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沉的天空下,少女的裙摆如若盛开的花。
认真严肃地看着即将成为帝王的阴沉男人。
“你有一件事情,你倒是说对了。虎符对我确实很重要,所以暂时不能给你,还是我拿着比较安心。”
原来她想把虎符送给齐雍一了百了,但今日的一番遭遇,很显然齐雍已经黑化了。
所以,虎符还是放在她手里让齐雍有所忌惮更好。
齐雍狠狠地瞪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荔却没有再看他一眼,昂着头满心满眼全是玄屹,声音娇俏,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不自觉地撒娇。
“走不走啊,再晚一会儿城门就该关了?”
“小郡主想走,我自然奉陪。”玄屹还剑入鞘,看了齐雍一眼。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威胁之意绝对传递到了。
他今日能在皇宫内外来去自如,想摘了他的脑袋也再容易不过。
所以,就算齐雍登基为帝,想针对他和时荔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脑袋。
“今天太冷了,不想骑阿雪,你陪我坐马车吧!”
“阿雪可能不会愿意。”
“我没有阿雪重要吗?”
“自然。”
“……”
红衣的男人牵着尊贵的小郡主,渐行渐远。
齐雍落在远处,不甘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双手攥成拳,脑门上的青
筋一条条控制不住地崩出来。
他今天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留住时荔,连虎符都没拿到,什么都没有。
他明明将要让四海称臣,却还是这么地憋屈。
走出皇宫时,时荔还看见了刚刚才进入宫门的孙云姗。
她大概并不知道皇宫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边端庄地往前走着,一边忍不住抬头望着巍峨的皇宫。
脸上的憧憬期待溢于言表。
时荔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白玉发钗。
这头面的成色真的不错,卖出去怎么也得几千银两,够开粥棚让贫苦百姓吃好几天饱饭了。
天下广阔,有人想在深深宫闱争斗荣宠,也有人只想遨游四海,看塞北大漠,赏南国烟雨。
时荔眨了眨眼睛,伸手摘下白玉发钗递给玄屹。
“去塞北之前,先帮我把这个卖了吧。”
玄屹手掂着发钗,笑容不可捉摸,“怎么了?不喜欢?”
“放我手里不能吃不能喝,还是拿去让别人吃顿饱饭更重要。”时荔说得坦然平静。
这天下漂亮珍贵的发钗头面多得是,她实在懒得纠结在此。
可没想到,身边的狗男人却嗤笑起来,将发钗重新插回她发间,“小郡主,你还真相信齐雍的话啊。”
时荔:……
你在说什么玩意?
忽然提到齐雍多冒昧
啊。
再说了,这和齐雍有一毛钱关系吗?
“小郡主真的以为我是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吗?”
时荔:……不然呢?
当然,她没傻到把这句话说出来,不然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确实小看了玄屹这个天下第一刺客。
他们没有第一站先去到塞北,而是来到了帝都外一座钱庄。
钱庄掌看见玄屹一身招摇的红衣,立刻小跑着迎出来,满脸殷切。
玄屹也不说话,直接递给他一把几乎生锈的钥匙。
掌柜恭恭敬敬地把他和时荔领到了地库,然后用那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地库的大门。
随着大门徐徐打开,时荔直接被里面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晃花了眼睛。
慢慢地反应过来,她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玄屹,“这是你的小金库?”
“其中一个。”玄屹双臂环抱,声音懒散。
但时荔现在已经很了解他了,很能从这样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丝的骄傲。
哼,臭傲娇!
时荔暗暗腹诽,毫不客气地朝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玄屹假装不懂。
“钥匙。”时荔也和他绕弯子。
男人有钱是要变坏的,何况这么大一座小金库,钥匙必须给她。
玄屹没说话也没动,四目相对,忽然掀了掀唇,“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