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烧把火
    薛玉容哆嗦了一下,就跪了下来:“主君,妾知道你心疼玉姣妹妹,但妾只是想吓唬玉姣妹妹一下,她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呢吗?怎么就成……妾虐待她了?”

    “玉姣是妾是庶出妹妹,妾身为玉姣的姐姐,虽然待她严苛了一些,但我比谁都疼爱她!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折磨她?”

    “我若真嫉妒玉姣,又何苦让玉姣入府?”

    薛玉容一句又一句地说着,但萧宁远仿若没有听到一样。

    萧宁远已经走到玉姣的跟前了,他弯腰伸手去拉玉姣。

    从始至终,玉姣从未说过一句话,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跪在此处,好似已经神游在外,这琴瑟院之中发生的事情,还有琴瑟院之中的人,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萧宁远的手,刚刚触碰到玉姣肩膀的时候,玉姣整个人就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心都跟着要碎了。

    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了单薄的玉姣身上,然后这才将玉姣拦腰抱起。

    薛玉容看到这一幕,眼神之中满是妒火和绝望。

    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嫉妒这个,从小就被赶出侯府养在乡下的庶妹!

    她生来高贵,父母皆出身世家大族,可那玉姣,母亲却是秦淮河上的歌姬!

    她从出生那日,便是天上的明月,玉姣便是地上的泥沙,她们云泥有别……她蔑视、轻贱玉姣,从未将玉姣放在眼中。

    可如今,在她最爱慕的男人眼中。

    她看到了,他对那个卑贱女子的珍视……以及对她的漠视。

    跪在地上的薛玉容,伸手拉住了萧宁远的衣摆,她抬着头,眼神之中满是卑微:“主君,刚才妾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主君相信妾!”

    “妾绝非有意为难玉姣!”

    萧宁远居高临下地看着薛玉容,眼神之中满是失望。

    他对薛玉容的,最后一点感情,好似也在此,消失殆尽。

    “玉姣!你倒是说句话啊!”薛玉容看向萧宁远怀中的玉姣,忍不住地喊道。

    玉姣哆嗦了一下,上牙不断地磕碰着下牙,然后强撑着开口了:“主君,求……求……你……不要……责怪夫人。”

    “她,她只是吓唬……吓唬妾

    没……想着真把妾……变成盲……盲妓。”玉姣说话的时候眼泪像是断线珍珠一样的不受控制地往出流。

    这倒不是玉姣刻意的。

    她的眼睛到底被那油烟熏烫了如今自然不受控制地落泪。

    玉姣看起来好像是给薛玉容求情。

    可是这情还不如不求!

    萧宁远听了这话后脸色更难看了他用锐利冰冷的目光看向薛玉容接着冷嗤了一声甩开了抓住自己大腿的薛玉容然后抱着玉姣就大步往外走去。

    一边走萧宁远还一边低声道:“姣姣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

    玉姣被带出堂屋门的时候。

    从萧宁远的怀中微微地抬起头来看向薛玉容。

    恰逢薛玉容抬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

    玉姣眼中含泪瞧着好不可怜但……眼底深处却已经带起了笑容。

    薛玉容瞧见玉姣这般的目光心中猛然一惊……她好似……忽略了什么。

    已是月尾天上只剩下一丝银钩月好在这般天上便有了万里星河。

    回揽月院的路上玉姣被萧宁远稳稳当当地抱着。

    只觉得心情格外的开阔。

    这一仗……她赢了!

    今日萧宁远便是不休妻薛玉容在这伯爵府之中的位置也会越发岌岌可危。

    薛玉容在这伯爵府之中没了地位。

    那李氏在侯府之中便也嚣张不起来。

    玉姣想到这

    她明知道今日回来薛玉容会磋磨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做半点准备?

    但她没准备避开薛玉容的磋磨。

    今日便是翠珠不来门口拦着她也会主动去那琴瑟院。

    她人在这伯爵府就算是躲得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与其一直躲着。

    还不如直接就给薛玉容烧把火。

    保证薛玉容今日会肆无忌惮地折磨自己!

    毕竟……萧宁远今日离开揽月院的时候吩咐了春枝说是桌案上的笔墨无需送回书房。

    萧宁远常用的一套笔墨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

    昨夜睡前

    萧宁远便说了,还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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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的事情做完。

    那便说明,萧宁远今夜,还会来揽月院。

    想也是,萧宁远要连夜整理文书,不来自己这,还能去何处?

    去找孟侧夫人吗?孟侧夫人可还怀着孩子!

    至于季小娘,季小娘此人爱华服美饰,屋中如那秦淮游船一般华丽,坐在那屋子里面……有心看文书,就奇怪了!

    再说薛玉容。

    薛玉容从来都不在萧宁远的选择内。

    既知晓萧宁远今日一定会回来,那她只需要赶在萧宁远回府之前,往薛玉容安烧一把,让薛玉容越发肆无忌惮的火,便好了。

    事情在算计之中。

    只是她没想到,薛玉容今日竟然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段!

    不过这样也好,这一次,就可以让薛玉容伤筋动骨。

    揽月院。

    萧宁远将玉姣放在床上,看着玉姣那还在流泪的眼睛,心疼不已。

    萧宁远对外催促了一句:“郎中呢?怎么还没来?”

    刚出琴瑟院,萧宁远就吩咐人去请郎中了。

    孟侧夫人有孕在身,孕相不稳,所以这伯爵府,日日都会请一个郎中值夜,就怕有什么突发情况。

    所以萧宁远刚刚催促。

    藏冬就带着一个郎中,快步走到了屋内。

    今日来的郎中,姓杜,那位许郎中的徒弟,这位小杜郎中看着年轻不少,但……年轻人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年轻人经得起折腾。

    所以偶尔,这位杜郎中,就会替许郎中来伯爵府值夜。

    萧宁远见郎中来了,就连忙说道:“快给她看看!”

    郎中凑过来的时候,玉姣茫然惶恐地看向了郎中。

    便是这么一眼,便让这位年轻的杜郎中,心中生起了几分同情,如此的美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露出这般神色!真真是叫人……于心不忍!

    杜郎中凑过来,先给玉姣看了眼睛。

    此时的玉姣正坐在桌案旁边。

    杜郎中将烛火拿近了一些。

    玉姣便往一旁躲了躲,似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般。

    杜郎中瞧见这一幕,又给玉姣诊脉。

    萧宁远站在一旁,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