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对不起,说好要娶你的,是我对不起你。”
“阿宁,你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阿宁......”
说着说着渐渐没了音,醉酒的人说话颠三倒四,叶如尘揣摩着这些话,得出一个结论。
叶如尘:“你是不是喜欢上谢宁了?”所以才觉得对不起赵淮宁。
“或者应该说,是'又'喜欢上了!”
“不可能!”
萧呈渊猛然抬头,红着眼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诡计多端,虚假做作,他还心思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哦?这等私密,如果叶如尘是君子的话应该即刻回避,但他竖起了耳朵,可惜萧呈渊不再说了。
唉
,叶如尘捏了块点心,毕竟是私事,道德束缚下他并没有继续追问。
过了有一会儿,萧呈渊又喃喃道:“成日扮着柔弱可怜的模样,一说吵架就病倒,一说狠话就吐血,药也不吃,大夫也不看。”
“亏我还想过,谢家要完了,若他当真无处可去,留下也行,可以置一个别院给他养病,我还想要怎么跟阿宁解释,阿宁不高兴怎么办......”
“结果都是假的,全是装的,为了不和离他竟然给自己下毒,他怎么敢!”
“难怪从不看病,那副要死的模样,都是吃自己吃药吃的,哈哈,哈哈,可笑,当真可笑!”
“我真可笑,我居然信了......”
越说越离谱,叶如尘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但重山不是。
重山听不下去了,重山从树上跳了下来。
叶如尘轻咳一声,“天色不早了,带你家侯爷回去吧。”
“昂,要不,我叫人煮碗醒酒汤喝了在走?”叶如问道。
重山看着他,好像在质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煮?
叶如尘想解释,他绝对不八卦,只是醉一场发泄出来会更好。
重山抱拳道:“不用了,今日多有打扰,侯爷他压抑了很久,叶大人勿怪。”
叶如尘点头表示理解,“送他回侯府吧,府里想必还有人在等。”
重山顿了一下,说道:“侯爷多日前已经从侯府搬出来了,现在住在别院。”
“那里是他家,总要回去的,无论是个什么情况,都应该要坦然面对,开诚布公的将事情说清楚,该合合,该离离。选择逃避总不是办法,害人害己。”
“好。”重山点了点头,“我会转达的。”
走之前,重山解释了句:“当初郡主就特别反对,正好侯爷失忆,郡主下令谁都不准提。”
啧,原来是这样,叶如尘感慨,经典套路。
叶如尘:“希望你家侯爷能正视自己。”
第149章 谢宁
重山最终还是将萧呈渊送回了侯府, 萧呈渊自成婚后,就已从卧室搬到了书房。
翌日,萧呈渊昏昏沉沉的从书房醒来。
昨夜虽醉得厉害, 却也没不省人事, 萧呈渊隐约还记得自己在叶府拉着叶如尘絮叨的糗样, 头疼不已。
叫来重山一问, 头更疼了。
重山的记性甚好,将昨晚场景详细转述了一遍,语气平淡毫无波澜,仿佛那些羞耻的话不是从他面前主子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叶如尘这么说的?”萧呈渊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重山走后, 萧呈渊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鬓角,半晌, 抬手打开了书案上一个上锁的小匣子。
匣子里装了好几个信封,和离书中还夹着一封休书, 萧呈渊没数过自己写了多少封,反正一封都没送出去。
不是他没给,而是给了也会被退回来。
萧呈渊将和离书扔到谢宁面前时,谢宁瞥了眼封面三个大字,拆都没拆就说:
“圣上亲赐,不敢收,亦不敢落名。”
“请侯爷自己送入宫,让陛下同意。”
皇帝怎会打自己的脸, 萧呈渊气坏了,谢宁看他那炸毛的样子却笑了, 建议道:
“那要不,你将这和离书换成休书,这样就无需我签字同意,我也绝不会赖着,怎样?”
真是个好主意,有身份和战功相护,即便事后皇帝知道了生萧呈渊的气,也不会真将他怎样。
萧呈渊回去后一鼓气写好休书,写完却也冷静了。
休妻不比和离,若真将休书递出去,谢宁名声就完了,更别说另寻好夫婿。
于是那封休书就和其他和离书一样,被锁在了这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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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布公吗?”萧呈渊喃喃道,随即哼笑一声,“是啊,该合合,该离离,耗着总是害人害己......”
他打开最上面那封和离书,来回读了两边,看着那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静默了许久。
厨房又做了醒酒汤,是谢宁身边的丫头端来的,还有一碗青菜肉粥。
“你家主子怎么样了?”萧呈渊问道。
“不太好,近日主子心绪烦闷,身子虚弱,瞧了郎中吃了药也不管用,昨夜受寒,今早又咳血了。”
“郎中说不能见风,好在今日无风,暖阳和煦,主子正在院子里休憩呢,侯爷可要去看看?想必见到侯爷,主子心情会...”
“...会好些。”
丫鬟正说着,突然看到桌上的和离书,顿时哑声,变了脸色。
萧呈渊似无察觉,只是喝粥地手不着痕迹顿了一下,不急不慢将粥喝完放下,嘱咐道:“我一会儿去看他。”
丫鬟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嗯”了一声退下,态度敷衍,语气不善,萧呈渊并未在意。
——
萧呈渊来到谢宁所在的枫园。
秋日的枫叶在日光下熠熠如火,湖水清明,倒映着岸边红叶,天上白云,和独舟孤影。
一叶独舟漂浮在湖水中央,上头系了根长长的绳子,另一端拴在岸上。
谢宁就仰面躺在舟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一手搭在腹部,一手伸出船沿,指尖轻触水面。
园内寂静没有一个下人,水面平静没有一丝涟漪,石桌上放置的披风一角掉到地上,沾染了泥土。
万物噤声,像一幅宁静又安详的美好画卷。
萧呈渊站在岸边,心突然揪了一下,只觉得这场景刺眼极了。
像时间死了。
像谢宁死了。
他皱眉走下去,牵起湖边绑着的绳子往回拉,画面动了起来,湖水泛起涟漪,谢宁指尖轻颤,并没有睁眼。
随着绳子越缩越短,小舟被拉回岸边,那人也回到他眼中。
“你这是做什么?”萧呈渊沉声问道。
“晒暖,去去病气。”谢宁淡淡开口。
萧呈渊把谢宁的手从水里拿起,一片冰凉,顿时一腔怒意涌上心头。
“秋日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