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是他
    玉姣在庄子里面的时候,曾和一清贫书生定下亲事。

    她之前不太记得,那清贫书生的名字,只知道那书生姓沈,家中无父,只有一寡母与幼妹。

    今日她第一次听到沈寒时名字之时,只是隐隐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自己从何处听过,完全没把沈寒时和那清贫书生联系在一起。

    天下沈姓之人众多,今日在青墨坊听闻沈寒时名字的时候,玉姣自然不敢多想。

    可刚才沈寒时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却让玉姣忍不住地多想。

    沈寒时——这位大梁的新状元,该不会就是从前与自己定过亲事的清贫书生吧?

    玉姣本来不太相信天下有真巧的事情。

    只是沈寒时忽然间叫出了她的名字,以及对她那古怪的态度,再结合那意味深长的话,叫她不得不多想。

    玉姣上了马车后,还是忍不住地在想这件事。

    若沈寒时真是那人……她当初也真的嫁了过去,是否会有另外一种人生?

    玉姣想到这,心中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其实……对于她来说,便是所嫁之人,只是一个清贫书生,甚至于这个书生一辈子都无法高中,她也是愿意的。

    小娘半生做妾,叫她瞧清楚了一个道理。

    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做妾真是太难了。

    只是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而当初走哪条路,也并非她可以随意选择。

    她想到这,神色就坚定了起来。

    往事不可追忆,她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不想让自己沉耽在后悔之中,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掌握好属于自己的未来。

    ……

    太学考场。

    薛琅气喘吁吁地坐下,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去迎接接下来的考验。

    他把随身带着的木箱拿了出来,里面是他早前准备的笔墨。

    试题还没有分发下来,但众考生已经开始研墨,为一会儿就要开场的考试做准备。

    薛琅把墨块放入砚台之中,加了一些清水,便开始研磨,可是磨了几下,薛琅便发现问题了。

    按说磨上几下,就会下墨的墨块,此时不但没有下墨,反而磨下来一些如同黄泥一样

    的汤水。

    “不对!”薛琅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那“墨”。

    他为了准备太学考试提前用存了好久的钱买了墨也早早在家中试过了虽然比不上薛庚用的好墨但足以应付太学考试。

    可如今这如同泥汤一样的东西似乎和墨毫无关系。

    薛琅猛然间想起自己出门之时薛庚那得意的神色。

    “我就算是放你去考试了

    薛琅的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就想通了。

    这一定是薛庚在里面搞鬼。

    虽然说父亲当初当着忠勇伯爵的面答应了让自己去参加太学考试大夫人李氏和薛庚无法明着阻拦但这不影响他们暗中动手脚。

    比如拖延自己的时间不让自己按时去考场。

    又比如……像是如今换了自己的墨。

    薛琅又把自己的笔拿出来看看这一看薛琅就双手握拳眼神充满了怒火。

    只见那只竹笔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可是稍微一碰便从笔头之处断裂开来。

    这笔完全用不得!

    李氏和薛庚这是叫他永无出头之日!哪怕这母子两个人笃定了他就算是真的顺利来参加考试也考不中可还是千方百计的对他用了这种阴私的手段!

    薛琅的眼神之中满是绝望。

    自己今日若是考不中便是哑巴有苦说不出到时候即便是他和父亲说了这前因后果也无人会相信。

    大家只会觉得是他是自己没本事考不中找借口。

    容貌俊秀的少年郎有绝望、怒意、哀色……

    可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一扫忽然间就瞧见了玉姣递给他的东西那是一个用布裹起来的小包裹此时里面有一个狭长的盒子露出来一角……

    瞧着那盒子薛琅有些不敢相信。

    这盒子上面好像印着青墨坊独有的徽记。

    薛琅连忙将东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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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也就瞧见了那只狼毫笔以及碎掉的墨块。

    笔虽然破损瞧着不好看但是笔毛柔顺而且硬度刚刚好仔细一看竟是狼毫的!

    墨块虽然碎但并不影响研磨后的使用。

    且瞧着那质地像是松溪玄光墨

    。

    薛琅瞧见这两样自己急需的东西,眼中有泪花闪烁,他喃喃低语:“姐姐……

    试卷发了下来。

    薛琅郑重其事的,在纸上开始做自己的文章。

    他这次定将全力以赴!

    若有朝一日,他也能考取状元郎,以后自然无人敢欺辱母亲和姐姐!

    他也想叫母亲和姐姐,沾一沾自己的光。

    玉姣去了圣莲寺,回来的时候,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处药房的外面,开口吩咐了一句:“春枝,你去帮我买两样调养身体的药。

    春枝点了点头:“是。

    说着春枝便下了马车。

    没多大一会儿,春枝回来了,玉姣看了一眼,随口问:“买好了吗?

    春枝继续道:“回小娘的话,买好了。

    等着春枝坐稳,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车夫正在专心赶车,这才用小声说道:“小娘,我去打听了,那药粉里面有蛇床子和麝香,算是剧毒的绝育药,女子用多了,不只难以生育,而且会气血两淤,最终有早亡之相。

    玉姣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她其实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般狠毒。

    秋蘅听完后,脸色也略显苍白:“小娘,究竟是何人要害你!

    玉姣认真地思量了一下。

    是何人呢?

    孟侧夫人?但孟侧夫人自己有孕在身,若是知道自己的屋子里面有麝香,定然不会久留吧,可孟侧夫人还是来了两次……尤其是第一次,在自己这留的时间并不短。

    是孟侧夫人觉得那药在被子里面,影响不到她?所以铤而走险?

    还是说,做这件事的,另有其人。

    但这要是另有其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