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为了秦婉放弃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
可换来的却是欺骗和嫌弃。
一阵闷雷后,大雨倾盆而下。
秦婉转身上了一辆计程车,我对着电话轻声道。
“秦婉,我们分开吧。”
雨势渐大。
我像是丢了魂似的地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
全身被淋透,左膝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
不知从何时起,秦婉开始嫌弃我是个瘸子。
可她忘了,这条腿是为了救她才废掉的。
那是十年前,我在国外执行任务时偶遇突袭。
战火中,死伤无数。
无意中看到一个女同胞,她满脸是灰,一脸惊慌。
她拽着我的手,哭着说她是国际翻译官,叫秦婉,求我救救她。
当时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我带着秦婉历尽万难,逃出生天后,左膝半月板撕裂,全力医治下也无济于事。
从此我成了个瘸子。
婚后的秦婉会在每个下雨天帮我按摩膝盖。
整整半年,哪怕她出差,都会打电话过来陪着我,轻声细语地哄着我。
可渐渐她开始用工作很忙为理由搪塞我。
不就是半月板撕裂么?
她开始觉得我小题大做,她觉得我一个大男人真是矫情。
秦婉变了。
我是不是也该醒了呢?
听我说要分开,秦婉第一反应是冷笑。
她对着电话冷哼道。
“呵,又拿离婚威胁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显是耐心告罄的表现。
我在雨中一瘸一拐地走着,答非所问道。
“秦婉,你听到了吗?下雨了……”
电话那端的她像是没听出我这句话的意思。
她只是很平淡且不耐烦道。
“那你还不快回家?”
果然,她忘了。
秦婉或许早就忘了下雨天代表着我想她,代表此时此刻的我很需要她。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我在一家高档餐厅前停住了脚步。
大概是因为走累了,又或是不小心看到落地窗前有道熟悉的人影。
是秦婉。
她背对着我坐在餐桌前,跟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谈笑风生。
在外人眼里,他们似乎更像一对普通夫妻。
那件吊带长裙是我给她买的,可秦婉一次也没有穿过。
她平时在我面前,连衬衫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
结婚八年,我们已经七年半没有过过夫妻生活。
秦婉说这是最纯洁且最长久的柏拉图式婚姻。
雨水顺着头发缓缓淌过脸颊。
我抬手一抹,却是温热的泪。
我推门进了餐厅,直奔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浑身湿透,落魄又悲惨,像只没人要的丧家犬。
我脱下外套拧干雨水,然后甩了甩。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靠,你瞎吗?!”
我转身看去,是那个叫汤姆的男人。
他一看又是我,大概是因为我没给他送套。
他很愤怒,开始用蹩脚的中文劈头盖脸地骂我。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