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姣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只是人都是,不到最后时候,始终会怀着点不切实际的念想。
如今玉姣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自己在这伯爵府无人可靠,也断然不可以起依靠任何人的想法。
哪怕那个人是萧宁远。
既然真情求不得,那她又何故去求?往后在这伯爵府之中,她只为自己而活。
玉姣躺在床上,眼眶之中有泪花浸出,落到绣枕上。
……
清晨。
玉姣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额心隐隐作痛。
春枝端着盥盆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玉姣虚弱地撑着一只手臂,想要起床。
她连忙放下盥盆,走到床边上,温声道:“小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爽利?”
玉姣微微颔首:“有些头疼。”
春枝连忙伸手探了探玉姣的额头,然后着急地说道:“定是昨夜受凉,所以着了风寒!”
玉姣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她虽然不会被淹死,但秋夜的水,冰冷刺骨,这好好的人,往里面一浸,害上风寒不足为奇。
春枝连忙说道:“我这就去求夫人,为小娘请郎中来。”
伯爵府规矩多,郎中这种外男,可不是随便能进府的,得找人禀告。
玉姣想着薛玉容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春枝,于是就点了点头,春枝连忙往外走去。
不曾想,这人还没出院子,春枝就瞧见藏冬带着几个小厮过来了。
“玉小娘可睡醒了?”藏冬客气地问道。
玉姣听到动静,就撑起身子,往外走来。
春枝瞧见这一幕,连忙过来搀扶玉姣:“小娘,你怎么出来了?”
藏冬一眼就看出来玉姣的情况有些不对,于是便问道:“玉小娘这是怎了?”
春枝一想到昨夜的事情便心中有火,尤其是想到萧宁远的处置方式,这会儿就呛声道:“还能是怎么了?我家小娘这是昨夜落了水,着了风寒!”
藏冬在春枝这吃了个瓜落,神色有些微微的尴尬。
玉姣轻轻呵斥了一声:“春枝!”
说完玉姣就客气地看向藏冬:“对不住了,藏冬小哥,春枝也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心情不好才这
样的还请藏冬小哥不要放在心上。”
藏冬顿时笑了起来:“玉小娘着实让藏冬惶恐况且春枝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用不着这般。”
他觉得府上这么多小娘也就玉小娘说话温柔又客气怪不得主君喜欢玉小娘。
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
“不知藏冬小哥来揽月院所为何事?”玉姣好奇地问道。
藏冬转身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小厮每个小厮的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各色东西。
藏冬一扬手那几个小厮就往前走来。
藏冬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开口道:“这些都是主君差我送来的希望玉小娘能喜欢。”
玉姣看了过去托盘上面有衣裙、发钗、甚至还有一柄品相不错的玉如意。
这还是萧宁远第一次送她东西。
玉姣开口道:“多谢藏冬小哥了。”
“也劳烦转告主君我很喜欢谢谢。”玉小娘微笑着说着。
藏冬看了看玉姣心中忍不住地道玉小娘看起来……好像没特别高兴的样子啊?
最终藏冬在春枝的指引下把东西放到了屋中。
送走藏冬春枝也去请郎中了这屋中只剩下玉姣一个人了。
玉姣看着送来的东西似笑非笑。
萧宁远这怕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减轻愧疚不过既然萧宁远还知道愧疚那她便让萧宁远多愧疚上几分。
……
萧宁远陪着孟侧夫人用完早饭便对着孟侧夫人说了一句:“这几日
孟侧夫人抿唇语气之中有几分不情不愿:“知道了。”
鹊儿看着萧宁远离开的背影笑着说道:“主君可真关心侧夫人。”
孟侧夫人的神色一冷脸上带起了几分怒色:“关心?他那哪里是关心!那是变相给我禁足呢!”
昨日的事情没用的婆子不但没成事儿还差点叫那薛玉容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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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主君最终护着她没任薛玉容闹下去但想来主君的心中还是有火的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敲打她。
不过好在……
孟侧夫人想着想着唇角就扬了起来。
好在主君对她,与对其他人不同,如今看来,在主君的心中,玉姣那个贱人的生死,都不如她一根毫毛!
这样想着,孟侧夫人的唇角便微微扬起。
萧宁远往外走着。
就见藏冬欲言又止的。
萧宁远知道藏冬去做什么了,于是就问道:“她喜欢吗?”
藏冬连忙说道:“玉小娘很喜欢,还让我给主君道谢。”
说完,藏冬迟疑了一下便继续说道:“就是玉小娘好像生病了。”
萧宁远正要往府外走的脚步,微微一顿,转了个方向,便往揽月院去了。
藏冬提醒道:“主君,今日殿试,主君不去瞧瞧吗?”
萧宁远笑道:“我一介武夫,去或者是不去,晚去一会儿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藏冬心中暗道,主君这话说的……什么叫一介武夫?主君打起仗来,是厉害,可了解主君的人,都清楚,主君可不单单是“武夫”那么简单。
论学识论谋略,主君可不差于任何人。
萧宁远过来的时候,玉姣正往自己的脸上涂脂粉,这脂粉涂上去,不但没让玉姣的气色好看起来,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
既然病了。
那就病得厉害点吧。
也叫人知道,这次的事情里面,她到底吃了多大的委屈!
秋蘅刚拿了早膳回来,就瞧见萧宁远进了院子,连忙开口喊道:“见过主君!”
玉姣听到这动静,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便把那青白色的脂粉放下,换了朱黛色的脂粉。
萧宁远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脸色苍白的玉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她瞧着虚弱极了,一张本来清艳的脸,如今看起来格外苍白,没几分血色。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皱了皱眉,开口道:“既然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躺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