人分享,她只要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就足够了。
寝宫里静默如水,徐徐微风吹动着幔帐一角。
许久,姬君泽闭了闭眼睛,拉着她抱在怀中。
“好,我答应你。”
两个人之间早有默契,过去姬君泽从不在时荔面前自称
“孤”,如今成为帝王,也依然自称“我”。
或许,姬君泽早就察觉到时荔的来历不同于常人,却从不追问。
就好像她还是那只被他从雨中捡回来的小猫。
这样想着,他就听见时荔懒洋洋地说:“我要还是小猫就好了,肯定比现在还方便。”
闻言,姬君泽隐晦地动了动嘴角,垂眸在她鬓边轻吻,嘴上却说:“那恐怕不行。”
小猫确实占据了姬君泽全部的少年心思,但是从梦中第一次见到猫耳少女开始,姬君泽的所有旖旎情丝就都被她牵绊了。
“为什么不行?”时荔昂起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绝对是她自作自受,因为接下来,姬君泽就身体力行地让她明白了,为什么小猫不行。
他喜欢她,不管是猫还是人。
但是,他不是变态……
虽然前朝时不时总有人不知死活地想对姬君泽的后宫指手画脚,但是这样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要不是时荔时不时发善心拦一拦,姬君泽很可能会给这些不知轻重,什么都操心的人一点儿终生难忘的教训。
后来的一天,姬君泽在前面批阅奏疏,时荔在屏风后面偷懒睡午觉。
不知睡了多久,外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吵醒了她。
时荔想看看谁这么没有眼力见,却在坐起来时听见了谈话。
“陛下真的不立后吗?”
唔,是子峯的声音。
真是胆子肥了,什么话都敢说。
时荔并没
有生气,只是很好奇姬君泽会怎么回答,于是热切地贴着屏风,继续偷听。
那边,姬君泽暂时没有说话,只有奏疏被放下的声音。
隔着屏风,时荔都感受到了子峯的紧张,估计已经在后悔自己乱说话了。
“朕是不是对你太过仁慈?”
姬君泽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却足以让听见的人胆寒。
“陛下恕罪,是微臣多嘴了。”子峯吓得不轻,当即跪下请罪。
“退下。”姬君泽并没有对他多说一句话。
等到子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荔才伸了伸懒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姬君泽,我睡醒了。”
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若无其事地坐在姬君泽身边,一不留神还压到了人家的袖子。
“子峯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看着姬君泽,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姬君泽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然后淡定地把她端了起来,解救了自己的袖子。筆趣庫
没错,就是端。
时荔又要怀疑人生了。
然后,她被放在了姬君泽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因为位置的关系,时荔还得微微低头看他。
“你不用管其他人说话,只听我的就行。”
在时荔面前,姬君泽从来不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帝王,好像一直是一个简简单单不善言辞的情郎。
有关太元帝的任何记载中,找不到任何与女人有关的踪迹。
但是,在他有生之年,所爱一直都陪伴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