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诗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戚长川的背影。
直到连他的衣角都看不见了,方才惆怅地收回视线,察觉到时荔在看自己,脸上一红,娇怯地低下了头。筆趣庫
不知道为什么,时荔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不舒服,随便安抚了在场众人几句,然后意兴阑珊地挥手让她们退下。
至于那些没来的命妇和贵女会受到怎样的责罚,时荔也懒得问。
她们不守规矩在先,实在用不着她这个“受害者”担心。
时荔的情绪莫名低落,用膳都提不起情绪,只随便吃了两口便作罢。
为了哄她开心,辛棠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许多有趣的玩意。
包括很像现代斗兽棋的石棋,还有其他小玩意。
有这份心思,也难怪会被选来成阳宫做女官,实在太适合陪着太后解闷了。
时荔不好辜负,随便玩了两把,直到晌午才被一份写得歪歪扭扭的信拯救了心情。
当初先帝膝下无子,所以过继了周承颢为嗣子,但女儿还是有一个的。
周幼宁就是先帝膝下唯一的嫡亲公主,生母是先帝后宫中一位美人,美人福薄,生下她就
血崩没了。
后来后宫再没有其他孩子出生,先帝对她格外爱护,及笄时直接封为福安公主。
论年龄,周幼宁只比时荔小两岁。
论关系,两人既是名义上的母女,又是血脉上的表姐妹。
时荔入宫之后和她走得最近,关系亲厚。
一年前先帝驾崩,周幼宁伤心至极,自愿出宫为先帝守灵一年。
如今一年期满,她终于要回宫了。
“不知道她长高没有,还像不像原来那样喜欢爬树。”
时荔看着周幼宁写回来的信,眼角眉梢爬满笑意。
要不是周幼宁在信中写自己后日才能回宫,时荔恨不得现在就去她宫里等待。
见到时荔心情好转,辛棠也松了一口气,让其他宫女替了自己一会儿,出去悄悄写了一封信递出去。
晚些时候,成阳宫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时荔听说老太傅来拜见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想那日宴席上老太傅颤颤巍巍指着戚长川的模样,她一刻都不敢耽误,连忙让人请进来,再给太傅看座。
自己则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仪容仪表,端庄稳重地走出去。
太傅可是皇帝的老师,从前还教导过先帝,她必须尊重一手。
“老臣见过太后。”
来到前面,时荔就看见老者起身要向自己行礼,立刻让人扶住。
“太傅千万不要多礼,请坐请坐。”
时荔语气很快,生怕说慢一点儿。
她和苏妍诗的年龄差不多大,这老太傅都能当她爷爷了,真拜了她和折寿也差不多。
苏太傅没有过分坚持,顺着宫人的搀扶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地看着时荔。
“老臣今日来见太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与太后商量。”
时荔看他坐下了,自己也随之坐下。筆趣庫
但是听到这句话,落座的动作却微微一顿,心中微凛。
再看苏太傅脸上的笑,也觉得十分莫测。
那感觉……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看怎么像不安好心。
时荔勉强扯了一个笑,“什么事情,太傅尽管开口。”
开口可以,但是她可没保证一定答应。
太傅显然没把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后放在眼里,直接道:“老臣儿孙稀少,如今只有一个年幼的孙女,想请太后保媒,不知太后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