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所谓宴席,夹枪带棒
    晏昭清愣神,径直坐了下去,这举动在屋内显得有些突兀。

    “姑娘,怎得了?可是不舒服,”李嬷嬷皱眉,自家姑娘人儿本就娇弱,何苦再去遭罪,依晏双慧的脾性,只怕少不了刁难。

    云家小姐送来的信当真是害人,李嬷嬷边摇头边叹了口气。

    晏昭清没有回复,她望着字幕上泛红的文字有些发愣,更是顿觉自己心中那沉积许久的歉意有些荒唐。

    她喃喃低语,“原来我不曾做错什么……”

    不曾恶占别人十余年的荣华,不是那夺巢谋命雀儿,晏昭清泛红的手掌紧握着被褥。

    她似梦中呓语,“我要去告诉阿爹,我要去戳破晏双慧的骗局……”

    【笑死,好久不见你这种纯粹的蠢货。】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奢想晏国公府内不曾存在过的温情?】

    【晏双慧回府不过浅浅几日,你这嫡亲小姐就匆匆落了云端,没有晏国公的授意,你觉得晏双慧那等人敢如此放肆?】

    晏昭清哑然,阿爹清楚?

    那……这一切于她而言到底算什么?

    她那闷苦到心间发酸,不得不每每远望着皎月以慰藉无法入眠的长夜,府内人嘴里犹如毒虫噬啃般的阴溺言语,句句字字的斥责。

    晏昭清红着眼抬了头,她望着身边人,痴痴道,“嬷嬷,我的胸口好闷……”

    “我好疼……”

    李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跨,衣裳放置床沿,她慢慢抚摸着晏昭清的背,“天爷,姑娘你哪儿不舒服?”

    晏昭清紧咬着唇,“嬷嬷,今日罢了……”

    “嗯,不去也好。”

    “昭清,不去哪儿呀?若是不去晏双慧那儿可不妥,咱今日必须去!”

    一位身着圆领袍男装,束发的姑娘走了进来,瞧着飒爽英姿,一身少年气,若不是那双如水般的眼,倒也瞧不出是名女子。

    桂兰咋呼呼跑进屋来,“姑娘姑娘,温小侯爷来瞧你啦!”

    “桂兰,我都迈进屋里你才传话,此等憨慢可是要罚,”温溪大步跨进来,歪着头就开始笑,“昭清,你怎得还贪早?”

    “快些吧,听说晏国公府家“嫡出小姐”摆宴,接了城中不少高门大户家女眷来,今日,你不去可是不行了。”

    温溪脸上还挂着笑呢,瞧见晏昭清便一脸气鼓鼓,她一下子便扑过来,捏着眼前娇儿的脸颊肉,有些怒意,“你在晏国公府过得可好?”

    喝的是露水吗?怎么看着越来越瘦了!

    温溪坐在床边,大大咧咧说,“你干脆搬我府邸去住算了,我瞧着晏国公府的人也不待见你,呆在这破地方,糟心。”

    她笑意盈盈,“昭清,你若来,我担保屋内堆满宝珠华裳,只要我们昭清喜欢的,我都能帮你寻摸来。”

    晏昭清浅笑,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离开的好时候……

    她刚张嘴,顿感喉间发痒,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红润的指尖轻轻推开眼前这个越靠越近的人儿,“当心染着病。”

    温溪满不在乎,“我不怕。”

    她大胆抱住人,不死心接着问,“昭清,你来不来呀?我一个人住个空侯府可无聊!”

    十余年前,朝中高颂军功赫赫,有那无军功不封侯的惯例,但随着日子越来越安稳,现下这规矩也改了。

    像温溪便承她爹爹的爵位,祖上更是了不起的勋贵,可惜她爹娘同样去的早,家中主脉仅留下她一人,旁系倒是多。但温溪素来是个洒脱性子,不愿与娇气的女娃儿一起玩。

    而和晏昭清一起玩好,则是因为一件幼时趣事。

    她打小顽皮惯了,偶然听闻坊间晏国公在沙场上的雄风,说什么比她爹爹更厉害?笑话,她爹爹哪里不如晏国公了?她不服!

    没半红木椅子高的小不点握着竹条就跑来挑战,气势汹汹,但她压根进不了府。

    温溪机灵,撇见只黑犬,她心下想着,狗洞。

    等她兴高采烈跟着黑犬到位置,不想洞口旁站还有人守着,是个穿华服的矮个子,人她认识,是定安将军家的儿子。

    她暗中观察了半晌,见他似是一直是在考虑该不该进去。

    “切,胆小鬼,有什么好犹豫!”温溪越过他,大胆往里钻,却立刻被扇寻叙拦住。

    他小脸扬得高,严肃的很,“我先来的。”

    还有人和她抢狗洞?温溪不爽,小脸臭得不行,“你先来的如何,你又不进去。”

    她不管不顾就要越过人钻进去。

    “谁说我不去了!”扇寻叙一急,半个身子倾斜,立马就往洞里钻。

    温溪倒是随便,暗暗笑道,嘿嘿兵不厌诈!派你先去打头阵,看看有没有问题再说。

    可扇寻叙支棱着身子半晌也不见往里去。

    温溪打着哈欠等,烦了,她催,“你到底进不进?”

    “我……”扇寻叙垂眸,或许这一世他不该去打扰她才是,而且钻狗洞。

    “小屁孩,”温溪瘪着嘴,感到不快。

    扇寻叙起身,似乎是后悔,温溪气不打一出来,“到底有什么好犹豫,我帮你!”

    于是温溪双手用力一推,扇寻叙倾着身子往狗洞里扑。

    谁也没想到扇寻叙刚进去半截,狗洞内猛然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

    “汪,汪汪!”一只黑狗猛地自狗洞里跑了出来,呲牙咧嘴,对着他们二人狂吼。

    温溪脸唰白,腿吓的直哆嗦。

    扇寻叙也被吓得够呛,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狗,急呼,“救命!”

    狗洞正对着坊间后街,平日里没什么人,任凭他怎么喊。

    就在两个小人儿觉得自己完蛋的瞬间,晏昭清出现了。

    温溪还记得脑海中那道瘦小的白色声影,明明自己瞧着也吓够呛,还是坚定的挡在她们两个面前。

    晏昭清手里握着棍子,用力往黑狗前比划,“走开!”

    她一身素衣,颤得哆哆嗦嗦,手里握着棍子不停挥动,又是扭头对着后面的人儿大声喊,“你们快走!”

    时间过去太久,温溪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她只记得那天的黑狗很凶,那天的晏昭清很英勇。

    往后,温溪才知道那日是阮夫人出殡的日子,晏昭清是偷偷跑出来瞧她娘亲棺木的,不想遇上了她们,替二人赶走了大黑狗。

    再后来见到晏昭清,温溪向她道歉,“对不起,让你错过见你娘最后一面……”

    温溪的父母离世因她是遗孤年纪又小,而墓远在久岐山,她也不曾是送过棺,她知道晏昭清溜出来是为了什么。

    那时晏昭清也和现在一样,呆呆愣愣的,她说,“你为什么要道歉,不是你的错。”

    晏昭清乖巧笑着,“是我阿娘不想我去见她。”

    “我觉浅,是她怕我瞧见了,晚上再睡不好。”她眨眨眼睛,又说,“我可比你们这些会棍棒的小军侯厉害,我可不怕大黑狗!”

    自那时温溪脑海里就冒出来一个念头,晏昭清和那些动不动就哭的娇气的贵女不一样。

    这回后,晏国公府就不再养狗了,而温溪则是完美解锁钻狗洞的这项优秀技术!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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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不时狗洞前面就站着那个胆小的家伙。

    “你又不进去,天天和我抢做什么?”温溪煞有其事的对着扇寻叙问,“你到底要进去干什么?”

    扇寻叙不回她话,只是拦着她,等太阳快落山便让开位置,让温溪进去,而后再一个人慢悠悠地离开。

    温溪挠头,“真是个怪人。”

    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扇寻叙的行为举止在她看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她多少觉得扇寻叙对晏昭清不怀好意。

    她不喜欢这些往昭清身边凑的家伙。

    晏昭清对温溪而言是一个重要的人,因为温溪觉得她比世间任何威武的东西都要特别。

    至此往后温溪便成了晏昭清屁股后面的小尾巴,她去哪,她就去哪。

    随着温溪出现,原本安静的字幕又是滚动了起来:

    【危!扇寻叙快来。】

    【你未来老婆要被拐跑!】

    【牛,不愧是温溪,懂兵法,偷家有一套。】

    【磕到了,磕到了!】

    【妹妹冲呀,年下就是最雕的。】

    【笑死,有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扇寻叙吗?】

    温溪贴着晏昭清撒娇,“当真不去我府中吗?浅住几日换个心情也好呀?”

    在她心里,什么所谓的真假嫡庶压根不重要,她家昭清这么好的人儿就该过得好,让人过得不舒心完全是晏国公府不对。

    听见温溪的话,晏昭清笑得眉眼弯弯,“住你府中,怎么,你不入宫了?”

    一听晏昭清提起此事,她泄了气,“哎,倒霉透了。”

    “小公主为什么偏偏点我当陪读啊?”温溪臭着脸,“难不成让我教她骑马,同市井小民打群架?”

    李嬷嬷端着碗姜茶走过来,让晏昭清喝下。

    “侯爷宫内乐趣不少,能瞧见良驹,有数不清金尊玉贵的主,咱京城里少不了女眷眼巴巴张望,想进去呢!”

    “没劲……”

    桂兰追着说,“我还听说宫里有各种了不得的兵器摆件,随意一件就要上千上万两钱银。”

    温溪起了兴致,却又耸耸肩,满不在乎道,“那些玩意儿我不需要,凭借我的好身手,哪怕赤手空拳也比那些了不起的物件好用。”

    闻言,屋内的人都笑了。

    “对了!”她想起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温溪双手并拢,“昭清,你快些去换衣,晏双慧那儿,咱们今日必须去!”

    “那家伙当真是疯了,请了城中好些贵女,准备拿你当调笑话,寻开心。”

    桂兰听着,气愤不已,“难怪云家小姐莫名就遣人塞了封给我,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谁,云子月那个墙头草还敢来打搅昭清?”温溪扭头,小声说着,“桂兰,下次她要是再来耀武扬威,你就告诉我,我定要让她好瞧。”

    桂兰瞥了瞥自家姑娘,见她没注意,偷偷摸摸给温溪打个招式,应下了。

    等晏昭清换好衣裳出来时,温溪眼放精光,“昭清!你可太漂亮了。”

    眼前女子,瞧着身姿轻盈,黛眉浅浅飘逸灵动,双颊微红,未施粉黛却更加耀人,今日穿的是一件水红色暗纹衫裙,衬着她本就白皙的面庞似冬日微雪。

    字幕疯狂滚动:

    【麻麻,我恋爱了!】

    【哇,被美貌打败了……】

    【加一,突然觉得原谅她的草包也不是不可以。】

    晏昭清走过来的步子顿顿,从衣袖中伸出恰似葱白般的嫩指,捻着柔帕掩唇轻轻叹了一声,“走罢。”

    此回,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