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吻住他
    酒吧的音浪一层层覆盖,此起彼伏的欢呼和碰杯声,声声巨响,震得黎向浠脑袋发懵。

    更懵的还有许子炀的问题。

    许子炀先跟她玩游戏,教她摇骰子,谁猜错了,谁喝。

    果不其然,黎向浠喝三杯,许子炀才喝一杯。

    后来黎向浠才知道,两个人要什么骰子,那是许子炀坑她呢。

    黎向浠酒量不佳,没多久,视线开始天昏地暗,坐不住,身子东倒西歪。

    她听到许子炀喊她的声音,迷迷糊糊间还听到他的问题:“浠浠宝贝,你跟裴非是什么关系啊?你俩是不是有点什么?”

    黎向浠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摆手又摇头,她也感谢此刻开不了口,酒精已经堵到嗓子眼,一张嘴怕是要全吐出来。

    没一会儿她就歇菜了。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生,许子炀叹了一口气,他伸手点了点她脸颊,差点以为她在演戏。

    才晚上十点,两瓶啤酒,怎么就不省人事了呢?

    许子炀掏出烟,咬在嘴上看向一楼,听见女生哼哼唧唧的声音。

    回头的时候,黎向浠握着黑屏的手机,一动不动。

    “喝傻了,抱着个手机就以为来电话。”许子炀当下是这么想的。

    他怕黎向浠感冒,还贴心叫服务员拿来一张毯子,毕竟他也不知道黎向浠住哪,这会儿要是把裴非喊来,他估计够呛能活到明天。

    光从裴非借车给黎向浠就看出来,至少裴非对黎向浠爱护有加。

    他打算从黎向浠这儿打探裴非退役的消息,还不小心把她灌得烂醉,听上去不太像个好人。

    许子炀靠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手机一横开始玩游戏,打算过几个小时把黎向浠喊醒,那会儿酒劲儿散了,问个地址送她回家。

    一盘游戏结束,defeat。

    许子炀啧了一声,抬眼。

    “我靠!”他吓得手机一扔,赶紧往沙发里面挪了挪。

    裴非大步流星从楼梯处走来,冷漠的脸藏在帽檐阴影下,散着一股愤怒,看得许子炀直起鸡皮疙瘩。

    合着刚刚她是真在打电话啊?

    许子炀看了一眼时间,半个小时。

    老宅到这里才花了半个小时?闪现来的?

    裴非并不搭理许子炀错愕又惊恐的眼神,他站在黎向浠身旁,闻到一股浓重的酒精味,眉头立刻拧起,轻轻晃了晃她肩膀。

    黎向浠原本脑袋盖在手腕上,这一下,往旁边偏,露出红扑扑的小脸蛋。

    酒吧的光线很暗,但裴非还是看见了她额头的压痕,深深浅浅,碎发被汗水打湿,黏糊糊沾在额头上,她小嘴抿成一团,眉头紧促,身子一下一下抽着,似乎是想要吐,但吐不出来,难受得五官变形。

    裴非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坐在他旁边,才抿了一口,小脸就皱巴巴不成样子,根本就不会喝酒。

    他看向许子炀,罪魁祸首此刻似乎也很惊慌,探着身子看过来。

    裴非伸手,拽住许子炀领口将他拉过来,手很用力,青筋快要爆开了,那双眼睛透着呵斥的薄凉。

    许子炀吓得怔住,没想到裴非为了一个女的真要对他动手,他一动不动呆呆说:“我发誓,她真的就喝了一点啤酒!我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要知道我也不会灌她了。”

    想来许子炀也不是故意的,认识这么多年,到也不至于质疑他的人品。

    裴非沉了一口气,用力将许子炀推到沙发上。

    转身用毯子包裹住黎向浠,将她拦腰抱起,直接下了楼。

    一句话没留。

    许子炀第一想法:完蛋了,他辛辛苦苦带回来的军师没了。

    -

    一场秋雨一场寒,裴非在出门的时候其实下雨了,只是他太着急,没有留意,这会儿出到酒吧门口,脸上挂了蒙蒙雨丝才反应过来。

    黎向浠喝多了,悬空感加剧了她的不安,尽管还在梦里,她的小手不自觉攥紧了裴非的领口。

    从她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就想要拒绝了,但这人是裴非的朋友,扰了他的兴致,好像不给裴非面子,她也就硬着头皮喝。

    裴非将黎向浠放到副驾驶,帮她系好安全带,那只小手依旧紧紧攥着他,像是在海上抓住了一线生机的浮木,用力到骨节泛白。

    “好了,松开吧。”他轻轻拍着她手背。

    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他干脆用手盖在她手上。

    小手很凉,他像是捂着一块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

    裴非拧了拧眉头,“是不是不舒服?”

    副驾驶的人神志不清地点头。

    “回家就好了。”他另一只手盖在她额头,轻轻拍着,像是哄小孩。

    其实黎向浠才21岁,比他小三岁,个子也不高,偶尔来说,也可以算是小孩。

    车子开在返回老宅的路上,车厢里是女生呜咽的动静,还有厚重的酒精味道。

    一过弯路,黎向浠的动静就加大,像是小猫,脑袋蹭在靠背上。

    裴非没办法,只能压弯的时候轻飘飘,直线才猛踩油门。

    这种时候只能快些回去,想个办法让她吐出来才行,她压根就睡不踏实。

    而且,如果她没吐出来,整个晚上得有人守着,万一吐了没人照顾,堵了呼吸道就麻烦了。

    手机在烦人地响着,一看就是许子炀打来的,裴非眸光更不耐烦,干脆直接关机。

    回到老宅,裴非将黎向浠抱到沙发上,去厨房给她弄来温水,又将她抱在怀里,喂她喝下去。

    黎向浠的嘴巴很小,粉粉嫩嫩,软乎乎的,接触到杯子的时候,像是什么小吸盘,一下一下嘬,像是渴了好久的小鱼。

    她满头大汗,但裴非不敢把毯子拿开,怕她突然着凉,第二天醒了感冒。

    喝下大半温水,黎向浠难受加剧,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猛地呼吸着,裴非拍着她脑袋,试图安抚她。

    没一会儿,黎向浠胸口反应加大,冲出客厅,跌跌撞撞飞向洗手间。

    裴非跟过去,只见她跪在地板上,瘦小的后背一抽一抽的。

    他蹲到旁边,看到她脸上全是痛苦,往日闪烁的大眼眯着,头发散了,碎发一缕一缕,可怜巴巴。

    裴非心脏抽了一下。

    其实,谁没吐过?他以前跟许子炀去酒吧,看过不少女人喝吐了场面,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觉得好疼啊,比他自己吐了还难受。

    他绷着脸给黎向浠拍了后背,帮她将落到面前的碎发勾到耳后。

    黎向浠哼哼唧唧了好半天,终于吐出来了,像是总算渡劫成功,五官终于松散开来。

    裴非也长舒一口气。

    “好了,没事了。”他小声说。

    帮黎向浠漱了口,裴非将她抱回她房间。

    黎向浠的房间很干净,很简单,桌子上除了寥寥无几的化妆品护肤品,还有那晚带回来的玫瑰,就没有多余的杂物了。

    裴非以为,她这样的小女生,应该很多玩偶,挂件,或者摆件,以及,会喜欢很多香香的东西。

    但不是,比他那边还要简洁,除了必需品,什么都没有,空气也是最原本的沉木的香味。

    他好歹有蝴蝶刀,还有一张被割得破破烂烂的全家福。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

    这样的窥探,就像是知道她会录制有声书那样,裴非鼻腔忍不住哼了哼,将黎向浠放到床上。

    其实,吐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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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黎向浠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

    她能感受到自己躺在宽厚的怀里,还很温暖,很踏实,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所以当她察觉到自己落了地,要从那个怀抱里抽离,她的本能是抗拒的,于是她伸手,圈住了对方的脖子,强行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他胸口。

    裴非俯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像是俯卧撑那样,只是怀里挂了一个人,他愣住,不敢动。

    黎向浠后背还有几厘米就落到床上了,但她偏不躺下去,她甚至开始转动脑袋,在他的脖颈蹭着。

    像一只小猫。

    柔软顺滑的头发蹭在喉结上,痒痒的,裴非抓在床单的手收缩了一番。

    “黎向浠。”裴非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喊她。

    黎向浠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开始呜咽。

    “黎向浠。”裴非语气带着一丝扼制,想让她松开。

    但她整个人粘着他,哪里都是。

    裴非觉得自己也不算圣人,是个正常24岁的男人,七情六欲都会有,只是平时装得无所谓罢了。

    但现在,夜深人静,秋雨绵绵,空气有淡淡的寒意,淡淡的酒精味,淡淡的玫瑰花香,怀里的人睡意正浓……

    “黎向……呃……”

    第三声后面,紧跟着他克制不住的低吟。

    有小猫的舌头,黏糊糊落在他喉结上,温温润润的,像是在品尝一颗棒棒糖那样,嘴唇也很柔软,裹得很紧。

    体内不知名的东西炸开,流向裴非全身经脉,他呼吸开始不可收拾地绵延起来,在寂静的房间,显得很下流。

    “那不是糖果,黎向浠,松口。”他抽出一只手,想要拽走她的手腕。

    这样,他就只剩一只手承着两个人的重量,又是俯身的姿势。

    咚地一声,裴非身体下坠,为了不压到黎向浠,他又松开,手腕撑在床板上。

    这一下动静很大,吓到了怀里的黎向浠,她总算从他喉结上抽离,却开始哼哼唧唧,委屈地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往裴非怀里爬。

    没办法,裴非干脆放弃撑着,直接把重力压在她身上,腾出手去拍她脑袋安抚她。

    “对不起,吓到你了。”

    黎向浠用他的胸口擦眼泪,手臂在他后脖颈收缩,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小嘴在寻找什么。

    裴非惊慌,想要阻拦,低下头的时候,却稳稳当当接住了那柔软的唇瓣。

    黎向浠依旧有轻微的意识,她以为是在梦里,其实她做过不少这种让人上头脸红的梦,一开始,她觉得自己会做这种梦,不像个传统意义上乖巧的女孩子,后来发现,这是人生自然规律,这是长大的象征,没什么,于是她开始接受并享受起来。

    比如此刻,她模糊的意识里,裴非是在梦里的,他的嘴唇、喉结和胸口她都可以肆意拥有。

    所以她做了清醒时候完全不敢的举动。

    然后她听到梦里的裴非,声音哑哑地问她:“我是谁?”

    带着难捱的情愫,带着撕开面纱前一秒的隐忍期待。

    黎向浠说:“你是裴非。”

    裴非又问:“裴非是谁。”

    黎向浠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裴非笑了,自嘲又无奈说:“只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可以这样吗?”

    黎向浠说:“只能是好朋友,不可以这样,但这是在梦里,梦里可以,醒了之后不行。”

    黎向浠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尽管梦里的她也在心跳加速,脸颊泛红,但她还是记得彼此的身份。

    裴非停顿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带着考量许久的声音说:“好。”

    于是,她就完全拥有了享用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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