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吕名挪挪屁股靠过来,“我亲眼看见城主府的人偷偷摸摸压着一个人带进去,那人手虎口的位置有一黑痣,可不就是朱统领嘛。”
“那群番邦人欺人太甚,我爬进去看了,屋内美酒佳肴,那狗屁的安城主还各种低头哈腰,替人斟酒。”
“呸!还抵御什么外侮,人都摸进肚子里来翻江倒海了。”
远疆北地最后一道防线居然任由番邦人来去自如,领兵前来征战杀敌的更是被“里应外合”,以至于不费一兵一卒反被贼寇围困恙水城内。
“师父,你当初领兵大败番邦的地方现在乱得很呐!”晏明灿咂摸了一下,“我看见那城门告示牌都贴上你的画像了。”
又是焦急追问,“师父,咱们还要这样偷偷摸摸藏到什么时候?”
“师父,自古以来讲擒贼先擒王,我们不如猫进城主府,我敢保证能将安城主撂倒!”
扇寻续忽而就笑了,“到北地几日了,你就想着逞一人之英勇,去悍挑敌寇千兵?”
“你有考量是不错,咱们初来乍到自然是可以直冲城中府,将安城主扣住,但那些藏匿在恙水城中暗处的番邦人呢?”
他靠在碎石堆里,抬头,望着耀日微眯着双眼,“北地不似江南物饶丰富,时至润夏,百姓们忙于田地耕种和生计,此时更是百十流民抵达恙水城受罚的时候,若是城主被擒获,府兵遇事,城内必大乱。”
“民伐兵败,城破家亡,再有人往这里添上一把火,番邦骑兵自然能登堂入室,往后就是再派十个定安将军来此都没有用了。”
“我们不能出面,起码现在不行,”扇寻续起身,捏碎身后的泥块,“定安将军可以畏站怯逃,可以罔顾旨意,但绝不能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恙水城。”
不然,就怀事了,有人不想让他出现在这里,他扇寻续偏偏要看看藏着些什么见不得的东西。
晏明灿惊叹,“师父,这就是你让皱统领带兵回朝的原因?”
“师父,你也太厉害了,简直头皮发麻!”
“这一步妙呀!”
“师父,那你是怎么知道恙水城内一定有问题的?”晏明灿提问,“你命我们跟随,我还以为是追朱统领呢!”
身侧袁骁推了叽叽喳喳的晏明灿一下,“小声点,要死啊你,把人全嗷嗷招惹来就舒服了?”
“你咋那么呆?”袁骁吐槽,“事关小命,谁能跟你一样缺心眼?”
“追朱统领,你能保证朱统领没被人策反?”
“人心隔肚皮,他日推心置腹的老将在今时过境迁之后,谁也不能保证他没有问题,”袁骁抬抬自己绑着脏布的手,“定安将军如此谨慎,咱们追来的路上都遭遇了四五波刁难。”
“你敢信朱统领,怕是朱统领都不敢信你。”
听了袁骁的讲解,晏明灿双眼明亮,看向扇寻续满是钦佩,“师父,你太厉害了!当真是叫徒儿我五体投地!”
“这可是定安将军,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嘛,”袁骁对晏明灿这幅不值钱的谄媚模样感到羞愧。
“嘿嘿,咱这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晏明灿傻乎乎笑着,“师父,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安城主不能捆,那咱们还能干什么?”
“等。”
“等什么?”
“等他们按耐不住。”
“啊?”晏明灿挠头,看看袁骁,只见他老实的躺了下去,又看吕名,他维系着先前的动作。
“不是,你们别不说话呀,咱到底等什么啊?”没一个理他的。
次日,燕端小公主府内,贵客到访。
“尔敢!”
皇后娘娘身穿绣着重彩金蕊牡丹的盛装,怒喝晏昭清,“你威胁我?”
屋内伏身的晏昭清站起,她不卑不亢道,“不敢。”
“你话讲得好听,却从不曾做到。”
“说!”皇后伸出手愤怒地拍桌,“你把小公主藏哪里去了!”
晏昭清抬眸,嘴角勾了勾,迈步上前,替她倒了杯茶水,“皇后娘娘,大好日子您该息怒才是,动怒,恼怀身子就不好了。”
“倒真是小瞧了你。”
第一回有官家嫡女敢在她面前拿乔,一副浑然不怕的姿态,气得皇后当即抬手,将桌上香茶细果一顺着全砸了,“是谁借你的胆,竟是如此妄为!”
晏昭清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微笑,被拂落手上的茶水,她也不恼,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只是这次没再递给皇后。
皇后凌空的手微微有些僵硬,而后气得再次用力一挥。
【哈哈她还抬起来手,以为给她的呢!】
【略略别给真气死了。】
“我没时间同你浪费,你也不要想着和我迂回,”皇后直视晏昭清的眼睛,“你到底要什么?”
“怎样,你才能放了小公主?”
晏昭清不为所动,她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淡然道,“皇后娘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同小公主读书的陪客,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这儿是燕端公主府,我去何处拘着小公主?想来是小公主在生皇后娘娘的气吧?”
小公主骄横跋扈,和皇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拧巴。
“皇后娘娘一时半刻寻不到小公主,再是心急,也不该找我要人才是。”晏昭清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杯盏,“我和小公主可没有皇后娘娘熟络。”
“你……”皇后牙都快咬碎了,不是你这个泼皮写信要她来的?
那信她瞧完便气得撕碎了,也没个凭据,如今只能和晏昭清白白耗着。
坐了半晌,晏昭清依旧不语,皇后娘娘难熬,但到底是她心尖尖上放着的女儿,她只得再一用力拍桌,“少作怪!”
“我有得是法子能治你!”
这话听着特别熟悉,晏昭清免不得一笑。
“皇后娘娘,我讲过了,我并不知道小公主在哪里,”晏昭清讲的轻松,笑道,“您也不该找我要人。”
一词一句噎得皇后难受,什么都不曾问到就算了,还莫名往自己心里添了气。
等皇后离开,晏昭清才放下心来,长呼一口气。
她问,“这真的能有用吗?”
【放心,绝对有用!】
【皇后深知原委,今日她大寿,你大胆去献礼。】
【今日她急着和皇帝联络感情,可没心思来和你周旋,她知道你不会对小公主怎么样。你要求的事或物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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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你交易的筹码,都是需要她允诺,皇后自然不会着急,起码在这几日她都能控住自己情绪。】
【你看看,多简单,其他人多么轻易就能明白你的心思。】
晏昭清叹气,她搓搓脸,有些失落,“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晏康那样一刀将人杀掉。”
她还记得晏双慧的那双眼。
哪怕是救了芸豆,帮着她寻了块风水宝地,将双慧好好掩埋好,那双藏着赤/裸贪婪的眼神也令晏昭清难以忘却。
但她并不害怕,因为那双眼是晏昭清第一次在女子身上看见明晃晃野心的时候。
于她接受的惇惇教导截然相反,女子该是文静,该是温婉,该是体谅贴己……那是第一次由外向内,割破晏昭清世界的刀刃。
亦如此刻晏昭清的超脱之举,放在以往,囚禁小公主,威胁皇后?她绝不敢。
【别瞎想了,万全之策本就少之又少。】
【你现在快写信给张意慈和温溪,让她们快快逃。】
【没办法,我们这里看温溪和张意慈相关的故事情节全糊了,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晏昭清点头,“嗯,我知道。”
“我不会让她们因我犯险。”
起身,晏昭清迈步走向后屋,推开门。
云子月和小公主靠在一起,两人被捆在一起,躺在床榻上。
【她们还挺怕,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说了是女鹅平常一副温吞吞的样子,她们以为好欺负,这会儿忽而腾起,反倒让她们心里有些怵。】
【面对这群恃强凌弱的要么无视,要么重视,不用担心会不会落下风,只要她们动手,你就喊人,谁还没几个帮手了。】
小公主睡的香甜,靠在云子月身边,呼吸平缓。
云子月不再是那副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她再次昂扬,“放了我,我可以帮你。”
晏昭清走上前,将床帘放下,没有理会她。
“你不想扇寻续死就放了我!”
“凌念恒,是凌念恒,是他让我告诉你的,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去找他……”
“不重要了。”
晏昭清看向她,“你说你讨厌我,其实我也并不喜欢你。”
“你太聪明了,我追赶你花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晏昭清说,“我一直都很害怕,不是害怕够不上你,是怕自己就这样结束了。”
“我没有想过和你比,但你确实是我曾学习的对象。”
晏昭清轻声笑着,她一开始为得不过是死的不那么难看。
“你本就没必要非要喜欢我。”
“你比我狠心,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如何,所以请安静在这里呆一会儿,之后会有人来替你们解开绳子的。”
“为什么?”
面对着晏昭清的淡然云子月脸色越发苍白,她嘶吼着,“你凭什么可怜我!”
“我没有,”往外走的晏昭清摇了摇头,“你也不该这样轻贱自己。”
“是你将自己变成这幅模样的,而且与寻常不同,和世俗相驳的女子我并不觉得可怜。”
“我从不曾对你抱有过任何想法,”晏昭清笑了笑又说,“我单单觉得你聪慧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