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02
    《破阵曲》在H市影视城取景,顾简接了剧本,两天后就飞了过去。

    这部剧从导演到演员都很新,大家有戏可以拍就高兴了,其他都不挑剔,因此为了省钱,剧组只包了两家便捷酒店,刚好装下所有人。

    顾简属于空降,又是大咖,临时腾出来的房间不大,还没有窗户,导演担心他挑剔,打算单独给他定一家星级酒店,却被拒绝了。

    “不用麻烦,跟大家一起住比较方便。”顾简不挑环境,这些年来拍戏,天南地北的跑,有时候还在野外住帐篷,而后面跟米麦闹翻之后,他的行程赶得不行,更是经常在车上睡觉。

    导演姓陈,叫陈兴,很年轻,二十八岁,听了话,他又看了会儿顾简,确定他真的不嫌弃住宿环境,松了口气。

    他手里的钱太少,每一笔都要花在刀刃,他和统筹不得不抠抠搜搜,每天都在愁怎么省钱用在电视剧上,见顾简完全没有其他大咖艺人的架子,对人颐指气使、对环境挑三拣四,他对顾简的印象好上不少。

    顾简今天的戏是夜戏,他上午就到了,所以跟陈兴打过招呼,就先回了旅馆修整,下午四点,他才带着生活助理许乐乐去到片场。

    他今天的戏都在A组拍,A组现在正拍摄男主和女主的戏份。《破阵曲》女主的戏份并不多,和男主的感情戏也是点到即止,这场戏是两人心意相通、感情转折的重头戏,大家都很重视,专注在戏里。

    顾简虽然有未来视角,知道《破阵曲》播出后成绩很好,但上辈子他并没有看过剧,后面也没有和两名主角合作过,只知道他们都是科班出身,演技到底怎么样,他不清楚。

    这会儿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低调地站在人群后观摩,发现两人的基本功扎实,台词听得清楚、有张有弛,情绪演绎也是到位的。

    演技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且外貌、礼仪和形体也是加分项,难怪一部没有流量加持、没有多少宣传、预算不高的自制原创剧播出后能靠口碑逆转,在网络平台和卫视上星都创下记录。

    这不仅仅是编剧功底扎实剧本好、导演优秀就够的,演员的演技也很重要,至少不能让观众出戏,看不下去。

    这场戏拍完,大家才发现顾简来了,陈兴连忙撂了喇叭,跑过来问候。

    “顾老师,您来了。”

    说完,陈兴又拉过一旁的两名主演,给顾简介绍,“他们是《破阵曲》的男女主演,周夏珊,乔昊。”

    两人是圈里的新人,尽管私底下性格活泼,在顾简这样的大明星面前也收着,规规矩矩问好后,就安静站在一旁。

    顾简笑着回了一声好后,就请陈兴带他认识组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不继续待着,让他们觉得拘谨。

    跟着陈兴认识了组里大部分人,又等让许乐乐订的请全剧组喝的奶茶和咖啡送来,顾简自己拿了一杯奶茶,才去化妆间试装,做造型。

    谢清淮的妆造早已经设计好,只有两套,一套是青色的官员造型,另外一套是干练的黑色窄袖圆领长袍便服。他都试了装,很适合他。

    他今晚拍戏穿得是官服,很快就做好造型,穿着官服出来。

    虽然为了贴合角色设定,化妆师有意将顾简化黑、化老、化得沧桑,可他原本就长得好,形体、仪态也都好,背脊挺得很直,又不刻意,很是自然,青色的官服穿在身上,清贵俊秀,站在那里,那种文人风骨就显露出来,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打量着顾简,陈兴眼底流露出惊艳和赞叹,非常满意。顾简和谢清淮人物形象的贴合比他预想得要好很多,并不会因为顾简的相貌过于优秀而出戏。

    晚上顾简有三场戏,其中一场是他个人的独角戏,另外两场分别搭档米麦旗下的演员沈子帆和郑临。

    先拍的,是他和郑临的对手戏。郑临饰演徽州刺史李道群。

    见郑临已经从B组过来,陈兴开口,“顾老师,请您和郑老师一起走下戏。”

    郑临从业二十三年,参与拍摄了六十几部电视剧、电影,尽管没有担任过主角,可他塑造的角色都很经典,是不少观众的童年。

    顾简新人时期和郑临合作过两次,郑临的演技好,性格也很好,平易近人,在剧组里很会照顾人,他就曾经受过郑临的指导和照顾。

    “好久不见郑老师,”顾简主动伸手,“很高兴又能和您合作了。”

    郑临很喜欢顾简这样的年轻人,能吃苦,有上进心,也没什么架子,他跟顾简握手,乐呵呵的,“前几天听说你要来客串,还跟我有对手戏,我就很期待了。”

    顾简笑了,“我也很期待。”

    简单叙旧完,他们便在陈兴的要求下开始走戏。

    《破阵曲》讲的是皇帝昏庸,太子式微,内有朝廷被酷吏奸臣把控,外有西域诸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下,百姓苦不堪言,男主带领一众忠臣良将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的故事。

    顾简客串的角色叫谢清淮,任徽州下辖芜县县令,在剧里中后期才出场。

    谢清淮是扬州人,生于商贾之家,自小聪颖,跟随父母走南闯北做生意,读万卷书,也行万里路,二十三岁便中了进士,夺得探花,本应该前途无量,却在任职刑部两年后因一桩土地案得罪了国舅,幸好时任刑部尚书宋冕从中斡旋,他得以保全性命,只被贬到徽州下辖的芜县,当一名从七品下的县令。

    虽然因得罪权臣外戚,复起无望,但谢清淮并未就此心灰意冷、放纵自己,而是认认真真治理芜县:开济民医馆、除山匪、清河道、修堤坝、建新桥,为民伸冤,将积压旧案一一处理,又免除县里的苛捐杂税……七年下来,在他的治理下,这座古县政通人和,百姓富足,安居乐业,曾经因为官员在治理河道和修建堤坝上偷工减料、贪污所致的水患再没出现过。

    时年六月,徽州长达一月降雨,下辖州县多处山体滑坡,芜县外三十里处从山上冲下数十具尸骸,死因皆为一刀毙命,凶手极为狠厉、干脆。

    谢清淮原先在刑部任职时,因聪颖好学,常被刑部尚书宋冕带在身边办案,传授断案技巧,耳濡目染下,对邢狱断案也有一套。

    他很快发现死者并不止这些被冲下来的尸体,而是整整五个坑洞,三百多余人,男女老少幼皆有,倘若不是连日大雨,这些尸骸不会暴露。

    此时已是夏季,尸体经过土坑掩埋,又有高温和连日大雨冲刷,腐烂严重,除了死因外,已经难辨面容。

    不知他们身份,也难找证据。

    经过数日走访、问询,借阅本州县、其他州县记录,谢清淮终于找到一丝线索,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与百里外灵县常年居住在深山中的易族人极为相似。

    易族人久居深山,以打猎为生,向来自给自足,鲜少与外界交流,而山林瘴气、毒虫丛生,也少有人深入,几乎是与世隔绝。

    谢清淮敏锐的察觉到这起案子背后恐怕藏着巨大的阴谋,请来最好的大夫制防瘴气、毒虫的药,只带了一名护卫奔袭灵县,进了山林。

    而深山中所见,远超他的预想,他心知此案诡异,却没有料到这深山之中竟然藏着一支兵强马壮的军队。

    那些尸坑中的易族人,便是他们所杀,为的是掩人耳目。

    谢清淮明白涉案之人身份必然不低,大抵与皇室中人息息相关,甚至就是,而他发现尸坑、查到线索的事肯定已被幕后人知晓,而对方却没有撤走军队,只怕是有恃无恐。

    不出他所料,他从灵县归来,徽州刺史李道群便亲自来了芜县,询问他案件进度,试探他是否知道了山中有军队,又暗示他此案牵连甚广,应点到即止。

    ……

    晚上这场戏,拍得就是李道群突然登门,几番试探谢清淮。

    顾简和郑临配合着走了两三遍戏,默契就培养起来了,陈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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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看着满意,示意各个部门准备,正式拍摄。

    府衙书房,李道群坐在书案后,翻阅近来芜县的案卷,听见屋外脚步匆匆,抬起头,便看见谢清淮匆匆进来,他起身迎上去,谢清淮距离他几步外站定,弯腰行礼,“李大人。”

    李道群回礼后,与谢清淮相携入座。

    李道群来得太巧,谢清淮为了证实心中怀疑,明知故问,“不知李大人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李道群长长叹了一声,话中带着不忍和愤怒,“我听闻县里出了大案,有三百余人被害,你可已查到凶手?”

    谢清淮垂眸,遮住了满目怒火和悲悯,声音低哑,“未曾。”

    “那可查到线索?为何三百余人遇害没有任何人听闻?若不是此番一月大雨……”李道群仰面,轻声叹道:“定是上苍怜悯,不忍这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

    他转头,重新看向谢清淮,语气沉重,“谢大人,这三百多条人命,要还他们公道啊。”

    “我定会尽力。”

    “不是尽力就够,必须要抓住凶手,严惩凶犯。”李道群敛了敛语气,抚了抚下巴的胡须,“我今日来时,听衙役说你去了灵县?是这起案子与灵县有关?”

    谢清淮眼神微动,原先他就怀疑灵县县令钱文远早就知道山中有军队驻扎,否则一村之人尽数身亡,怎么会无人知晓?而军队又怎么能够悄无声息藏在山林中。

    他先前不明白钱文远是听谁的命令,如今见到李道群,便都理清了。

    他去过灵县的事无法遮掩,府衙数人知道,而先前查到的易族人线索,估计李道群也是知晓的,此时故意不提,是要试探他。

    谢清淮思绪飞快转动,理好话语,“是我的一些猜想,需要去灵县证实。”

    李道群眼神一凛,“什么猜想,可证实了?”

    “我猜测死者皆为易族人,还未得到证实,需要进山探完再定。”

    “你是说,这三百余名死者是常年久居深山,与外界隔绝的易族人?”

    “只是我的猜测。”

    “这也是一个方向,只是先前连日大雨,洲内各地的山都发生了滑坡,以至山路越发难行,深山又多瘴气、毒虫,未做准备,不可轻易进山。”李道群站起来,抚着胡须来回踱了几步,“这样,我书信一封,你带去灵县,让钱县令派人随你进山,还需找寻最好的向导,也需找大夫制作药丸,预防瘴气和毒虫。”

    谢清淮起身,两手交叉,再次弯腰向李道群行礼,“多谢李刺史。”

    李道群摆了摆手,重新落座,也示意谢清淮坐下,然后突然问道:“灵县可是又下雨了?”

    谢清淮刚刚从灵县回来,一到府衙便听说李道群来访,一身风尘仆仆未梳洗打理,只来得及换上官服就赶来了,闻言,面色一变。

    ——不论是灵县还是芜县,已雨过天晴好几日,地面干燥,可他的鞋底尽是泥泞,若非进过山,何来泥泞?

    “好,过!”陈兴兴奋地直接跳起来。

    他看过顾简的戏,知道顾简演技不错,可是没想到能够这么好,和郑临演对手戏完全不落下风,没有丝毫被压制,整场戏下来,特别舒服。

    想起几个主演和郑临演对手戏时被碾压得厉害的事,他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他们都在,也看见了他们眼底浮起的向往和激动的光。

    ——顾简仿佛一只鲶鱼,极大激起了年轻小演员们不服输的意志。

    陈兴满意笑了,他们都拿顾简当竞争对手,拼命追赶才好,毕竟有压力才能有动力,和平的竞争是促进自身进步的一大源动力。

    顾简下了戏,就从角色走出来,身上那股属于谢清淮的气质和气息消失不见。许乐乐拿着手机匆匆朝他走来,“哥,梁姐找您。”

    顾简拿过手机,回拨电话,同时问:“有说什么事吗?”

    “有人给您买了黑热搜。”