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花轿就很离谱了,出去的时候,这几个男的还强推着一个妇女上了轿子。
那妇女穿着古代样式的衣裙,给人感觉就很像新娘子。而且被推上轿子的时候,她还一直哭,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一听他们的汇报,感觉很像是河神娶媳妇,马上让小秋给你打电话了。”
姚队长冲我说道。
“河神娶媳妇,不是要把人送到山上的祭坛吗,怎么往东北方向去了?这是要去哪?”吴山好奇的说了一句。
“去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将那份地图拿起来,在茶几上展开,找到陈爷爷之前画的那个圈,果然就是在吴家村的东北方向。
按照吴六伯之前的交代,河神这次娶妻的前戏都完成了,只剩下将媳妇给他送过去了,
我相信这个人选早就定下来了,吴六伯虽然没回去——村里人可能还不知道他死了,但娶妻的程序还得进行,所以有人组织了一下,干脆将一早选好的媳妇,直接给河神送过去。
——陈爷爷之前也说过,天地三才阵的最后一个点位,极有可能就是河神水猴子的巢穴。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吴家村村民今天的送亲行为,是因为吴六伯的死亡,水猴子知道没人能组织祭祀了,只好自己联系村民,将还没过门的媳妇给他送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水猴子真的是色胆包天,局面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娶媳妇……
大家听了我这番分析,都表示赞同,秋妍妍恍然大悟的说道:“不错,我们当时抓捕吴六伯时,那个胎儿就是被一个年轻人送去山上埋掉的,这说明村里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给河神卖命的,现在没了吴六伯,他们只能自己顶在前面了。”
宋七说:“有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新娘和她老公的名字?”
姚队长说:“跟村民问到的,那些姓吴的虽然铁板一块,但别忘了他们的媳妇都是从外边娶的,我们昨天晚上就找到了一个愿意给我们当眼线的,今天送亲的行为,其实就是她主动告诉我们的。”
我恍然大悟,还是低估查署的能力了,他们不声不响就把事情给办了。
秋妍妍道:“这个李茉莉我查了一下,三十五岁,是十年前嫁到吴家村的,孩子都六岁了,长得还不错,但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唯一的“特殊”之处,估计就是人妻吧……我忍不住苦笑,人妻都算了,这次居然还找了一个生过孩子的,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河神自己选的,还是吴六伯的个人口味。
“你们没有阻拦那些送亲的人吧?”我问道。
“当然没有,我只是派人悄悄跟上去了。”
姚队长说完,打电话给跟踪人员,确定了一下现在的位置,然后告诉我,抬轿子的几个人,果然是往地图上圈出来的一带去了。
“距离还有几公里远,他们走的是山路,我们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时间刚好。”姚队长向我建议道。
我答应一声,到隔壁房间去叫醒两个老头,他们一定情况有变,也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们一起出门。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几个开车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口——地图上都没名字。
陈爷爷在地图上画的那个圈,就在前方几座山的中间。
前面没路了,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因为担心陈爷爷过来找不到我们,我们在山口等了他一会儿。
就是这差不多十几分钟时间,出事了——
姚队长派去跟踪“送亲团”的几个手下,居然跟丢了目标!
“……我们明明看着他们顺着山梁下去了,只隔了一片小树林,结果跟过去,发现人不见了,而且我们好像迷路了,看地图好像没动过……”
一个委屈的声音,从姚队长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来。
“你们是第一天上班吗,这种广阔天地,居然能把人跟丢,自己还迷路了?”
姚队长愤怒的咆哮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怪他们,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的概念,在民间也算是深入人心,所以我没有解释太多。
姚队长一下愣住,“鬼打墙?是那几个村民弄的吗?”
“当然不是,很可能因为他们太靠水猴子的巢穴,被发现了,所以搞出鬼打墙来,免得被他们破坏自己的好事。”
鬼打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并不一定是鬼搞出来的,我也是根据那个探员在电话里的描述,猜测应该是鬼打墙。
说完之后,我征询的朝爷爷看了一眼。
爷爷点点头,说道:“不一定是坏事,既然有鬼打墙,说明水猴子就在那,我们走快一点,没准可以堵到他!”
秋妍妍听爷爷这么说,连忙催促道:“那我们快点去吧,不过这画圈的范围挺大的,我们应该从哪里找起?”
陈爷爷是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没错,但具体到实地上,却是覆盖了两三个山头的范围,在没有具体目标的情况下,想要找到那几个消失的村民,难度可想而知。
大家一起朝陈爷爷看去,只见他把罗盘拿出来,拨动了好一会。
爷爷着急的说道:“你是给自己选坟地吗,这么费劲!”
陈爷爷不理他,继续推演罗盘,终于选定了一个方向,带领大家往前走。
我们爬上一座山头,虽然是半夜,但是今晚接近满月,月光清亮,我们朝山下放眼望去,能大致看到对面山谷里有一条几十米宽的河流,沿着山势蜿蜒而过。
这条河我们在地图上也看到了,叫茨河,从地图上看就是一条小河,没想到现实中这么宽。
更加让我们感到吃惊的是,沿着河边的大片空地上,遍布着低矮的建筑,甚至还有一些小楼,看上去都很破旧,也没有一间窗户亮灯的。
“难道这里还有村子,地图上没看到啊。”我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秋妍妍道:“我中午没事的时候查了一下,这里以前是个私人的采沙场,这些应该是当时的厂房和宿舍区什么的,后来厂子被查封了,就没人住在这了,荒废很多年了。”
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八九十年代吧,九十年代初。”
那么久远了……
会不会水猴子的巢穴,就在这里?
我转头看向陈爷爷,陈爷爷手捧着罗盘,正要摆弄,突然一阵哭声从山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