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个情况?晏明灿询问他们。
吕名狂眨眼,示意他看旁边。
晏明灿才注意到二人身侧站着安载思和高词之,他思绪转得快,当即收起眼底的迷茫。
他先行一步朝安载思行礼,“奴才见过安城主。”
“今日城主瞧着玉树凌风,容光焕发,可谓是格外引人注目!”
随着晏明灿谄媚的言语自口中吐出,吕名和袁骁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兄弟,这般好听的话你从未对我们说过?我们可从未想过你是如此会溜须拍马的人。
怎么了,这叫本事!晏明灿瞪他们。
他这是对症下药,安载思追求长生,夸他容颜自是能讨他欢喜,就学吧你们,晏明灿无视二人震惊目光,自顾自语,“城主,不知今日唤奴才来这里是为什么?”
安载思身着一身浅蓝色长袍,手持佛尘,一副超凡脱俗的道士模样,“天道轮回事间因果断续,情深缘薄……终是归墟。”
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晏明灿对他这佯装高深莫测的样子早已免疫,又弯着腰问了一遍。
安载思听见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问晏明灿,“你是乞丐?”
轮到晏明灿犯迷糊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乐意问他是不是乞丐这事?
他略显僵硬,还是咬着牙说,“是的,奴才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所以才年纪轻轻……”
“好呀!是孤儿更好呀!”不等听完晏明灿编造的谎言,安载思兴奋的抓住他肩膀,双手相持,紧紧握着,“无父无母好啊!”
“没有牵挂亦是不带凡尘,你的生辰八字,加上这张脸蛋,都是极好的,”他边说边摸晏明灿的脸,如获至宝般轻轻的触碰着。
“吾寻遍了燕端的名医,他们都说救不了,说吾早已病入膏肓,可你们看看现在,吾还活着……”安载思笑的阴森又古怪,“今日只要再杀了你,吾便成了……”
“吾便能成仙了!”
随着安载思尽显癫狂的神情,晏明灿明显感受到自己双臂上被他拿指甲硬生生划破的痕迹,可他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不是晏明灿不想反抗,而是他看见站在安载思身后的高词之忽而掏出了一把尖刀,是拿骨头凿打出来的,因为尾部还系个两节显眼的指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人的手指骨头。
他缓缓靠近安载思,就在安载思沉迷于晏明灿,贴近他想碰触的更细致些时,高词之手中的尖刀狠狠地刺入安载思背脊,是靠近人体尾椎的部分。
安载思吃痛的跌倒在地,身下鲜血淋漓。
“你伤吾……”
在他即将反扑的那一瞬,高词之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丢在地上,“答应你的东西。”
“仙丹仙丹!是吾的,是吾的,谁也不能和吾抢,”安载思似疯了一般匍匐着将瓷瓶揽入怀中,他欣喜若狂的握住瓷瓶,尽数倾倒,吞咽下那所谓的神药,嘴里不停喊着,“吾能长生,吾得道啦!”
就在他得偿所愿的这个时刻,忽然安载思伸出手,不受控制地扣向自己脖颈,他不停说着,“还不够……”
指甲划破他的皮肤,触过血管,安载思仿佛开始感受不到疼痛,直至他握着佛尘贯穿自己的喉管,他还呢喃着,“不够。”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晏明灿怔怔的望着眼前倒地的尸体,久久缓过神来。
“你可以去把你的伙伴们救下来了。”高词之提醒他。
“不用。”只见吕名和袁骁从粗绳中挣脱出来,“什么情况?”
他们问晏明灿,“你和高医师很熟?”
“完全不认识。”
“那他替咱们完成定安将军吩咐的任务做什么?”吕名愣神的望向地上的安载思尸体。
定安将军这几日搜集的资料已经可以证实他安载思罔顾法律,在恙水称霸一方,实乃作威作福的恶徒!因其痴迷长生,他抓了无数善岐黄医术的医师,强迫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对暗中掳掠的百姓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削皮剃骨实乃小事,安载思更喜爱杀人放血,为的是取人皮,血肉,入药。
为求长生,他早已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及其丧心病狂。
鲜少有医师能进受得了这种非人道的折磨,找不到能帮忙制药的医者后安载思不得不寻求其他方法替代,他蒙顿醒悟,开始听信玄黄之术,心觉自己大约是杀害的人多了,所以上苍才不赐神药。
自此之后,安载思开始入道观,供奉香火,习他们道袍道者的做派,信世间因果,又因为害怕自己罪孽深重不入轮回,所以那些寻常就会被杀害的目标缓缓转化,慢慢变成了恙水城中的乞丐,孤儿,老者。
安载思隐藏的很好,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位谨慎怕事的远疆城主,谁也不会想到这位温和的老城主私下里茹毛饮血般的疯狂呢?像朱凌就是过于放松了警惕,不然依他的本事,万不会束手就擒。
此人非常难缠,要不是扇寻续这几日在城外搜集到的信息,频频失踪的医者,荒野中凭空出现的尸骸,城主府内的尸山血海……只有将它们全串起来,才能成功得到了最终指向安载思的箭头,这个老匹夫很小心。
起码在这些时日的交锋中,扇寻续觉得他很棘手,时至今日他都不曾找出朱凌被关在何处,除开先前他擒住的几名服毒自尽的番邦人,几乎是毫无进展,再听闻安载思又抓了几名百姓后扇寻续便下令,命吕名袁骁将他绳之以法。
现在人确实是死了,但执行命令的却不是他们。
“你为什么要杀他?”晏明灿撇过头,问高词之,“你和他不是一伙的?”
“我不杀他,你刚才就死了。”他解释的极其简单。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然后又为什么要杀他?”生怕高词之听不懂,晏明灿旋即边说边比划。
而在吕名和袁骁看来,他们的兄弟好像是个天才,这高词之呜啊呜啊说的啥他们一个字都没听清,可晏明灿居然能够和他正常交流,太牛了。
高词之缓了缓,像是在理解晏明灿话语中的意思。
“他命令我,药不好,我不想害人。”
这次他说的话连晏明灿都花费了些时间辨认,“安载思要你对别人用药,那些药有问题,你不想伤害她们是吗?”
高词之点头,“抓来的,吃药。”
“安载思要你对谁用药?”
见高词之一脸茫然,晏明灿换了一种方式,他问,“你能带我们去见那些被抓来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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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遮起来,跟我走。”
这句话吐字清晰,不再需要晏明灿翻译,吕名和袁骁也听明白了。
“你们跟上,我去寻定安将军,如今安载思死了,要有人能稳住城主府。”吕名指挥他们二人,“多加谨慎,注意安全。”
晏明灿和袁骁齐齐点头,“嗯,我们会仔细些的。”
由高词之先行领路,他们二人跟在他屁股后面。
“诶,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晏明灿靠过来,问袁骁。
袁骁伸长脖子好奇的向前瞧,而后灰溜溜的缩起身子,“是银针。”
他记得高词之往他身上扎的,那半臂长的银针,说实在的他现在对银针有阴影。
晏明灿惊叹,“嚯,原来他也不相信我们呢!”
闻言,袁骁点头表示赞同。
暗室连接的甬道,四处漆黑,如果不是他们人人手里都有一盏烛火灯,加上高词之在前面带路,光着七拐八绕的就能把他们两个人困在里面。
路程较远,闲来无事,他们停在一个转弯处休息时,袁骁百无聊赖的向高词之提问,他说,“我对你很好奇。”
“你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吗?”在了解到高词之或许不是燕端人之后,袁骁朝他说话的语句都变得简短了一些。
“什么?”高词之回他,这就是同意了。
“你是天生这样子的吗?”袁骁张开嘴巴,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喉咙,“虽说医者不自医,但你医术这么高,不至于治不好一个讲话的小毛病吧?”
他抬了抬自己受伤的那个胳膊,又指了指高词之,意思是你放着上好的医术选择救他的胳膊,为什么不花点时间治治自己身上的小毛病。
晏明灿也好奇,他打着哈欠望向高词之,期待他的回答。
不曾想到高词之听完,眉眼间多添了几分寒意,“没有关系,和你。”
说完他一个人便起身了。
袁骁和晏明灿一愣,坏,他们怕是触及人逆鳞了。
“你以后别说我嘴欠了,你看看你,更是闲的。”晏明灿皱眉,“人到底是你胳膊的救命恩人,你要心怀感激,你懂不懂。”
“人生在世,多少会有个难言之隐,你以后别再问他了。”
袁骁低头,反省道,“是我多管闲事,揭人伤疤了。”
甬道里太黑了,转过第不知道多少个拐角,先行的高词之停了下来,他转身,抬手,按紧原本遮盖脸上口鼻的黑布,示意二人照做。
他们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推开一道铁门,屋内是明亮的烛火,沁人心脾的香味席卷,原本没扣多紧的晏明灿立马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
这味道他熟啊!
不就和他曾经爱吃的包子一个味道嘛,香气刺鼻的番邦香。
幸好提前有所准备,他们二人很快跟着高词之走了进去。
屋内别有洞天,一间主屋被分割成了三份,两侧均是竖着木材的监牢,中间是一道宽阔的台阶,向上,原本空空如也的牢房中慢慢显现出百姓们的身影。
直到晏明灿和其中一个躺在草梗堆里,灰头土脸的少年对视,二人齐声声惊呼,“张去!(晏二公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